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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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之下,裴府桐影寂寂。裴肃尚未就寝,因不见儿子回来,便一直等到现在。他听府门有异动,于是在书室等着裴弗舟来问安,而始终不见人影。
索性丢了旁人拜谒送来的诗文,亲自寻到东房。
见有火焰在庭中跳动,眉头一皱,探头朝裴弗舟叫问,“从梁国公府回来了?”
“是。”
“大晚上,你要烧什么?”
裴弗舟垂了垂眼,没回答。
裴肃抬起双手一振袖,行至他身旁,上下打量起来。
这个儿子已经比他高出不少,从前在膝下承欢的那个孩子,如今却只冷着一副与他母亲极像的眉眼。
自从大郎裴弗风和原配妻子郑氏去世后,这唯一剩下的儿子便变得便这般肃冷着神情,不苟言笑了。
裴肃不是没考虑过续弦,可因顾虑这二郎的脾气,也自是心疼他,因此就一直作罢。
他睇了一眼,口气也温和了几分。
“方才,听下头的人说你在梁国公府出了好大的风头,都敢下水救人了?”
这孩子因亲眼睹他兄长遇上贼人,落水身故,从此畏水。
游湖泛舟,已是十几年前之事,故而,更是远离江海。
所以梁国公府的事情传来的时候,裴肃是千万个担心,虽说那芙蓉池不算太深,可还是生怕这儿子再出意外。
裴肃故意一追问,“你救的女子,是何人?”
果然,裴弗舟不言,反手将一把梧桐小枝丢进火中,瞬间火舌舔过枯木,烧得噼啪作响。
裴肃看在眼里,捏须冷哂,意味深长道,“你看上谁,我管不了,总之梁国公府家的婢女就是不行!”
手里握着几只枯枝正凝神的裴弗舟微怔,转眸过来重复一声。
“婢女?”
“你还装什么。多少人都瞧见?听说那婢女本是去救那梁国公府家小公子的,你若不是动了心思,怎么会去凑热闹跳下去。我是你老子,还不知你?”
裴弗舟听着裴肃絮絮叨叨的责怪,这才了然。
原来是当时黑灯瞎火,人多口杂,这事情传着传着,竟将江妩说成是梁国公府家的女使了。
他也不知何故,鬼神神差地没有反驳,只唇角无奈一牵,顺势道:“父亲说得极是。”
“哼!你倒是乖顺了?”
裴肃啪——地一声一甩袖子,倨傲颔首,开始继续训话,“自古成家立业,娶妻纳妾,你为何偏偏总是要反着来?先立业,不成家,也罢;如今又想先纳妾,不娶妻?还是梁国公府家的侍婢!简直胡闹。”
“大丈夫何患无妻?成家一事,我不急。”
“你不急我急!”裴肃高声一压,说完,觉出这话有点不对劲,气得双臂拂袖,来去踱步。
“父亲年事已高,若有什么事,日后有儿照应,何必一定要以后求于妻家之手?”
“年事已高?”裴肃听着那大逆不道的话,此刻不怒却反笑,只一声冷呵,眉毛高抬,说的话也寒下几分。
“哼、我早晚是要死你前头的,到了那时候,我已不必你侍奉什么。你是再如十五岁时赌气远走边关也好,是留在东都做你的金吾卫上将也罢,自是无人管你。可你若死在外头,亦或者重伤难愈,无妻无子,是想落个无人替你收尸的下场吗?”
“”
良久,裴肃拿起作为吏部尚书在朝堂上的官威,语调一沉,道:“三日后休沐日是七皇子的经文先生之子的及笄礼,正好你随我去见一见,顺便拜会太常寺卿和他女儿。”
裴弗舟看向父亲,没有说话。
风乍起,吹得裴家父子衣袂纷飞,一文一武,身姿如鹤如松,皆是倨傲不曾屈服的。
这裴府无女眷,一到夜里,总是少了点烟火温柔之气,寂静得冷硬又无情。
裴弗舟默了默,没有明着再反驳,只道:“既然我身为武侯,早已有九死无悔的觉悟,是不好耽误人家的。”
“父亲如要我以拜谒的身份去见谁,我自会随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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