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乎舞雩(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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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联想是压不住的念头,白芜当即便开始发愣。是以大夫是何时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唤她醒来的,是身上的被子忽然被掀开,冷意突袭。
怔然掀起眼皮,就见霍旻辰手中捏着一个小瓷瓶,另一只手开始解她衣衫。
“你,你做什么?”白芜结结巴巴发问。
冲她晃晃手中的瓷瓶,霍旻辰手上动作不停,答得言简意赅,“上药。”
外袍就已经松散开,白芜急忙摇头阻止,“让淮橘来就好。”
“别动!”
谁知只换来了冷声吩咐,甚至还被警告般的按了按肩头。
立马痛得白芜双眼闭起忍受,将羞涩都抛到了天边。
就在她闭眼的瞬间,霍旻辰手腕翻动,极速的换了另一瓶药。
这大梁果真是什么都不行,医药都比不上。
躺着的人已是乖乖巧巧任他动作,说不上心中的满意是为何而来,霍旻辰难得好心顾念她的心思,探身取来一只帕子。
不偏不倚遮盖住她的眼睛。
胸前一凉,心知最后一件小衣已被退去,不等白芜害羞,手帕就遮住了她的视线。
不由一呆。
长睫将轻柔的帕子支起些许的空隙,白芜视线被阻挡,却能轻易的感受到游走于她肩头的指尖。立时,脑子里就多了“掩耳盗铃”四个大字。
只觉好笑,就算要遮,也不该遮她眼睛才对。
药膏清凉,却是真真实实的缓解着她身上的痛苦,努力忽视其余情绪,白芜渐渐放松身体。
沾了药膏的手指,却渐渐滑动,沿着她的手臂向下。
可她的胳膊本就拢于身体两侧,上药的手指,不可避免的触及柔软一侧。
皆是一僵。
手指急急撤回,白芜也屏住呼吸,陈尸一般。
接下来上药总算是顺畅了许多,衣衫于她身前重新掩好,白芜颤悠悠的呼气。
眼前的手帕突然被人扯走。
白芜只见他眼眸如墨,幽深的望着自己,嘴角戏谑笑意若影若现,轻巧吐出一句:
“阿芜反应如此生涩,以后床笫之间,如何觅得乐趣啊?”
只觉一道雷劈在了自己耳边,白芜又急又羞,口不择言,“你会不就行了。”
说完反应过来,眼眸猛然瞪大,慌慌张张的嗫嚅嘴唇。
不等她加什么掩饰的话,霍旻辰猛然撑着身子弯腰,亲吻而上。
这一吻并无深入,只是缠绵于她唇侧,不知不觉间舔去她唇角的血渍。
“然也,我会就好。”
贴着她的唇角说完这句话,霍旻辰才气定神闲的起身,自然坐于她身侧。
暗自吐纳了许久,白芜才平复呼吸,转眼就看到他把弄自己的手玩,涩声开口:“我的手很丑。”
“是。”闲闲看了一眼,霍旻辰没打算说好话。
她的手确实很丑,指节有些粗大,更何况遍布的裂痕。
心沉了沉,白芜又起了缩手的心思。
“这手链,是从何而来?”
那人却牢牢牵着她的手,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
歪头看着小桃木坠,白芜眼中也多了些许温暖笑意,“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我的。”
侧首便看到了她这副神情,霍旻辰目光渐冷,瞬间想起了沈绫昀,“我再送你一个别的,将这换了吧。”
“不要!”
白芜却头一次言辞拒绝,顿了顿,又陪笑道:“我从还小的时候就戴着它,不舍得的。”
冷眸凝了她片刻,才懒懒收回来,霍旻辰松开她的手,“随你。”
汕然舔舔唇角,白芜却想起另一件事,“那玉簪,真是很贵重之物?”
“不是,随手捡的。”
他的声音似有些冷硬,白芜心有怀疑,“那为何白馥会说……”
“她胡说的。”霍旻辰打断了她,难掩眼中的不善,“她只是想抢你东西罢了。”
他可真是不留情面,心口钝痛,白芜默默垂下眼。
诡异的舒畅了些,霍旻辰捻动指尖,又问起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阿芜,你觉得世间最惨的死法是什么?”
不知他为何说起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白芜斜躺在床上,手指又被他捉过去揉捏着。
仔细想了想,才由衷的回答,“饿死。”
没有粮食,也就不再能维持人性,饥饿能吞噬掉一个人所有的良知,争夺、撕咬,能将一切肮脏的东西吞下肚中。
敛起心神,白芜不愿意回想太多,仰起头看他。
像是认真的将她的话思索片刻,霍旻辰摇摇头,“太久了。”
“什么?”
不欲解释,霍旻辰又将她的手腕妥帖放回寝被中,惑人心魄的眼眸对着她半眯,“阿芜再想想。”
神志立马因为他的话语不清醒起来,白芜闪躲退避,“流落乡野的时候,我曾听说有一个强盗饲养了一只猛虎,会将人丢入虎口。”
略一思量,霍旻辰像是对她的答案较为满意,伸出手轻抚着她的侧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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