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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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将这消息告诉太子。太子今早特意吩咐幼宜姑娘不让她出去,这若是让太子知道了,幼宜姑娘定是要被责骂了。
他犹豫的身影被赵恂余光扫到,便扭头看着他以示询问,曹都知俯身上前,向他说了裴幼宜悄悄出门的事情。
太子眼光向殿内一扫,就看见赵恒已经不在席上,同时席间三三两个也空着几个位置,尤其是两位辽国使臣出去许久也不见回席。
赵恂叹了口气,许是酒气上涌,此时心中也有些不安烦躁,于是向官家说自己要去更衣,随后便起身出了大庆殿。
出了大庆殿,他便直接奔着花园去了,不用想也知道,若这二人约着见面,那定是在花园。
裴幼宜这边被那辽国使臣拽住胳膊,慌乱中她只能表明身份,大声喊道:“你!不得放肆!我是齐国公独女!”
谁知那人听完并不害怕,反而以为她在虚张声势,哈哈一笑随后戏谑道:
“你若是齐国公独女,那我就是辽国的王爷!今日我就看看这高门贵女玩起来是什么滋味!”
说着就拽着她往一旁的亭子里带,裴幼宜害怕极了,死死攥着领口,指节都发白。
完颜见她害怕,心中更是得意,嘴上也愈发下流起来,手上更加用力,三两下裴幼宜的衣袖扯坏了。
正当她绝望之际,远远地只听见姜都知大喝一声:“天子脚下!岂敢放肆!”
裴幼宜循声扭过头去,糊满泪水的眼睛只看见一个高大的青色影子快步向她走来。
花园的烛火映照在赵恂白壁一般的面孔上,完美如面具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一丝愠色。
往日里平静如一潭静水般的眼睛此时闪烁着点点火光,远山一般的眉毛此时也簇了起来。
赵恂一把握住完颜的手臂,他身高与完颜相当,但却没有辽国人那般壮硕。
饶是如此,完颜手臂上传来的痛感,也让他对这个冷峻如天神一般的男子侧目。
就算完颜此刻醉的不认爹娘,他也不会不认得这身衮冕。
见来人是当朝太子,完颜和同僚赶紧跪地行礼,裴幼宜摆脱了钳制,快步的跑到了太子身后。
就算她平日里怕极了赵恂,现在这场面上,也只有赵恂是她最信任的人,更何况是赵恂救下了她。
裴幼宜在赵恂身后,一遍整理着自己被扯坏的衣袖,一边小声抽噎着。
完颜跪在地上嘴上胡乱的辩解着,说得都是些酒后无意之类的废话。
赵恂皱着眉头,一来生气裴幼宜不听他的话四处乱跑。
二来见到她这幅狼狈样子,和她衣袖下露出一段嫩藕似的手臂,联想到方才完颜对她说的混账话,赵恂便怒意更甚,朗声道:
“皇城之内,岂容你等放肆!来人,送辽国使臣出宫!”
姜都知闻言使了个眼色,便有两个小黄门指引着使臣出宫。
姜都知又叫身后的一个小黄门脱下外裳,从头到脚的整个给裴幼宜罩住。
见使臣走远,赵恂转身,静静的看着那呜咽着的小小身躯。
裴幼宜哭的真心,又倍感委屈,嘴唇微微嘟着,却早已没了血色,变成一片惨白,鼻尖红彤彤的,还不停的抽泣着。
小手已经是不住的擦着眼泪,但豆大的泪水还是径直落下来,打湿了衣裳。
赵恂见她慌乱的抹着眼泪,又手忙脚乱的用手拢着被扯坏的衣裳,一时间心里忽然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
心跳也快的出奇,这种感觉让他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也让他骤然生出一股怒意,
但这怒意却不是对着裴幼宜,一想起方才那辽国使臣的轻薄行径,赵恂宽大袍袖下的双手就紧紧攥起。
他不知是因为自己饮了酒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
赵恂忍不住想说些什么,虽然已经是缓和了的语气,但听起来还像是斥责:“我一早叫你不要出门,为何还要出来!”
裴幼宜被他喝的一愣,随后呜呜哭的更伤心了。
但今日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她抬起头,红彤彤小兔子一般的眼睛盯着赵恂,委屈道:“我已经这么委屈,殿下为什么还要说我,却不去责罚他!”
她语气委屈,嘴唇一瘪,眼泪又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当真是我见垂怜。
这幅也让赵恂心里那种莫名的感觉更甚!他深吸一口气,摆摆手叫人将她团团围住,不许让旁人看见她的脸,这才带着裴幼宜往东宫走去。
没走几步,就碰见了珊珊来迟的赵恒,他一见到太子这个大哥也是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害怕,更何况他是悄悄从宴上跑出来的。
赵恒身后还跟着魏王幺女赵宝珠,以及一些旁的贵女和宗室子们。
这些人一看见冷着脸的赵恂,纷纷说自己有事都走了,不到片刻花园中就只剩下赵恒了。
人散了,赵恒才听见太子身后的队伍里传来呜呜咽咽的啼哭声,即使是被罩住了头脸,仅看着那露在外面的小巧下巴,他也知道是秧秧在哭。
赵恒虽然纨绔,但是不并不傻,想也知道,定是秧秧来早了在花园里碰见什么事了。
他正欲开口为秧秧解释,就见太子冷着脸说道:“年节大宴,你我是皇子,不得随意离席,姜都知送她回东宫,你随我回宴上去。”
赵恒担忧的眼神望着低头呜咽的裴幼宜,听得他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恨不得马上拽住裴幼宜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赵恒原地张望着,见姜都知带着她走远了,这才满心疑惑的快步跟上太子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