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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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最虔诚的殉道者望向信仰时才会有的眼神。

    可即使被那样注视着，祂的神觉在这一刻还在提示，眼前的天使厌恶着自己。

    这……

    即使是几乎全知的造物主，也在这一刻困惑讶异起来：“你……”

    然而这时，一段祷文声闯入祂脑海。神的神情微变，身影消失在原地，只留给火天使长一句话：“你就在这里待着，哪里也别去。”

    祂的话音落下，房间里门和窗突然消失，只留下一堵光洁的墙，所有的出路瞬间被封锁，将米迦勒困在了其中。

    过了一会儿，跪着的天使长站了起来，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又跌在旁边的椅子上。

    他忍不住蜷缩起来，颤抖的羽翼包裹着身体，手捂着腹部，脸色变得惨白，额头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水，湿润的睫毛不住颤抖。

    他对自己说，没关系……没关系……失去重要的人，又不是第一次了，这样的痛该习惯了，这样的痛不该痛了……

    他咬了咬下唇，咽下一声闷哼，继续在心底说道，没事的……没事的……被祂怀疑，这种觉悟不是早就有了吗？再说了，如果祂真想看看你的心，那剖给祂又如何？

    一个脆弱的念头却响起：可我还是会难过啊。

    米迦勒凶恶地对它说：闭嘴。

    他按了按腹部，抽了几口气后，感觉好了一些，凝滞的思绪缓缓转动起来。

    刚刚神突然消失，那外面一定是又发生了什么事，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件事和刚刚神提及的事有关，否则神不至于要把自己关屋子里。

    想到这里，米迦勒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压□□内的疼痛后，他快速走到墙边，感知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神下了限制，根本不可能打开。

    不，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不到走投无路，他不想那么去做。

    突然，他愣了一下，飞快看向四周。

    一直被耶和华占据着的注意力在这一刻才正常地运作，米迦勒这才恍然发现，他醒来的地方不在黄昏殿里。

    不久前，自己变成白猫时，倒是和神在这里待过……

    这竟然是雅威的小屋！

    这个房间是神潜意识所造，这样反而意味着神会在不经意间保留很多自己都没注意的细节。

    至于为什么神会把他带来这样私密的地方……这不重要。一种直觉猛然拽住米迦勒的心，大天使长朝面向床那头的一堵墙疾步走去——

    如果他想的没错，那里很可能有一道隐藏的任意门！

    身体触碰到墙的那一刻，米迦勒默念了一段咒语，在这一刻，原本坚硬的墙壁突然散作一团雾气，米迦勒毫无阻碍地穿过墙面！

    他赌对了！

    他冲出雾气，晚风拂面而来，脚踏在了实地上。米迦勒环视四周，发现自己好像是通过任意门来到了太阳天。

    现在他应该处于主城外的郊野，眼前是一片静谧的密林。

    他正要离去，眼前的景物却突然变得模糊。

    红雾弥漫，耳畔传来潺潺的流水声，思绪变得混乱，恍惚中，他感觉背上趴着一个轻盈的人，柔软的手臂正环着自己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