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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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范文来评讲。理科尖子班里的人语文普遍在一百二十左右，她实在是突出，所以——
在班里，小面积流传着“语慕数许”的称呼。
之所以许锦妍会知道，那已经是前世参加高中同学聚会时候的事了，大家都很惋惜慕晓涵这个班里唯一的语文大神陨落了。
许锦妍当然更加难过，只是……她不能告诉别人，也不能倾诉。她知道，没谁能真正共情谁，唯有自己。
她心事重重回到了班里，刚好已经上课了，而且还是体育课，班里的人基本都走光了。
负责锁门的同学看了她一眼，说：“哦对了，刚才晓涵本来在这儿等你的，说是先去上厕所了，还说，如果你回来了，让我跟你说一声。”
她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锁门的同学把钥匙留在了锁孔上，让她帮忙锁门，锁好再带下去给他。
那同学和他同伴刚走没几步，慕晓涵就快步跑了过来，指了指她的座位：“锦妍，你的书包还有我的书包还在里面，我们快点进去取吧，不然可能来不及了。”
拿完书包、锁了门后，两人径直向集合的地点走去，慕晓涵不敢跑，怕许锦妍跟不上。
到了平时放书包的台阶上，许锦妍坐了下来，开始长达四十分钟的旁听，还特地带了本练习册下来做，以防自己太无聊。
天气已经逐渐转凉，甚至已经冷得透骨，不少学生为体育运动感到恐惧，好几个女生请了病假和许锦妍一起旁听。
那几个女生坐得很近，许锦妍能够听到她们的议论声。
“你听说了吗，我们班班草表白的那个女生是文科尖子班的，好像姓封。”
“文科尖子班？那班里的人和理科尖子班的一个德行，凭借自己有点文采贼瞧不起人，班草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
“可是我看那个姓封的女生好像人挺安静的，不像是很尖酸刻薄的人。”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八卦，把许锦妍当成了透明人。
许锦妍没多在意，直到——
三个班的人跑完步、做完准备运动之后自由活动，许锦妍一下就看到了一个艺术生班的高挑的男生去了文科尖子班那边找人。
他要找的，正是她认识的封映池。
封映池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台阶上的许锦妍，并微笑着向她招手，站在他隔壁的男生也看向了她，脸色算不上很好。
许锦妍不在意别人的脸色，继续低下头写题，又被人拍了一下，她惊愕地抬起头，看到慕晓涵的笑容之后才松了口气。
慕晓涵边坐下来边拿起水杯喝水，问：“物理老师是不是要你讲题啊？”
“不止，”许锦妍勾了勾嘴角，差点把兴奋之情给溢出来，赶紧按捺住，“他和班主任叫我给你单独辅导理科，希望你的理科能够更进一步。”
难得有老师批准的和慕晓涵单独相处的好机会，许锦妍当然是求之不得，就不知道慕晓涵是不是也这么想。
慕晓涵一听，愣住了，呆滞地看着她的双眸，片刻才缓过神来，兴奋地握住了她的手臂，笑道：“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有锦妍在，我根本不愁我的理科会差好不好！”
慕晓涵的前桌过来凑热闹：“我听到了什么！许神要给晓涵单独辅导数学吗？哇，我也想要这样的特权。”
许锦妍噗嗤笑了一声，扫视了一眼周围凑热闹的人：“真把我当神了？我可没这么多精力。”
话音未落，她又被抱住了，一阵清新的橘香涌入鼻腔。
慕晓涵很用力地抱住她，也用力地嗅着鼻间若有若无的木质香，只感觉心跳在不断加快，而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似乎只有离许锦妍很近的时候，慕晓涵才会感觉到很强烈的安心感。
坐在不远处的杨津阴阳怪气道：“也不用老是抱来抱去的，真想表达谢意就亲呗，没意思。”
许锦妍往后看了眼直翻白眼的杨津，没理会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对慕晓涵道：“好了好了，抱够了之后，就该想一下辅导计划了，如果漫无目的地辅导你，是没有效率的。”
和许锦妍不同，慕晓涵不喜欢做计划，一听到要做计划的时候头都大了，但一想到是和许锦妍独处，可以享受被许锦妍单独辅导……
好吧，不喜欢做计划也是可以喜欢的！
“让开一下，我要找慕晓涵。”
一个短发女生拨开了看热闹的人群，走向了慕晓涵，手里捧着篮球居高临下地看着慕晓涵，继续冷声道：“慕晓涵，为什么不和我一起打篮球？”
许锦妍抬头打量了一下来人，直觉告诉她，来者不善。
慕晓涵站了起来，手却还是紧紧拉住许锦妍的手，对女生道：“华雅清，我说了我不是一天到晚都喜欢打篮球的人，我更想要把理科钻研透。”
华雅清本来就神情不善，一听慕晓涵的话，立马就爆发了，伸手指着慕晓涵的鼻子：“我看你不是想要把理科钻研透吧，是他妈的喜欢许锦妍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慕晓涵显然也急了，为自己辩解：“你什么意思？我说了我想要考上理想大学，这也有错了吗？”
看起来风轻云淡的许锦妍也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和华雅清对视：“同学，不要以己度人，别人想学好理科只是想考好，而不是恋爱脑，请你不要用恋爱脑去揣测别人的动机。”
退一万步来说，如果慕晓涵真的是个恋爱脑，那么许锦妍不可能那么喜欢她，也不可能挂念十几年，还把她当成是白月光。
她希望慕晓涵能够清醒，能够更优秀，能够平安喜乐地躲过一劫活得更久，这就足够了。
至于慕晓涵喜不喜欢她，不是那么重要。。
华雅清上下打量着许锦妍，哼笑：“理科很好了不起吗？还不是个病秧子。”
慕晓涵赶紧把许锦妍拉到自己身后，怒目而视：“我不允许你说锦妍是病秧子！怎么了？你身体很好就一定是比身体不好的人高一等吗？”
许锦妍并不觉得冒犯，反正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个病秧子，就是个典型的体育废物，便不觉得生气，只觉得华雅清这样很好笑。
为了达成目的不讲道理，这是许锦妍不敢苟同的做法。
最后还得是体育老师亲自出面调解，这个纠纷才算暂时中止了，大家都散开做各自的运动去了。
慕晓涵依旧选择待在许锦妍的身边，呢喃道：“我就喜欢陪着锦妍坐着，不喜欢去打篮球。”
许锦妍双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她连忙捂住了耳朵，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故作平静地说：“我只是个废物点心，坐在这儿无所事事，你陪我在这儿坐着不会觉得无聊么？”
“不会啊，”慕晓涵依旧带着真挚的笑容，“我并不觉得无聊啊，不是说一定要做些什么有趣的事情才好，即使只是你坐在了我身边，我也觉得很舒服。”
具体是因为什么，慕晓涵也解释不清，她也不希望许锦妍打破砂锅问到底，幸好许锦妍不是个会什么都问到底的人，听了后微笑颔首，就沉默了。
许锦妍表示很认同，并拿出了几张练习卷，放到了慕晓涵的大腿上：“看竞赛题这事儿很不有趣，如果你也愿意坐在我身边看就好。”
慕晓涵：“……？”
她低头看着大腿上的竞赛题，陷入了沉思。
二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慕晓涵才缓缓开口问：“锦妍，你……有没有……就是……会很在意一个人？”
许锦妍下意识回答：“会。”
慕晓涵怔住了。
眼前的许锦妍不笑的时候，俨然就是一朵高岭之花，别人想靠近却又怕被拒绝，她如月般可望不可却，好似人间悲欢喜乐都和她无关。
这样的人，居然也有很在意的人？
慕晓涵也谈不上自己到底是高兴还是失落。
许锦妍抬头，发现她有点恍惚，连忙补充道：“我会很在意我的家人，也就是我爸。”
“啊？哦。”慕晓涵听了后心情复杂起来了。
许锦妍看着她，不禁失笑，捏了捏她的肩头：“怎么突然想到要问我这个，是被刚才华雅清这一连串的话给刺激到了？”
她就跟摇头鼓似的疯狂摇头。
她也没搞明白，自己为什么就突然问出了这么莫名其妙的话，问完之后，她就很后悔了。
许锦妍不再多说，拿起草稿纸继续做题，。
要说认真做某件事的时候，隔壁坐着的是慕晓涵，她也不会为之分心，因而许如松很放心她的自律能力，很少操心她的学习。
就在快到下课的时候，华雅清又走了过来，对许锦妍说：“许锦妍是吧，我有事想跟你说。”
许锦妍缓缓抬起头，问：“有什么事情吗？”
华雅清冷冷地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瞥了眼慕晓涵，继续对许锦妍说：“倒也没什么大事，但是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私下聊聊。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放心吧。”
许锦妍挑了挑眉，答应了华雅清，跟着华雅清离开了。
临走前，慕晓涵很担心地问：“我不跟去没问题吗？”
许锦妍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无所谓，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别那么担心。
到了人少的地方之后，华雅清也不遮遮掩掩，直接就步入正题：“我喜欢慕晓涵，你是不是也喜欢慕晓涵？”
许锦妍倒也不觉得意外，不过她没那么快承认或者否认，而是不答反问：“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你的情敌？”
华雅清并不是个会情绪保持稳定的主，被她这么一问立刻就急了，说：“你管我这么多呢，你就说是或者不是就行了，还那么多废话，你们尖子班这些人都这么爱说废话？”
许锦妍依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把钻研别人喜不喜欢的心思用在学习上或者你的体育专长上，会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