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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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与贵妃两情相悦时,润润自觉退出。

    据说贵妃娘娘近几日龙胎欠安,半夜常常呕黑血,陛下自然要多怜惜她些。

    润润白日里清闲,晚间也盼着陛下留宿在贵妃处。

    这几日她被他磋磨得很惨,避子药一碗碗地灌入肚,腥苦欲呕快要崩溃,她得好生缓缓才行。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入夜润润接到陛下秘旨,叫她去兰华宫。

    兰华宫,那可是贵妃的寝宫。

    贵妃娘娘有孕辛苦,夜间惊悸噩梦。陛下虽陪伴贵妃,却因顾忌着龙裔并不与她同床,另宿在兰华殿一处寝殿,以示陪伴之意。

    润润受命令换上太监衣衫,便是往来此处。隔壁安寝着有孕生病的贵妃娘娘,陛下要她悄默默地来,悄默默地退。若惊扰了贵妃娘娘,他拿她开刀。

    润润着实费解,陛下既疼惜贵妃,决定彻夜相伴,为何还召她过来侍寝……就为了解决需求,和她偷一遭?

    贵妃知道,岂不要更伤心。

    润润身形薄如翼,太监衣衫套在她身上,松松款款,变扭得紧。

    刘公公把润润领到兰花殿时,殿内灯火通明,时辰尚早。

    润润局促忐忑,呆在陛下的临时寝殿中,隐约能听见他和贵妃的调情声。

    兰华殿本是贵妃的私人领域,她这般明晃晃出现,还穿身太监服饰,实在是怪异中的怪异,令她心虚不已。

    良久,陛下才驾临。

    殿内烛火被压得极暗极黯,亦衬得他英眉墨瞳,冷性自持。

    润润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陛下免除这些虚礼,熟练地捞她起来,放她双臀到了茶桌上。

    茶桌是松石材质的,不高不矮,正好到男人腰线以下的位置。突如其来的凉意渗得润润一惊,本能地向后撑柜,退却着。

    陛下利落将玄袖挽起至手肘处,露出洁净干练的一截手臂。

    他五指微微张着,拽了润润脚踝过来,低沉道,“一会儿不许出声,半点都不许,懂吗?”

    润润未明情由,心头悸然。

    陛下站在她岔开的双膝之间,欺近,大手握住她。

    润润闷哼一声,刹那间感受到了腰软和腿软,痛难自已……忽然觉得,陛下和她在床帐之中,是一种恩赐。

    某些骨肉是昨天他刚揉过的,尚且红肿着,一碰就沙疼。润润倒吸着凉气,不知不觉眼眶也盈满珠泪。

    陛下绝对是她最害怕的人没有之一,如果能叫救命,她早叫一千声一万声了。

    饶竭力忍耐,几句轻吟还是从唇齿间溢出。听起来,当真令人面红耳赤。

    凉月窥人,陛下浮起不悦。

    他拍拍她脸颊,了无同情心,

    “把朕的话当耳旁风,再出声可要把你嘴缝上了。”

    润润惊恐,顿时捂住自己的嘴。

    他这才沉浸,俯首吻她耳根,由轻轻点点,变成暴风雨的肆虐。

    润润为了噤声,死死衔咬住一根银钗在口中。半晌,银钗被咬出细细齿印,她额头亦渗出细汗。

    就这般反复煎熬,一个多时辰,陛下才偃旗息鼓。

    润润虽痛楚如劈裂,敛好衣衫后,却还要反过来叩谢陛下恩赐雨露。

    刚经历过一场情愫,她两条腿软得像刚生下来的马驹,颤颤劈叉,甚至没有力气走路。

    陛下凉凉撂给她一句,“把你的嘴闭严实。”

    药也是要喝的。

    原来他答应过贵妃,最近不再宠幸其他女人。

    润润难以索解陛下和贵妃之间达成了什么约定,只觉得自己悲哀,又被当成他的发泄品了。

    陛下以前还召她去长信宫,给她名分,正大光明地侍寝。

    如今他怕伤贵妃心,连敬事房的过场都不走了,把她当成泄慾的私宠。

    需求一褪,便将她轰走。

    润润心想,这种活儿谁都能做,张荣华、芳昭仪她们,或许比她做得更好,陛下实在没必要独独叫她。

    她跪安,一身整洁太监衣衫来,一身疲惫腿软还,似有点埋怨他。

    陛下见润润面色黯然,怕又吓到她,温声补充一句,“乖呀。”示意性地揉揉她凌乱头发,以示方才都是说笑,他不会真缝上她嘴的。

    贵妃拿龙裔朝他闹脾气,他这几日于情于理该陪着贵妃。

    可长夜寂寂,他仍惦念润润。她已经伺候他数月,彼此身体洽合,恰如凹与凸,他用她很习惯。

    润润走后,陛下衣衫半掩,食髓知味,指尖她的暖香兀自萦绕未散。

    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他对润润有点上瘾。即便偷偷召幸,他也会召幸。

    他想留她在身边,让她做他最得意的宠妃,长长久久厮守在一起。

    ·

    忽忽几日,檀庭公主和驸马张佳年即将成婚。

    公主爱热闹,京城有头有脸的席面上,总少不得公主与驸马成双入对的身影,人人称羡神仙眷侣。

    驸马似乎天生不会笑,清俊的脸总是绷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据说永安王府一个叫岁岁的侍妾,曾对昔日寒窗苦读的驸马有恩,驸马时常携带礼物,往王府拜访。

    谢寻章不愿靠张佳年太近,他晓得张佳年以往与润润有一腿,蓄意结交,恐别有目的。

    奈何美妾岁岁时常在耳边吹风,谢寻章只好得过且过。

    宫里,窦贵妃的月份越来越大,不适之症也越来越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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