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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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上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是玛蒂尔达死命地护着我的脑袋,低头安慰我说,‘大小姐,只有像我这样很爱很爱你的人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之后要好好的补偿我’。

    我想抬头,但阿尔弗雷德却用他的手掌轻轻地按住了我的脑袋。

    那一瞬间,除了他胸腔震动的声音之外,我什么都听不到了。

    8

    那天过后,似乎是在按照之前那样正常地发展下去了,但又好像没有。

    担心阿尔弗雷德的伤势,我每天都会在韦恩庄园里待很久,替他分担工作,生怕他的伤因为什么而变糟。

    阿尔弗雷德总是会松口气,感慨着说还好有伊妮德小姐来帮忙,让他苦恼了好一阵子的麻烦迎刃而解。

    那段时间,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顺利和自然,再没有出现过故事只讲一半就中止的状况。

    布鲁斯像之前一样不怎么爱说话,很少会插入到我们的对话里来,抱着他的东西快步走过,消失不见。我没有注意到更多,但阿尔弗雷德却总是皱起眉,替我为布鲁斯道歉。

    我并不把这放在心上。

    时间一年又一年的过去,我们愈发地熟稔,我听阿尔弗雷德讲完了他的曾经,看他慢条斯理地忙活着韦恩家的事情,他看着当初那个会场里稚嫩的小女孩儿长大,不需要再继续抬头仰望他,和他配合得默契。

    好像,就只有和布鲁斯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进展。

    他去寄宿学校,他念完了大学,他离开了哥谭、外出游历。

    我本以为这不会对一直以来的生活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却在某一天准备出门时,听见父亲说,既然布鲁斯不在哥谭了,你还去韦恩庄园做什么?

    9

    布鲁斯就好像是一个我可以去韦恩庄园的理由。

    他离开哥谭,我就失去了合理、正规的理由,无法解释自己为何还要每天跑去韦恩庄园。在他们的眼里,那里最大的价值似乎就只有布鲁斯·韦恩一个,除此之外就再不值一提了。

    那天,我没能成功出门,哪怕在卧室里翻开了书,也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玛蒂尔达早已经习惯了我在韦恩家吃完晚餐再回来,她端着餐盘进来时还有点觉得别扭,甚至在把餐盘放下时,看着我在这里都觉得奇怪。

    我拿书遮住了脸,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叹了口气。

    玛蒂尔达也想跟着叹气,但她才叹到一半,就被突然响起的电话吓了一跳,把剩下那半气咽了回去,拿起电话问了一句,然后递给了我,用嘴型比了个人名。

    不止是我已经习惯了每天去韦恩庄园,就连阿尔弗雷德也不知不觉中养成了习惯。

    他已经准备好两个人的晚饭,疑惑地打来电话,在电话里慢条斯理地问着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被耽搁了时间,需不需要他去接。

    我一时哑言,咳了一声,把事情推到了一边的玛蒂尔达身上,说是玛蒂尔达遇到了感情问题需要帮助。

    玛蒂尔达比了个质问的口型,急需她的配合,我指向了我的床,而她眯起眼睛,觉得不够,指向了那盘丰盛的晚餐。

    在我的频频点头下,她拿过电话,展现出了绝佳的演技,说她一不小心耽搁了时间,这就放人。

    10

    玛蒂尔达从不可能出现问题,她只会看出别人遇到的问题。

    别人,指我。

    在开车送我去韦恩庄园的路上,她随口一提,给出了[反正也毕业了,去韦恩企业也是迟早的事情,既然布鲁斯·韦恩不在,你就暂代他的位置去实习不也可以吗]。

    玛蒂尔达的一句话为我找了个绝妙无比的理由,这个理由拿出去,是连父亲也会表示赞同的程度。

    面对我的感谢,玛蒂尔达踩下刹车,想要的回礼很简单:“今晚我睡你的大床,晚上别回来了,因为我会把窗户和大门锁死。”

    她说话时没有表情。

    不像是假的。

    11

    很难不怀疑玛蒂尔达给我想办法,打的就是不想我回去的主意。

    韦恩企业的业务实在是太多了,哪怕接手了有一阵子也还是会让我感到头疼,终于设身处地地体会到了阿尔弗雷德这些年帮着管理的不容易。

    为了不给他们拖后腿,我几乎算是直接就住在了韦恩家。

    这次父亲没有任何的反对,他因为我一步步接手韦恩企业而感到欣慰,并没觉得我大部分时间都住在韦恩庄园有什么不对。

    甚至这十多年里,我出现在这儿实在是太频繁了,就连自己和阿尔弗雷德都没能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12

    好像从好久之前开始,韦恩庄园里就只住着我们两个人。

    从前布鲁斯偶尔还会出现几次,但自打他离开了哥谭,全世界各个国家的逛着,就有好几年没有回来过了。

    我和阿尔弗雷德的卧室离得不远,但企业工作忙得时候,大多会一起在书房里熬个通宵。

    不忙时,我们就在庄园里遛弯聊天,讨论今晚要吃的晚饭,商量着哥谭有哪些地方可以去,考虑假期要不要离开哥谭、去佛罗伦萨看一看风景。

    我们会讲好像已经讲过了无数遍、但依旧不会腻的曾经,说一些没什么意义的话,提一提各自那乱七八糟的梦想,一起坐在外面看日落,累到打盹时,也会放轻声音,为对方披上毛毯。

    我们会交换做饭,一个负责今天的菜肴,另一个就负责收拾餐盘。

    外面在下大雪,我们下午置办好了圣诞树,傍晚就在壁炉旁边烤火,等着煮好这一锅热红酒。

    阿尔弗雷德坐在面朝壁炉的摇椅上,他好像从来就没有变过,永远能说出让人不会腻的话,他提起最近我们做了什么,提起几年前发生了什么,提起再之前、再之前…

    他感慨我帮他做了多少,说这种感觉就好像是

    话却在这里戛然而止。

    我将热红酒倒在杯子里,笑着接过话:“就好像有个老伴一样吗。”

    “要是这么一说,似乎还真的。”

    “得了吧,你可还没到那个年纪呢,阿尔弗雷德。”

    “唉,是不是该真的考虑一下这个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因为这话而感到胸口有些堵,故意把这个话题跳了过去:“在那之前,考虑一下集团的管理工作吧,你可没有想别的的时间。”

    我端起杯子,走到了他旁边,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背对着我坐着的阿尔弗雷德似乎轻飘飘地说了什么。

    他随意地自嘲了一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是啊,阿尔弗雷德,去梦里想吧。”

    13

    他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我拿过一边的毛毯,轻轻地披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半蹲下身子,仰头瞧他。

    无论何时看到他,映入眼帘的都永远是我第一次瞧见他时、他敛眸浅笑的模样。

    他穿着那套浅色的毛呢西装,昂首挺胸又骄傲地站着,向我投来一如既往温柔的注视,笑着点头致意。

    阿尔弗雷德从未老去。

    他永远都不会褪色,每每想到他,总有万般温柔涌上心头。

    那口堵在胸口的气再难散去,我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自觉中变得不对劲了。

    我放轻了呼吸

    然后我听见窗外雪沙沙下着的声音,听见那年阿尔弗雷德胸腔震动的声音,听见壁炉里柴火滋滋作响的声音,听见他此时浅浅呼吸的声音。

    我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抚上他的脸。

    他好像睡着了。

    但他的双眼紧闭,睫毛却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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