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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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作坚强,轻而易举就让盛瑛越来越心疼自己。三日后,雨歇风停。
燕迟送盛瑛出庄子,依依不舍。
盛瑛很想再多住几日,但是不能。
盛家子孙皆习武,一年春秋两季各有集训,她身为盛氏后人,自然要和盛家这一辈的堂兄弟姐妹们一起参加。
望着马车越来越远,燕迟忽然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从穿越到现在,她虽然深在书中,但她一直像个旁观者。经过几日同吃同睡的相处,她好像真的成了书中人。
“哒哒。”
远去的马车不知何时回头,正朝着这边驶来。
盛瑛原本走远了,可是一掀车帘看到继妹还站在原地,那么的娇小无依,那么的楚楚可怜,她一个心软就让车夫调头。
她一下马车,上前抱住燕迟。
“福娘,你想不想随我一起去?不用你练功,你在一旁看着就行。”
“可以吗?”
那可是盛家子孙们的集训,她一个外人合适吗?
“可以的。”
盛家集训颇有些名气,自然也有其他世家的人慕名前往。
燕迟很是心动,“可是我还要吃斋念佛…”
一听这几个字,盛瑛越发心疼。
“去哪里不能吃斋念佛,何必拘于一地?佛祖最是开明,亦是普爱世人。你心中有佛,一心向往,佛祖必定知道。”
说的也是。
燕迟心道,她是要报恩,但她又不是那位广仁王的下人。当下豁然开朗,收拾东西就和盛瑛离开,不过还是偷偷让刘娘子到时候去寺里送个口信。
刘娘子几番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
……
春雨贵如油,一夜新芽生。小院的一株小桃树开着几朵粉白的花,点缀在细长的枝丫间随风摇曳。
屋内檀香幽幽,茶台上的野花早已萎蔫,却无人丢弃。
漏刻里的金沙无声流泄,看刻度早已过了辰时。长身玉立的白衣男子站在窗前,晨光在他周身萦绕,仿若仙人临世。
安从一进来,低声禀道:“燕姑娘随盛姑娘一起去盛家庄子了。”
刘娘子口信是其一,他们还有布在寺庙附近的眼线。
“她就这么走了?”宁凤举的声音依旧淡淡,让人不辨喜怒。
安从一追随他多年,对他的情绪自是能分辨一二。世人皆知王爷性子冷淡,却不知王爷越是冷淡便越是生气。燕姑娘仅是派人送来口信,与不辞而别有何不同,也难怪王爷动怒。
“她可有说什么?”
“说是来日方长,她过些日子再来侍候王爷。”
好一个来日方长。
宁凤举险些气笑了。
从来没有一个人胆敢这么和他说话,那个小混蛋无知无畏,仅有的几个心眼全用在他身上,当真是好得很。
安从一将燕迟托刘娘子送来的佛经放到桌上,“燕姑娘已将佛经抄好。”
宁凤举冷漠转身,席坐在蒲团上。
字迹倒是娟秀,但细细瞧去竟有些歪歪扭扭,一看就是笔力不稳或是腕力不够。那根根纤细的手指闯入他的脑海,他凤眸渐深。
“她走的时候,是何模样?”
若是因为难拒盛情勉强遵从,倒也罢了。
若是…
安从一头皮一麻,如实回道:“据说是欢天喜地。”
宁凤举手一顿,差点揉烂手中的佛经。
良久,他冷声开口。
“备车!”
“王爷,您要去哪?”
“本王似乎很久没去京郊大营。”
安从一一听,心道完了。
王爷哪里是要去京郊大营,分明是打算亲自去抓燕姑娘。
他记得五年前与蛮丘对阵之前,有一个小兵因为惧怕而逃,后被王爷派人抓回,当着众将士的面足足打了八十军棍才咽气。燕姑娘那般娇弱,别说是八十军棍,便是八个军棍下去都有可能香消玉殒。
宁凤举已经起身,凤眸中尽是寒意。
他一步步往外走,如同踩着尸山,每走一步仿佛都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那是他在捏手指,一寸寸一节节,咔咔作响似催命的魔音。
阳奉阴违的小混蛋!
他倒要看看能跑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