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招(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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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捞上来。”季先绍狠攥住手中香囊,从牙缝中硬挤出几个字,“之后,弄醒他。”
当季怀芝嘤咛一声,在幽黑的空殿中悠悠转醒时,发觉自己身旁空无一人。
季怀芝头疼欲裂,他的眼珠钝钝转了好久,才依稀能辨出,他还是在临水斋,而且是在自己的寝殿中。
季怀芝垂了下眼,才发觉自己的上身未着片-缕,只有那条透湿的亵-裤犹松垮地挂在腰间,而殿外,则一片死寂,方才挟持凌-虐他的侍卫们已经不见踪影。
季先绍…放过他了么?
季怀芝思绪刚起,就听得了缓缓踏来的脚步声。
“咚…咚…咚……”
在长夜空洞回响。
季怀芝向来畏黑,这脚步又越发逼近,犹如催魂之铃,声声夺命。
他绷紧脊背,蜷在墙根处,死死盯向那两扇半阖的殿门。
然而,当殿门被人踹开,熟悉的暴戾身影出现在面前时,季怀芝的心亦彻底沉下。
“弟弟。”
季先绍表情古怪,双颊泛出诡异的潮-红,他手持尖刀,蹲身凑近抖如浮萍的季怀芝,语调平静地对他道,“我的人在你宫中发现了大量磷粉,丹阳殿走水一事,同你脱不了干系。”
季怀芝拼命摇头,他毫不知情磷粉之事,亦是从未动过伤害明昭的念头。
“真相与否不重要。关键是,父皇会如何想。我现在,就要立即带着物证押你去父皇面前请罪,除非……”
季先绍目光痴狂,近乎贪恋地注视着季怀芝那因着极度恐惧而煞白到扭曲的脸,仿佛透过他,看到了日思夜想的她,“你让我弄一下。”
龙涎香的催-情效果甚为明显,辅以药料之后,不仅能遮盖其味,隐于无形,更能进一步提升效果。
季先绍额前的汗越来越密,他将明晃晃的刀锋轻贴到季怀芝的裤上,缓缓滑动,须臾后,才狠吐出一口浊气,粗声说道,“但在此之前,我要先将你前面那碍事的玩意儿割掉,这样你才会更像她。”
“你疯了!季先绍!你疯了!你放开我…放开我…呜…来人…快来人!谁来救救我!”
季怀芝嘶声泣号,可他的声音散于雷声轰鸣的雨夜,还是太过微弱。
“别怕,弟弟。会有一点儿疼。”
季先绍抽下自己的腰带,拉过季怀芝的双腕绑于身后,“谁让你是她的儿子,这些都是你该偿还的。你放心,待我他日登临帝位,便将你好好养在深阙,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除我之外,没人会知道你是一个身体残缺的娈宠。”
季怀芝的泪流得更凶,他疯了似的转首环顾四周,企图能发现一丝生机。
而与之相对的,是季先绍愈发凄厉可怖的笑容,“我哪一点比不上父皇?我比父皇年轻,比父皇高大,比父皇更能疼惜她!”
“可她凭什么…凭什么要做父皇的女人?是我先看上她的,明明是我先看上她的!她欠我的,你来还我!”
“你来还我!”
“砰!”
正当季先绍红着眼要将手中的利刃剁下之时,季怀芝用尽全部力气,用自己的脚狠狠踢翻季先绍。
因他一直缩在墙根处,季先绍又因情绪过于激动,未有防备,被大力踢开后,脑袋猛地撞上墙壁,竟是晕了过去。
惊魂未定的季怀芝赶紧爬到那柄掉落在地的匕首旁边拾起,将绑住他的腰带用力磨断。
做完这一切,季怀芝才脱力似的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几息后,季怀芝才胡乱地抹了把脸上的泪水,重新举起刀,恨恨地对准了失去知觉的季先绍。
他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叫嚣,让他杀了这个一直欺辱于他的男人。
但理智告诉他,若是季先绍真的死在他的殿中,他也断然活不了了。
可是不杀季先绍,季先绍一定会向父皇污蔑是他纵火残害明昭的,到时,德妃和父皇定也不会放过他的!
不行,他得跑!
离开…离开这里!
季怀芝匆匆扔下刀,踉踉跄跄地冲出殿外。
然而,临水斋的院门外,正亮着火光,显是有人举着火把在外看守。
季怀芝举目看去时,依稀还听到有另一队侍卫的说话声。
季怀芝不知这来人会是谁,总之,他不能被人发现是他打晕了季先绍。
他绝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季怀芝掉头跑向后院墙根下的狗洞,心下一横,趴在地上钻了出去。
三更后的宫道,一片黑旷。 雨仍在下,各宫檐下的纸糊灯笼在雨雾中不住摇曳,透出点点微芒。
临水斋是阖宫最偏的角落,并无当值宫人,所以没有人看到抱紧双臂,茫然无措地呆站在雨中的季怀芝。
他该去哪里?
他这个样子…又能去哪里?
可继续呆在这里,他会死…他一定会死的…他们都会弄死他的……
季怀芝绝望地咬住唇瓣轻声啜泣,有那么一刻,他很想干脆一了百了罢了,可生的意念到底占了上风,因为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人影。
有一个人,或许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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