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侍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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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润润心头乱纷纷,着实没料到陛下会再翻她牌子。

    弹琵琶弹坏的手指才刚涂上药,她现在额头长包,丑得很。

    陛下每次见她都要她唱歌的,看来今晚又要做好嗓子残废的准备了。

    润润不能牢骚,王爷还勒令她几日之内在陛下面前美言呢。

    刘公公提醒:“怎么,小主高兴傻啦,连谢恩都忘记?”

    润润连忙卑声。

    陛下的意思是圣旨,由不得任何人违拗,无论赏罚甚至赐死都得谢主隆恩,何况她幸得雨露。

    刘公公身后跟有两位嬷嬷,专门负责润润的妆容打扮。

    “陛下喜爱窈窕的。”

    嬷嬷给润润套了层旖旎的桃花纱,凹凸身姿若隐若现。

    说实话寒天里只穿这些有点少,但更多衣物润润不允许穿,以免减损陛下兴致。

    “陛下命薛宝林戴上蝴蝶钗。”

    是今天下午送来的那只,才被润润收入箱匣中供起来。

    嬷嬷把润润发髻挽成蝴蝶形,把蝴蝶钗插在她鬓间。一些花钿需要描画上去,遮掩她额头伤痕。

    她是陛下的床上物件,必须漂漂亮亮毫无瑕疵,一应打扮皆按陛下喜好来。

    妆扮完毕后,润润抱着琵琶赶去侍寝。

    长信宫,侍卫没让润润径直进门,因为此刻贵妃娘娘正在里面。

    明亮温暖的宫室内不断传来咯咯娇笑,原是贵妃娘娘在和陛下下棋。

    润润只好哆哆嗦嗦等在殿外,天气实在太寒,她穿的也实在太少,鬓间冰凉蝴蝶钗穗贴在脸蛋上,恍然她快要结霜。

    她皮肤吹弹可破,似上等羊脂玉,檀口微微粉红,灵透而易起鸡皮疙瘩。

    飘雪了,寒风中夹杂小雪糁儿。

    夜空黑漆漆,吞噬所有星星。

    过去许久,贵妃娘娘也没从里面出来。

    贵妃和陛下亲近的调笑声,却越来越大。

    两个人都很快乐。

    殿外雪花化作鹅毛,落在润润小脑袋上,慢慢把她变成一个白头人。

    润润冻得脑袋隐隐发蒙。

    她好想站得离暖殿近点,用手摸摸那片明光也好……

    几百年那么长,殿门缓缓开启。

    一阵暖流熏在脸上,热似春天。

    “那臣妾告退,陛下答应给咱们孩儿打造的长命锁,明日可莫忘记送来!”

    衣着奢华的贵妃娘娘信步从殿中踏出,四溢胭脂香。

    润润被贵妃娘娘惩戒过,哪敢再触斯人霉头,随众仆一起混在雪地。

    窦贵妃根本没注意到润润,天寒地冻雪糁飞舞的,她玉足赶紧上辇还来不及,哪有闲心多看那群黑压压的奴才。

    润润木讷站起,关节冻麻。

    这才轮到她进殿侍奉陛下。

    殿内熏风拂面,很快蒸干润润发间雪。

    她按上次那样在弯弯曲曲的屏风中绕半晌,才走到陛下面前,隔着珠帘叩首道:“臣妾薛氏参见陛下。”

    寝房焚有寒山月调冷香,残留几丝娇媚女子的胭脂味儿,是贵妃娘娘方才留下的。

    珠帘后传来陛下如轻纱一声,

    “来。”

    润润怯生生挪入室,陛下正倚在躺椅边,眉目半掩着,露出冷色眼珠,一副难以接近的孤高倨傲模样。

    他生得那样漂亮,以至于词汇贫乏的润润总想用水墨画形容他。

    陛下正以剪刀修面前吊兰的枝叶,一袭月华流水般的茶白寝衣已然换好了,方才贵妃娘娘服侍的。

    烛火极暖,面前散落着一盘乱棋,也是刚才他和贵妃娘娘下的。

    陛下轻描淡写:“唱吧。”

    明明方才和贵妃有说有笑,此刻疏离得像陌生人。

    他和她之间,仿佛除了唱曲再无话可说。

    润润深吸一口气,抱起琵琶,开嗓。

    “春色三分,二份尘云,一份流水……”

    “长乐未央,明明明月是前身,旧城念旧人……”

    陛下似乎很喜欢听她唱曲,轻柔婉转的歌声一到,他眉目也随之舒展。

    每每,陛下不把她嗓子唱哑总不饶过她。

    这次也同样,润润本以为陛下穿着寝衣很快就会安置,岂料他一边修剪吊兰,一边让她唱了大半个时辰,到半夜也没让她喝半口水。

    直到他对吊兰意兴阑珊,才有安置之意。

    “停罢。”

    润润嗓子浓浓沙哑,滚滚喉咙,干巴巴咽了口唾沫。

    陛下撂下剪刀微微流露疲乏,在躺椅向后仰了仰头,凸显干净紧致的下颌线和喉结。

    侧目着,他瞥见润润戴在鬓间的红宝石蝴蝶钗,是下午他刚刚赏的。还有那一袭婀娜窈窕的身段,细腰不盈一握,招人喜爱。

    倒是很会讨好人。

    他长眸轻迷了下,朝润润勾手。

    润润局促,立时放下琵琶,小碎步挪过去。

    陛下一手揽住她纤腰,一手压着她小腹,别有兴致地把玩。五指缓缓顺着她脊背向上,圈住她骨瘦伶仃的肩头。

    润润身子筛糠,尽量抑制住自己情绪强颜欢笑,极力迎合着男子动作。

    陛下大拇指和食指蜷曲,轻轻捻起她小巧下巴,左右观赏她的脸。

    他拇指上的玉扳指温度微凉,渗得润润略略寒战,仿佛一瞬间又回到外界的冰雪中。

    陛下扫见她额头伤肿,“还疼吗?”

    润润乖乖巧巧,“臣妾不疼。”

    他嗯了声,破天荒,“回去多涂点润肤膏,把容颜养好。”

    润润一愣神,还以为他关心她,随即意识到“把容颜养好”是一句命令,他喜欢长得漂亮又会唱歌的女人。

    余下再无话,辗转到龙榻。

    润润跪下来为陛下退履,有了上次经验,这回她镇定许多,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不过上一次陛下是压她在榻上,灭掉蜡烛完全黑暗后才褪她衣衫的。而今晚烛光晃晃,陛下那双惯觑风月的眼睛毫无波澜盯着她,好整以暇,欣赏自己的物件,摆明了要看着她脱。

    润润涌起难堪。

    她还不适应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宽袍解带,即便这个男人是她的主人、夫君。

    但嬷嬷告诉过她,她是陛下龙榻上的摆件,应该把自己当成死的,而不该存任何多余情感。

    润润没有选择,脱吧……

    脱也很简单,她只穿了层薄薄桃花纱,一拨就开了。

    润润褪下桃花纱之后,藕白双臂一览无余。继而,她解开自己腰带,上衣,下裳。

    陛下支颐瞧着,换了个姿势。

    他漫不经心目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似乎已穿透她衣衫。

    润润忽然想到,他能这般观赏自己,便也能这般观赏贵妃娘娘、芳昭仪她们。

    唯有皇后娘娘才是他正牌妻子、需要敬重的妻子,后宫中其他女人都是供他消遣的玩物。

    她一阵心凉。

    赤足踏在软糯的锦绣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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