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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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不论是骨相、皮相还是骨架,都是分厘不差的完美。他枕在凉枕上,背对着这边侧卧着,蝴蝶骨撑起的弧度更高了,显得既性感,又多了几许少年的青春与慵懒。
虞意看了好半晌,指间的烟落了一截长长的烟灰,被风吹散在地板上。
干燥的风从外面吹进来,她翻开一本书,书页上密密麻麻的字映入眼帘,却变成昨日傍晚少年的面庞。
年轻,俊秀,羞赧,有一种局促的别扭,显得格外生涩,脸上蒙着一层薄汗,却并不让脏,也不讨厌,空气中似乎都充满诱人的荷尔蒙,叫人只想靠前,吻上那厚薄适中的唇,再顺着唇角滑至颈项,在那带着汗气的瓷白之上留下痕迹。
红与白相映成趣,就像,将一个不染风月的纯白稚子拉入红尘之中,在情海之中翻腾、放纵。
而他的气息会微微急促,红着面庞推拒,正经而赧然地冷声道:“你又耍流氓。”
思绪不知飘了多远,有被撞得砰砰作响的门板,有凉席上交融的汗痕,有墙壁上一片汗的人形的印子,地上被挥落的茶盏,桌上的水痕,双手撑在窗口同对面谢翡母亲隐忍的问答……
正所谓,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她败在博览群书,脑海中各种场景走马灯似地交替,而对面的少年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虞意忽而自嘲地轻笑一声,低声道:“魔怔了你。”
约莫半小时后,谢翡午睡醒来,在电风扇的声响中,他只觉热得慌,双手交叉捉住衣摆,上半身微微抬起,用力往上一扯,脱掉了上衣,半趴在凉席上,风扇的风终于毫无阻隔地吹到皮肤上,汗液的蒸发带来微微的凉意。
枕头边的手机消息提示音不断响起,抓起手机一看,原来是李嘉雯将虞意拉进了他们的四人小群。
对话框中已有数十条聊天记录。
他直接点击跳到首条未读信息挨着往下看。在刷过一波欢迎的表情包后,李嘉雯直接艾特虞意,大致说了说自己听到的流言,并真情实感义愤填膺了一波。
最新消息已经刷出来。
【李嘉雯:虞姐姐,你要不要澄清一下?有用得着我们帮忙的地方,只管说。作为当地人,我们还是有一点人脉和力量在的。】
王小胖截了聊天记录的图,私敲谢翡。
【王不胖:[图]】
【王不胖:看到没?学着点儿,嘉雯儿都比你会】
【非羽:……】
【王不胖:你什么意思?我觉得你在鄙视我】
【非羽:自信点,你的感觉没错】
【王不胖:???】
群里。
【虞意:小事而已,不值当生气】
【李嘉雯:难道就让他们继续造谣?】
【刘大头:三人成虎】
【王小胖:对头。我们应该重拳出击,让他们知道造谣是可耻的有代价的!澄清是底线嘛】
【李嘉雯:没错!他们说得太难听了】
谢翡一直没在群里发言。直觉告诉他,也许,在虞意看来,在他们这个年纪看来很过分的事,其实微不足道,不值得耗费半点心思。
因午睡时间过长,他的头脑昏沉沉的。他下意识用双肘支起上半身,看向对面。
恰巧对上虞意的视线。
她一手手机,一手女士香烟,清瘦的身形倚靠在窗框上,正看向这边。隔得有些远,脸上的神情看不真切,但也能看个囫囵。
她冲他笑了一下。
像第一次,他在这边同那边的她对视一样。只是,这一次他没拉上窗帘,而是在床上半支着身。
她把他当风景看。
那些流言仿佛丝毫不曾令她挂怀。
在虞意看来,一个成熟的人永远懂得情绪管理,所有的摩擦都是笑脸相迎的体面背后的暗涌,于谈笑间无形地交锋、博弈,寻求利益的最大化。
她不曾想过,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事,几个小孩却愤慨不已,还要维护她。仿佛一个人年轻的时候,身上永远有股敢于和任何事作对、不问结果只求痛快的劲儿。
没有深思熟虑,只有横冲直撞。
简单,热血,真挚。
她唇角勾勒出一点笑,在聊天软件里认真翻了个表情包。
【虞意:[猫咪摸头jpg]】
【虞意:清者自清,我不需要向谁去证明我自己】
【李嘉雯:可是,这种事想想就好生气啊!】
【虞意:因为人会下意识在意别人的眼光和看法,遭受误解或者负面评价时,会下意识想证明自己的清白,获得正面评价】
【李嘉雯:[吐血]可是……】
【虞意:你会在意窗外的麻雀在嘁嘁喳喳什么吗?】
【王不胖:懂了!】
【王不胖:这一波,我们都在第一层,而虞姐姐在大气层!】
【刘大头:666】
虞意一笑,看着对面少年漂亮的背脊和腰线,低头打字,故意逗他们。
【虞意:万一我真是传言中那种人呢?也许别人潜不了我,但我能潜别人】
群里静默了半分钟后。
【李嘉雯:康康我,我觉得我可以】
【王小胖:+1,我排个队】
【刘大头:排队+2】
谢翡私给虞意。
【非羽:构建和谐社会,树文明新风】
【未来老婆:醋海生波?】
【非羽:苦海无涯,我在渡你回头】
【未来老婆:封建迷信?】
谢翡一梗,差点扔掉手机。他抿了抿唇,面色冷然而正经地打字。
【非羽:会不会聊天?】
【未来老婆:哦,原来你在和我聊天呀】
【非羽:。】
谢翡耳边仿佛听见她的轻笑声。他没敢回头,也没敢看对面,径自起身,套上t恤下楼。张清芳正在超市里看电视,演员夸张的台词声充斥着整个空间。
“我不过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谢翡心内冷笑一声:呵,渣男。
他走到柜台处,群里正商量着要开黑。他刚打出稍等两个字,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紧接着,是歇斯底里、几乎要突破天际的一声尖锐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