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堂公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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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尹带着众人回到县衙后,便立即安排开堂公审。京兆府尹高居堂上,重重一拍惊堂木,“带落头案相关之人上堂。”
伴随着两侧的衙役高喊“威武!”的声音,谢晋庭率先踏入公堂之内,张生和袁生紧随其后,掌柜落在最后面。
几人在众衙役的高呼声落下之时,在公堂之中站定。
京兆府尹威严坐于上堂,神情肃穆,“堂下何人?”
谢晋庭率先行了个书生礼,“在下谢晋,江苏淮安府人士,是今年进京赶考的举人。”
张生跟在后面回道:“学生张玉,是山西太原府人,是此次进京赶考的举人。”
袁生落在两人之后,心情有些不愉,只是拱手道:“学生袁善礼,山东济南府人,亦是进京赶考的举人。”
京兆府尹坐在上面,将底下的人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他面色不动,心下自有思考,只是沉声问道:“今日尔等与赵生同居一室,赵生在尔等面前离奇死亡,尔等且速速将当时室内发生之事说来,若有隐瞒,休要怪本官无情。”
袁生惯来喜欢出风头,之前被那个姓谢的家伙抢先在京官面前露了脸就很是不悦,加之他自觉与案情无甚关联,听到京兆府尹问话,便立马抢先开了口。
“大人,学生与赵生,张生于两月前的文会相识,平日里常有些来往,前两日听说胡记饭庄的菜品不错,便念着相约一聚。
谁知今日去了才发现包厢早已满了,那掌柜的收了银子却没能给我等安排好厢房,便安排我等与另外的客人暂时用一处包厢,只是这掌柜的没有交代清楚,竟是给我等带到了谢公子的厢房。”
说到这里,他话音顿了一顿,又道:“那掌柜后来察觉到失误,便来厢房与我等赔礼,说了笑话逗于我等听笑,谁知,赵生笑得厉害,竟是连头都掉了。”说到后来,袁生心里有些毛毛的,越发觉得这掌柜的怎的如此晦气,说个笑话,竟是让客人笑掉了头。
张生一直皱着眉头,他觉得袁兄的话有失偏颇,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毕竟袁兄说的也是事实。
公堂之上的人神情各异,而谢晋庭站在一旁轻摇折扇,一派风流惬意,姿态颇为惹人注目,不久前发生的命案好似对他没有半点影响。
京兆府尹眉头紧皱,这谢晋庭到底是不知所谓,还是……
在这样的思虑下,谢晋庭和张玉也补充了自己所见到的所有经过,与袁善礼所讲的大差不离。
掌柜进门的时间太短,也看不出有哪里不妥,更没有动手的动机。
京兆府尹又问了几个问题,都没发觉凶手动手的线索。
这场公审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念及朝廷对读书人的优待,最终京城牢狱之中,只关了一个掌柜,三名举人被遣回其在京城的住所派人严加看管,待到来日在做审判。
京兆府尹退了堂之后,便立即派人着手调查相关之人的身份背景,近日行迹。
次日申时,手下的衙役便将所调查出来的关于几人的行迹线索交到了府尹的案牍之上。
京兆府尹率先拿起了谢晋庭的身份信息,前朝大儒之孙,其父是当地有名的善人,十六岁成为举人,随后其父病逝守孝三年,在父孝期间祖父又病逝,耽误至今才入京赶考。
在进京前曾在舅舅家居住半年,如今住在京郊一个庄子之中,平日里甚少外出,听说是在家苦读。
张玉生于富庶之家,其父终其一生只是个秀才,娶了当地富豪之女,是为家中独子,来到京城后除了偶尔与几名友人想聚,参加几场诗会,别的到没什么特殊地方。
袁善礼是富豪之子,少有才名,为人颇有些傲气,常因为性格与人闹出点是非来,其他的到没什么。
那掌柜是祖祖代代居住在京城的,本人没什么特别,就是曾祖曾是前明御厨。
而死者赵生,本名赵伯贤,江西南昌府人士,父亲早亡,孤儿寡母守着家中余财度日,因不善经营,其母凭着父辈的情谊为他与江西首富吕氏之女定了亲事,有这么个岳父在背后支撑着,这才让他在京城衣食富裕地生活了两年。
听闻那吕小姐为了他已经在闺中待字十八了,可惜,出了此事,那位吕小姐倒是白白蹉跎了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