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乎舞雩(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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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影殷勤的走上前,满脸堆笑的轻声说道。慢吞吞睁开眼,白馥懒洋洋起身,顺手摘下一颗葡萄,放在口中嚼了两下,就猛地吐出来,不悦皱眉,“皮这般厚,还不够甜,叫人如何吃?”
声音娇滴滴的,即便是说着骄纵埋怨的话,也让人忍不住想讨她开心。
白芜安安静静的站着,就见她又摆了摆手。
“都拿去扔了吧。”
眉心一跳,白芜错愕的抬头,不偏不倚就看到端着金盘的小宫女咽了咽口水。
“姐姐来了,是我困倦怠慢,望姐姐勿怪。”
娇俏的女声来到了自己面前,撇去心头的荒谬感,白芜牵唇笑笑,“姐妹之间,自然不会计较。”
因为她姐妹之间这四个字,白馥甜美的眼中飞快闪过一丝阴翳,越过白芜走向她身后的霍旻辰,白馥眼神纯净的仔细打量他。
“姐姐这琴师,当真是不错。”
心脏顺时紧张的提了起来,白芜转过头,捏紧手心。
垂下眉眼,霍旻辰任由她端详。
面前的男子淡漠平静,只穿一身青黛常服,却能将全京城的男子都比下去。面容暂且不提,只说他浑身矜贵疏离的气质,恐怕都能微微压沈绫昀一头,白馥眼中的满意越来越多,“你叫什么名字?”
“他叫霍旻辰!”心口发紧,白芜猛然上前将他拉在身后,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意回答。
再好的皮囊,也不过是个卑贱的琴师,值得她这般护着。白馥心底不屑嗤笑,此刻才不情愿的正眼看向她,可在触及她发间的玉簪时突然停住。
似笑非笑的坐回美人塌上,白馥美眸望向站着的她,“姐姐的玉簪,可是母后赏赐的?”
听闻此言,霍旻辰低眉,玩味的笑了笑。
不知她为何要问这个,白芜下意识的摸摸玉簪,触手寒凉,“不是。”
“那可是父皇赏的?”
渐起疑虑,白芜依旧摇了摇头,“也不是。”
话音落下,白馥脸色却一变,“姐姐果真是在肮脏的乡野中呆久了,撒谎成性!”
莫名而来的叱骂羞辱,白芜攥紧了手心。
“墨玉难得,只有西洲才产,自西洲归附于北凉之后,我大梁再无进贡的墨玉,更何况是这顶级的玉石?再者玉簪的雕工,刻工疏阔却能精细成形,将浓郁墨色都汇于花端,非绝佳玉匠不可得。”
压抑着心中的嫉意,白馥冷笑,“如此珍品,若非父皇或母后赏赐,你凭什么有?”
白芜则已是被这几句话惊到了,她原本以为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玉簪,急急回头,却只对上霍旻辰淡然的双眼。
这反应落在白馥眼中,就更显可恶。
合着这个白痴,压根都不识货。可为什么即便如此,她也能得到自己不曾拥有的。
白馥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向她,满面冰霜,“给我。”
“什么?”不敢相信她能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种话,白芜错愕反问。
白馥却冷哼一声,翻掌向她,俨然是就等她双手奉上。
心中升腾起万般的不甘与愤怒,白芜一瞬不错的盯着她,恍惚想起了荇儿的死状。
“你为何,要将我的一切都夺走?”
嗓音称得上无力的一句呢喃。
却让白馥眼中厉色大显,低声喝道:“我就是要将你的一切都抢走!白芜,你为何没有死在宫外,为何要回来?”
恶狠狠的语气,激得白芜浑身一抖,突然就想起了曾与她争夺财物的恶霸。
“父皇和母后最爱的是我,我才是大梁唯一的公主,所有最好的东西必须都是我的。”白馥居高临下的说着。
下意识的伸手,按住了玉簪,白芜目光闪躲。
顿了顿,白馥却又突兀笑了起来,声音也变得轻缓,“姐姐,你连母后都让给我了,皇宫都能被你舍弃,这区区一个玉簪又能算得了什么?”
眼看着她向自己逼近,白芜眼睫颤抖的退后半步,身体猝然就撞上了另一具躯体。
宽厚的大掌,恰好就抵在了她的后腰上,暖意穿过层层衣料向她袭来。
“阿芜。”霍旻辰弯腰贴向她的耳侧,只轻声唤了一下她的名字。
气息喷洒在耳廓,白芜指间猛地抖了一下。
母后、皇宫,都不是完完全全属于她一人的。只有这玉簪,是霍旻辰专门给她的,唯一给她的。
“我不给。”
“什么?”没料到她的回答,白馥皱眉又问。
双眸清澈的看向她,白芜挥开她的手,语气坚决,“我不让!”
脸色瞬间沉下,白馥狠狠盯着她半晌,忍气一笑,“好啊,那我要姐姐身后的琴师,为我弹琴取乐。”
“不行!”这次的拒绝更为干脆。
看着她神情更难看,白芜不受控制的瑟缩目光,“他手腕受了伤,不能弹奏。”
不动声色的低头,霍旻辰看向自己手腕,戴过镣铐磨出的伤确实还没好。于他而言,这一层皮肉伤压根算不得什么,他自己都忘了。
竟不知,她一直放在心上。
心中涌起了些许未明的情绪,霍旻辰贴于她腰上的手用力揽紧,原本淡漠的眼眸抬起,看向白馥微眯了眯。
怒极反笑,白馥冷冷开口,“可惜了,本还想替姐姐求个情的。”
心头瞬间涌起些许不安,未等白芜问些什么,就听到了太监尖厉的嗓音。
“殿下,咱家奉旨来训诫长公主。”从外走来的李太监轻蔑扫过白芜,冲白馥谄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