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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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时节,山间也多了几分暖意。山风拂过,带来轻轻柔柔的暖风,混着野草野花的香气,尤为舒适。当然,如果没有一阵一阵催人尿下的曲调声,这一定是非常美妙的一天。
赵平都在半山腰的空地处练兵,揪着脑袋望着远处稍高的山坡发愁。那正是曲子的源头,一个少年盘膝而坐,正练习用叶片吹曲子。他身后站着那人长身玉立,背着手站在山坡上看风景,时不时的揉一把蹲在他跟前的白狼,莫名竟有一种享受之感。
赵平都虽是个大老粗,但多少还是有些审美的。但凡长着耳朵都能听得出,他家小殿下吹的调子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后来赵平都细细回想一番,这事儿却也不能全怪小殿下。
犹记得在东宫时,他听过醉酒后的太子殿下唱曲儿,真可谓惊天地泣鬼神,愣是没一个字儿在调上。倒是可惜了,太子妃那可是闻名国都的古琴高手,小殿下竟没能继承太子妃的优势……
赵珩吹完一曲,面颊通红的问:“这回呢?能,能听得出我吹的哪支曲子么?”
李玄度点点头,笑道:“当然!”
赵珩清亮的眸子倏然瞪大,只是还不等喜悦溢出来,便听李玄度又补了一句:“你吹的是小寡妇哭坟!”
赵珩笑容僵在脸上,一脸颓丧。
“曲子吹成什么样不重要,能让兽听得懂便是了。”他拍了拍白狼,道:“银毫,去。”
银毫是李玄度给白狼取的名字,这白狼十分通人性,住在大月山上的百姓们现在已经不怕狼群了。
银毫抖了抖通身白毛,懒洋洋的走到赵珩跟前,喷了个鼻响。
李玄度道:“再试试。”
赵珩小脸绷着,下意识挺直了腰板,将叶片搭在唇上。单就这么看着,俊秀少年吹曲驯狼,赏心悦目。然而一旦吹出调子来,顿时有种天崩地裂鬼哭狼嚎的悲戚感。
李玄度屈指挠了挠鬓角,见银毫虽一脸嫌弃,但还算配合,那就这么着吧。谁能想到文武双全,聪慧敏捷的赵大公子是个音痴呢。
也许是银毫嫌弃的太明显,赵珩终于认清自己了。他放下叶片,往后一仰,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望着天边大团大团翻涌的白云,忍不住瘪了瘪嘴。那张在李玄度看来不是波澜不惊就是阴云密布的脸上,竟难得的出现一丝委屈来。
李玄度在他身边坐下,一手撑地,偏头看着赵珩。
在武威城的街市上第一眼见到赵珩的时候,李玄度就看得出他骨相生的很好看,他的父母应该都是容貌不俗之人。这段日子在山中调养,赵珩不似过去那般面黄肌瘦。面颊长了肉,愈发有少年气了。
但因为炼化阴气的缘故,他皮肤比一般的男子要白一些,微微上扬的眼尾漾着淡淡的红色,给这风清气正的少年气又镀上几分妖冶之气。常常会让李玄度移不开眼睛。
“怎么不高兴了?”李玄度淡笑着问。
赵珩扭头见李玄度笑得一脸玩味,银毫窝进他怀里,轻蔑的看着自己,这让赵珩觉得更委屈了。他伸胳膊赌气似的要把银毫拉过来,可惜银毫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李玄度朗声大笑,拍了拍银毫的脑袋,嗔怪道:“赵大公子稀罕你呢,你这样可有些不识抬举了。”
“谁稀罕它!”赵珩哼了一声。
谁知银毫抬起爪子啪的抽在赵珩身上,痛的赵珩直咧嘴。
“你这小畜生,故意整我是不!”
赵珩粗暴的搂过银毫,很是痛快的捋了捋那一头银白狼毛,银毫被他撸的直痒,忍不住在地上打起滚来。一人一狼闹了一通,赵珩方觉心里痛快不少。
“不就是音痴么,我又不靠唱曲儿卖艺,管他在不在调上。我不说,谁知道我吹的什么。银毫能听得懂就行。”
“这样想就对了。”李玄度道:“虽说你吹什么都像小寡妇哭坟,但声音也是有杀伤力的,凭你刚才那股劲儿,若好好参悟,说不定能悟出一套退敌千里的曲子呢。”
李玄度说这话时神情颇为严肃认真,这让赵珩一时琢磨不透他是不是又在逗弄他。便道:“退敌之策何止一种,倒也不必用这种手段。”
对他这种音痴来说,在万军之中吹曲无异于光屁股拉磨,转着圈儿丢人,他才不会做这种有损体面的事儿。
“待我将阴气全部炼化,自可光明正大以武力退敌。”
顿了顿,赵珩道:“昨晚,我又有所突破。”
李玄度伸手搭上赵珩的脉搏,只见他体内阴气汇聚丹田,气势磅礴。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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