舅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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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紫苏之后,孟如韫开始思索起之后的去向。大周不许未婚女子独开门户,除非是做皮肉生意,要到官府录入贱籍册;或者另找家酒楼做工,有之前为宝津楼填词积累的名气在,不愁找不到主家。
只是孟如韫心里有多番担忧,她当初之所以敢找宝津楼,是因为知道背后的人是长公主,她潜意识里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殿下有几分信任,可若是换家酒楼茶坊,不知主家性情,她怕自己去了后吃亏。
另外就是她的病情,经许太医诊治过后,她才明白自己的病情之重,非几两银钱可医治。刚重生那会儿,她还寄希望于养好身体,如今也渐渐没了心气,不如早些开始写《大周通纪》,如今动笔时间正好,不要再像上一世一样,匆忙未就,抱憾而终。
所以孟如韫思来想去,觉得离了宝津楼后,就只能去江家投奔她舅舅。江家再不好,至少对此时的孟如韫而言,是唯一的庇护。
孟如韫打算第二天就走,当晚,赵宝儿在自己房中为她设宴饯别,她是真心喜欢孟如韫,把她当妹妹看,突然得知她要走,心里十分难过,竟抱着她哭了起来。
孟如韫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宝儿姐姐,我是在外面玩够了,要回家去做官小姐。日后你若是想我,写封信给我,我必出来相见。”
“你说的对,你回家过好舒坦日子,我没什么好难过的,”赵宝儿抹了一把眼泪,又叮嘱孟如韫道:“你可不许一走就忘了我,否则我再也……再也不在陆大人面前帮你撒谎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好姐姐。”孟如韫无奈道。
深夜,孟如韫回去收拾行李,盘点银钱,除了紫苏今日送来的一百两纹银外,在宝津楼的这几个月,她自己也攒了将近二百两,这里面除了最初谈好的酬金,还有每次她的词作受欢迎时额外给的封赏。除此之外,赵宝儿喝多了以后把自己攒的一盒子嫁妆搬出来,非要分一半给她,孟如韫哪里肯收,跟她推拒了半天,硬是被塞了两个银元宝。
等她明天酒醒了再还给她,孟如韫心里想着,小心翼翼地把银元宝用手绢包起来。
但第二天临走之前,银元宝非但没还回去,赵宝儿又塞了个翠玉镯子给她,拉着她的手怅然道:“你当我傻吗?江主簿并非你亲爹亲娘,江家也不是可以养十个八个姑娘不眨眼的大富之家,江家的官小姐若真那么好当,你又何必出来抛头露面,落魄到填词换钱?你身体不好,吃药看病费钱多,若是自己没有私房钱傍身,去了江家跟等死有什么区别。听我的话,这钱你收好,你若不收,就是要与我割席,嫌我碍了你的名声!”
孟如韫:“……”
最后她收了银元宝,也收了镯子,赵宝儿陪她去把整银都换成银票,留了碎银傍身,又租了马车亲自送她到江家,下车前还拉着孟如韫的手嘱托道:“许太医那里,你可一定记得按时去看病,明白吗?”
“你放心,宝儿姐姐,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孟如韫用力抱了抱她,叮嘱道:“你在宝津楼也要好好的,多看多思少说话,与己无关的事莫要插手。”
赵宝儿笑了,“傻姑娘,我是老江湖了,还用你嘱托。”
“你答应我。”孟如韫正色道。
“好好好,答应你。”赵宝儿拿扇子点了她一下,为她挑起车帘,“快去吧。”
于是孟如韫和青鸽下了马车,背着行李包,一步三回头地往江家大门走去。
孟如韫的舅舅江守诚也是个命途多舛之人。他少时家中遭难,父母双亡,于是收拾了金银细软,带着妹妹也就是孟如韫的母亲,到临京做小生意讨生活,后来生意做得不错,积累了些家产,就在临京买了座小宅子。
他的妹妹江初宛嫁了个状元郎,也就是孟如韫的父亲孟午,孟午在朝中发展不错,得知朝廷开恩科允许家世清白的商人捐官入朝后,为江守诚谋划了这件事,江守诚这才得以入朝为官,从太常寺八品协律郎一路做到了太常寺主簿。
太常寺主簿是个五品闲官,在贵人如云的临京城,算不上高门大户。且江守诚既非临京人,又非科举出身,举目望朝堂,没有同宗亲戚互相帮扶,也没有座主、同年提拔协助,全靠他自己有眼色、知进退,又舍得花钱打点,这才混到了今日。
江家有一子一女,没有妾室,男女仆役共十七人。江夫人生活省俭,看门的司阍也负责庭院花草的修剪,孟如韫叩了半天门,才见一个满身草叶的老头探出头来,疑惑地打量她。
“我找江大人,”孟如韫笑了笑,“我是江大人的外甥女。”
江守诚放衙回来就见他妻子胡氏在院子里打转,见了他如见救命稻草,提了裙迎上来,低声道:“完了完了!可全完了!”
江守诚皱眉,“一回家就听你说这晦气话,出什么事了?”
“我晦气?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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