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楼笔记(一)(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和生前往事。这间公寓里的重要物品俱已移交给警方保管,现场的勘验、检查任务也全部完成;屋内的家具摆设悉数清空后,唯有卧室仍维持着原样,我想应该是为了案件侦查和审理过程中的复验、复查环节。
何旭利用他的家庭关系,为我们争取到一晚上留宿在这里的时间。
我跟何旭明说了,我不是灵媒或天师,没有通灵招魂和驱邪避鬼的异能,他可以不必叫我大师,我只是个普通人,但我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他,从另一层面解读这起案件。
何旭告诉我,他不相信鬼神之说,他只是无法想象是谁会对章若桐下此毒手。他和负责这件案子的刑警谈过,从目前警方掌握的证据来看,案发当天,公寓的门窗完好,并无被毁坏和强行撬动的痕迹;章若桐放在桌上的手提电脑、单反相机,包括化妆台抽屉里价值五位数的项链手镯等贵重物品,无一丢失。
种种迹象说明,凶手是若桐熟悉的人,她对此人毫无防备心,才会允许对方登堂入室,而凶手谋害她也不是为了抢夺钱财。
能让一个独居女孩子放下戒备、迎他进门的对象,范围并不大。——警方首先怀疑的对象就是何旭;然而何旭的不在场证明相当完美,经过数次谈话和取证后,警方排除了他的嫌疑。
那还能是谁呢?如果说是寻仇,就更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了。章若桐的家世清白,人际关系简单,大学以前没有谈过恋爱,最亲近的好友是两个儿时玩伴,那俩女孩一起去了国外念书,三人平时都在网上联系。
是谁对章若桐怀有如此深厚的仇怨,要精心策划一场谋杀案取走她的头颅?
这种困惑和苦闷,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何旭。
女友的死亡对他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他积攒了满腔的愤恨痛苦,却不知该去恨谁。
况且章若桐之死,远远不止是凶手身份不明朗这么简单,尸检报告和现场勘验调查的结果,甚至无法证明案发时公寓里曾出现过第二个人。
何旭很清楚,时间拖得越久,破案的几率就越渺茫。
无论害死章若桐的凶手是人是鬼,他需要一个结果,这才是他找到我的主要原因。
以前有一位朋友对我说过,倘若不是经历过科学无法解释的绝望,没有人会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鬼神身上。
我很惭愧,因为我活了这许多年,从没产生过类似感受。
我对何旭说,我接受他的邀请来到这里不是为了钱,如果我的到来能为事情带来转机,希望他能够同意我把这件事改编成故事,写进我的新书里。
我们见面7个小时,这是何旭第一次笑,他说可以,但他不想成为男主角。
我问为什么。他说因为鬼故事的男主角通常不会有好下场。
我也哈哈大笑。不过仔细想来,的确是这样。
……
-第二页-
现在是2011年10月20日的晚上10点。
中国自古便有“头七”的丧葬风俗,指人死后的第七天,亡魂会返回家中,亲人应当准备好饭食,在灵前烧纸祭奠,送其往生。
其实各地都有不同的“头七”习俗,随着城市化发展,现代人祭灵送魂的方式在慢慢化繁为简,大都市基本取缔了封建迷信的旧俗。
我不打算在何旭面前耍那套阴阳先生的把戏,第一是我不认为“鬼”是人想见就能见到的,第二是章姑娘的尸首还保存在冰冷的停尸房,让她安魂往生的唯一途径就是查明她死亡的真相。
这套公寓的布局工整,采光通透,房型是基础的三居室,谈不上什么风水。那间卧室我去看过,家具全是新置办的,东西不多,有也是女生的日用品和小玩意儿。
我问何旭,明天能不能找房东聊聊。
有些事情表面看不出端倪,得去问,纸包不住火,藏有秘密的人早晚会露出马脚。
何旭说没问题,然后他去门外面给房东(我记得新闻里写那人姓刘)打了一通电话。
趁这几分钟,我去了一趟卫生间。
我自己装过房子,所以一看浴室贴的瓷砖就知道,这间房子用的装修材料很便宜,房东买下它就没有考虑过自住,所以丝毫不在乎隔音效果。
上厕所的时候我能清楚地听到楼上那对夫妻吵架,伴随着婴儿尖细的啼哭;他们说的某种沿海地区的方言,语速极快,我半个字也听不懂。
我回到客厅,何旭打完电话进来,我们各自铺好睡袋,准备将就着休息。
躺在睡袋里,我仍然听得见楼上那户人家争吵不休的声音,婴儿的哭声愈渐虚弱,却始终不停止,如同魔音贯耳。
夫妻间的口角纷争是常态,可这对父母,竟没有一方愿意去哄一哄孩子?
我问:“这楼上住的一家是什么人?”
何旭没回答,我坐起身看去,原来他睡着了。
齐照合上笔记本,扔一边儿去。
“这啰里八嗦的有什么好看的?”
任昳说:“那你别想拿回手机了。”
封卿捡起笔记本还给他,自己拿了另一本绿色封皮的,好言好语地劝说道:“你继续看吧,我也看,看完我们交换。”
齐照伸手接下,不情不愿地翻开第三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