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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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件经过一道道的人手,最终到了帝王手里。彼时,他正从繁忙的朝务中抬首,恰好就看到了送来的信。
这回王礼再也不敢向上次那样耽搁,径直越过排在前面的,各地送来的信函,直接将它送至了帝王案前。
萧问渊接过信件,挑了挑眉,黑眸中露出浅淡的讶异,似是没有想到宋秋觅会在这时给他写信,这几天,边关起了些乱子,再加上朝务亦多,诸多事情堆到了一处,竟一时分不开身来去额外关照她。
不过手下人做事一贯让人放心,他也并不太担心。
拆开信封,看见里面的字迹,帝王脸上的惊讶更甚,转过几行后,眉间微暖,眼底似乎都带上了薄笑,仿佛早春晴朗,日光融雪。
看到后面,又倏忽眉宇微折,略微有些嗔怪道:“陨首无以报之……朕何时需要她这般,年纪尚轻,为何总是说一些不吉庆的话。”
萧问渊的声音不大,有些像喃喃自语,王礼离得近,自是全部听了进去,他低头不敢出声,只在心里默默想到,您从前何时在乎过吉利不吉利这种事,不向来都是从心所欲,哪怕逆天地而行之?
如今竟为了旁人,而对鬼神之事,生死之命的说法,上了心。
帝王这些时日的微妙变化,作为他身边人的王礼,看的最是清楚。
萧问渊读完信件,目光又垂于其上的字迹,看了半晌,最终竟是忽笑道:“放在十年前,朕恐怕如何也想不到,有朝一日,竟得让小姑娘为朕过起生辰了。”
他的笑意极淡,但却很是绵长,维持在了脸上甚久。
说实话,他很多年都没有过过生辰了,不单是不喜臣子们日复一日,诚惶诚恐的谄媚,更重要的原因是,身侧并无可以相庆之人,一来二去,生辰过不过,似乎都无甚区别。
自许久前的某一天,他就被迫过早成长为大人,也是从那天开始,他正式失去了过生辰的权利。
不过萧问渊性子寡淡,这些年就是这般过过来,也没有觉得过有什么不适应,反倒是永远看不完的朝务陪着他,打发了他的无聊时光。
可今日,却有一个小娘子,说想知道他的生辰,语气中的期待渴盼跃然纸上,他说不清自己第一眼看到时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几分新奇,又隐隐有几分跃然,像是沉寂在泥土下的幼苗被拨弄叶片,宁静的水面上荡起一层涟漪,沉睡的游鱼自梦乡惊醒,一滴清泉悄悄地,无声地滚落,在荷叶片上滴滴答答地弹跳着。
萧问渊忽然找到了一种更大的乐趣,远甚于养一个又一个的太子,将他们当做自己实践帝王家理论的探索工具,或是放任众皇子争斗,直至赢者通吃的乐趣。
有这么一个天真纯然,微带着玫瑰露水的香味,以及早春清甜的女孩儿在眼前,不会过于越矩,亦不会过于无趣,不远比那些令他烦心的宗室子弟,更得他的意?
当初第一眼让他注意到的,便是她身上那股过于勃发的活力,仿佛无论身处怎样的逆境,都不会放弃自我,哪怕是搏命也要求得一线生机,就像是病中她唇边的微笑,雨打过的梨花依然颤抖地挺立身姿,奋力绽放,虽虚弱但并不颓靡。
这样的她,总是想让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满足她,看顾她,见她凭借着自己的坚韧,顺利立足,于众人之间游刃有余,他亦有一种果实丰收时的淡淡欣慰与满足。
或许是她令他想到了自己的曾经,又或者她让他看见了故人的影子,但是回想起来,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她真正吸引他的,其实是她本身,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本质。
这般想通之后,帝王唇角的淡笑更是深切了几分,他望着信纸上的秀丽字迹,眸色渐深,如染墨色。
因着她,他方才专门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生辰,终在久远的记忆中寻找到。
他生于冬月二十七,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天寒地冻,从前有人说过他的心就跟那雪天一样冷,生来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动物,当时的他却心无波动,只是挂着淡漠的表情,手起剑落,人头应声落下。
无所谓,他一直都是这么想,他的敌人,越是诋毁他,只能越说明他的强大,令他们深深害怕,惧怖不已,也许那人说的对,生于隆冬之日的人,心就跟冰雪一样冷。但他喜欢霜寒遍布的天,亦喜欢凛冬之日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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