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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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让他成为她的人,她的将来就会是阿惟的将来。她要抢在大哥之前行动,等阿惟一同意,她就直接找爹爹,让他给她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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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英宴过去两天了,唐湘绮心里还是不大痛快,连平日里最喜欢的话本子都看不下去了,小零嘴也不吃了。
她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的兰花,花开得是挺好,照顾花的人,却不见踪影。
“阿惟人呢,不是说跟本小姐照料兰花的吗?这两天怎么连个人影都不见?”
平日不找他时,他见天地在她眼前晃悠,等她真找他了,人就不见了踪迹,他真是不乖。
碧霜把她不吃的果干撤下去,换了盅宁神汤来,回话道:“他每天都来,大概是怕打扰了小姐,都是挑小姐跟老师念书和午睡的时候来。”
她的心更烦了,怎么感觉阿惟在躲着她?
是大哥警告了他什么,还是他自己故意躲着他的?
还说什么给她当护卫,他当得一点都不称职。
“去把叫来,我要见他。”
很快,背脊笔直的人来到了她的跟前,跟以前不同,他不再是大胆地直视她的面容,而是垂眼不看她。
一旁的碧霜很是欣慰,他虽还是不懂礼节的,但好歹有进步了,没有之前那么冒犯了。
对此,唐湘绮一点都不高兴,他这是干什么,想跟大哥派来的其他护卫一样?那就好好地弯下身,谦卑起来,要是不想,就别突然躲开她的眼神。
不该他顺从的时候,他反而听话了,唐湘绮尤其不爽。
她将一株带着根的兰花丢到他跟前,挑事道:“这株花要死了,你失职失信,该当何罪?”
兰花丢在他脚前,根上的土还是湿润的,明显是才被人□□的,栽回去还能活,花算不上要死了。
可阿惟没有辩解,直接承担下来了,“我认罚,但凭小姐处置。”
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老实了?
唐湘绮沉着脸问道:“你是不是打算攀高枝,去给我大哥办事了?”
如若不然,他怎么会突然这样,还认罚,以前指挥他做个什么事情,他都讨价还价的,有了更好的去处了,所以她罚不罚他都无所谓了。
“没有,我说过我是小姐一人的护卫,除了小姐,谁都命令我都不听。”
他抬眸看她,眼神坚毅慎重,里头没有一丝迟疑和欺瞒,说的如此认真,像是在给她承诺一样。
唐湘绮扁了扁嘴,说得好听,他明明是连她的话都听不下去的。
可他这郑重严肃的话,让她烦闷的情绪消退了不少。
是了,他这种傲气得不行的人,怎么可能随意听别人的使唤。
大哥可不像她,没什么闲心思来照顾他的感受。
这么说来,她对阿惟是非常好的了,他没理由要拒绝她的,再找一个她这么贴心的可不容易。
唐湘绮有了信心,三五下她就能轻松搞定阿惟,将来就完全不用再为婚事忧心了。
她从软塌上起身,走到他跟前质问他:“那你躲什么?想偷懒吗?”
随着她的靠近,一股清幽且干净的香气萦鼻,明明那么纯,却又勾人心弦,让他忍不住抓住这缕香气,令他的发丝衣裳全部沾染上这香气。
阿惟身体僵硬着,他喉间滚动,连呼吸都乱了节奏了,“没……没躲……”
“没躲你慌什么,说话都不流畅了。”
她还在肆无忌惮地靠近,香气越发浓郁了。
阿惟咬着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沉沦花香,他没有资格,也不能让想要呵护的花在北风中凋零。
“小姐,这于礼不合。”
阿惟退了一大步,拉开了距离,他只能退,不能再前进了。
这一言,这一退,让唐湘绮不可置信,她瞳孔微张,惊讶地看向阿惟,像是看什么陌生人一样。
于礼不合?
听听他睁眼说的什么瞎话,他懂个鬼的礼,他要懂礼,就不会到处得罪人了。
唐湘绮深吸了一口气,对屋里的其他人说道:“你们先下去,本小姐有事要单独跟阿惟说。”
偌大的屋内,随即只剩下唐湘绮和阿惟两人,再无其他人的干扰。
此刻阳光正好,斑驳的树影透过窗户,留下几束浮动的光柱,寂静无言的室内,只闻外头几声清脆的鸟鸣。
唐湘绮焦躁地踱步,几个来回后,略显低落地坐回软塌,她眼神犀利地盯着阿惟:“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莫非你早已娶妻,家里有人等着你回去?”
除此之外,他有什么理由躲着她,他又有什么苦衷来拒绝她。
他一个半点分寸没有的人,不会无故说出什么于礼不合的话来,况且她还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
他如果没有娶妻,那就是十拿九稳的事实,娶妻了,她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阿惟焦急地解释道:“没有,都没有,我没有娶妻。”
他说的急,又说的慌,没了平时的冷静和理智。
她不太相信他的话,“都没有?你没恢复记忆,你怎么知道你没有娶妻?”
若是他有,即使她舍不得,都不能留他在身边了,在她动了要招他做上门女婿的心思之后。
阿惟顾不得他原本的目的,只恐她误会,认真分析给她听,“一来我身上并没有任何成亲的痕迹和迹象,我的玉佩并非是男女相赠之物,它上头是饕餮纹饰,是护主驱凶的,二来是我的直觉,我相信我的直觉,不会有错的。”
直觉确实如唐璋茂所说,不能用来证明复杂的现实,但所有的蛛丝马迹不会说谎。
无论是不法之徒还是密令潜入之人,都不可能会是成家立业之人,他若成家,绝不会做这种事情,其次,还有身体的反应,他避开她的视线偷偷看了她一眼,因她入梦而起的生涩的反应,也绝不像是有家室的人。
唐湘绮勉强接受了他的解释,心里却还是不放心的,她可不想得手后发现人已有主,要她还回去的,于是接着质问他:“你不是说你梦到过一个年轻女子吗?”
“是,可那并非是男女之情。”
阿惟失忆之后非常注重自己的各种感情,即使是梦,他都仔细研究过。
唐湘绮神色不明地问他:“你懂男女之情?”
“我……”
阿惟一时语塞,想不出合适的话语来回答她的问题。
懂吗,当然懂,就只这么看着她,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再懂不过了,有些话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他不能对她恩将仇报。
他不正面作答,转移话题道:“梦里的女子是亲情,她有九成可能是我娘。”
如此,唐湘绮放了心。
没有成亲,连男女之情兴许都不太懂,长得特别好看又有趣,还承诺了只听她的话,还有比阿惟更合适的人吗?
没有,就他了,她捡回来的人,合该是她的。
她很是满意,朝他勾了勾手,笑道:“你过来,自己走到我眼前来。”
她浅浅地笑着,天真里夹杂着一丝魅惑,眉眼弯弯,眼波动人,香腮微红,如出水芙蓉一般娇嫩。
他知道不该听的,他也可以不听的,但他的脚却很老实,一步一步不由他做主地迈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