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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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得揪心。秦江昭的堂哥秦江城更是急得团团转，尽管良医和产婆都劝慰他，刚开始肚痛，离生产还有段时间，叫他先冷静一下。
但他根本听不进去，转得忙慌，最后，叫秦江昭的堂嫂给赶了出去，“转得我心烦，你出去。”
秦江城不敢不从，他出去后就，就跑去厨房看着烧热水去了。
屋里也炭火充足，下午秦江昭的堂嫂喝了催生汤，在未时，终于开始进入生产。
热水、毛巾都准备了许多，剪刀也烫过了，产婆有两个，良医候在外间，秦江昭的大伯母和秦江昭的娘还有她堂嫂的亲娘在屋里陪产，把他们一众人都赶了出去，等在外面。
他们在外面时不时能听到产妇的痛呼声，等待得极为焦心。
秦江曼也一早回来了，没想到一回来，就听说她嫂子快生了。
她此时听着屋内的声音，神情紧绷地紧紧攥着秦江昭的手。
而秦江城早已六神无主，此时正双拳紧握，暗自不知道在祈求什么。
终于，过了不到三刻，屋里传来了婴儿嘹亮地啼哭。
没多久，秦江昭的娘推开门，走出来，他们都紧张得望着她。
秦二夫人笑道：“母子平安。”
他们都重重舒出了一口气。
秦二夫人对秦江城道：“母子平安，江城，快进去看看吧。”
秦江城立马笑出了一口大白牙，进去了。
秦江曼和秦江昭也想去瞧瞧，被秦二夫人拦住了，“产婆还在帮你们嫂子排胎盘，你们先别进去碍事了。”
二人只能作罢，过了一会儿，秦江城有些失落地出来了。
秦江曼和秦江昭忙上前，问怎么了。
秦江城喃喃道：“是个小子。”
“小子怎么了？”二人担忧。
秦江城颓唐道：“可我想要个姑娘啊。”
他从小和几个妹妹长大，每一个都干净漂亮，就算有时骄纵些，那也是极其贴心的。
他夫人生产，能回来的，还都跑回来帮忙。
秦江曼和秦江昭无言以对，秦江曼道：“二婶出来时，明明说了‘母子平安’，哥哥真是的。”
秦江曼警告他：“嫂子生育辛苦，哥哥可莫要拿这个惹他烦心。”
秦江昭又催促他：“哥哥，快去报喜吧。报喜里一早都备好了，带着去。”
秦江城匆忙回神，调整了心情，跑着走了。
家里诞生了新生儿，会在家中大摆筵席，并向左邻右舍报喜，邀请他们。
没多久，秦江城的岳父就急匆匆赶来了。
而后，客人都陆陆续续地来了。
此时，已经快到傍晚，正赶上晚上时间。
但秦江昭瞧了，赵云琅没有来。
秦江曼也发觉，沈行一没来。
秦江昭和秦江曼面面相觑，秦江昭想到，沈行一就在刑部就职，不由又胡思乱想起来。
终于，月上枝头。
赵云琅才姗姗来迟，而且还是和沈行一一同来的，客人还未散去。
赵云琅早就叫人寻了一只正在产奶的母羊，下人听了信，一早牵了这头带着一只羊仔的母羊在秦府门口等着他。
此时，他牵着后头跟着一只羔羊的母羊进来，惹了一众宾客瞩目，直赞他，细致周全。
刚忙完公事，空手赶来的沈行一：……
赵云琅这样的玲珑心窍，秦江昭却一直嫌弃他心机深重。
沈行一谴责地看着赵云琅。
赵云琅无辜地挑挑眉，把羊递给一旁的下人，先去寻秦江昭了。
不过，这时宾客给新生儿送礼也包括诗词。
沈行一好歹是个状元，文采斐然，很快就得了满堂喝彩。
他一抬头，躲在宾客门外的秦江曼，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得知赵云琅来的时候，秦江昭正在陪着女眷，一听到下人的信儿，她就出去了。
很快，就瞧见了赵云琅，他似乎正是寻她而来。
秦江昭加快了脚步，赵云琅也冲她张开了怀抱，她不顾在外面，是否会被人瞧见，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赵云琅婆娑着秦江昭的后背：“二姐姐，这两日吃得好吗？睡得好吗？”
“吃得好，睡得也尚可”，秦江昭顿了顿，抿唇小声道：“就是，有些想你。”
赵云琅清淡的面容蓦然生动起来，就如冰雪瞬间消融，他喉间滚落出了几声轻笑，眼中也带上了笑意。
秦江昭的唇间也绽开了笑靥，抱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用脸颊蹭他的胸膛。
两个人不知怎么，抱着抱着，就左右摇晃起来。
任谁瞧了，那拱门下面都是一对腻腻乎乎的爱侣，在卿卿我我。不知多了多久，赵云琅一把将秦江昭抱了起来，往她的闺房走去。
窗外，云奔骤雪。
秦府的宾客都散去了，渐渐寂静下来。
云去雪歇，秦江昭在赵云琅怀里，同他耳鬓厮磨。
她好笑道：“你不知道，堂哥开开心心进了产房，出来都快哭了，就因为小侄儿不是个姑娘。”
她又道：“从小，堂哥同我们几个妹妹在一起，说是当牛做马也不为过，伺候不好，堂姐告一状，堂哥还要被长辈耳提面命地说教几句，没想到，他竟还是喜欢姑娘。”
赵云琅静静听着，他话不多，但秦江昭句句闲话，他都会回应。
秦江昭说了这几日她在秦府的一些琐事，最后才问起赵云琅，那刺客如何了？
赵云琅才娓娓同她道来。
那日来刺杀他的刺客，果真不是西戎现任的王派来的，是之前败在他父王手下，被掀翻了的先王部下。
那刺客在半路上截杀了西戎真正的使者和随从，拿走了符节，一个随从侥幸躲过一劫，跑回去报信。
西戎的王急忙又派了人追过来，可惜西戎离京城太远，一来一回，近日才被大盛派去西戎问责的人在路上遇到。
再说那刺客，自尽未成，被移交到大理寺后也受了许多苦楚，却是始终没有供出幕后指使，一众随从也都是他雇来的，也没一个同伙，竟是孤身的死士。
那刺客后被西戎的人指认，是西戎先王手下的大将军。
这下，似乎可能确认幕后指使若不是那失踪的先王，便是这刺客自己了。
那侥幸逃脱的随从也来了大盛，据他所指认，随从中确实没有当时围剿他们的人所在。
不过那随从也说，当时围剿他们百人的，包括使者一众随从还有侍卫，分明是几十个训练有素的壮汉。
他们王猜测，先王还没有死，还有确信还有先王的旧部对三皇子怀恨在心，意欲将三皇子的后代，也就是赵云琅除之后快。
现在就不是不知道，他们只派了一个刺客孤身前来，是觉得没必要，还是在保存实力，图谋别的。
成王败寇，西戎的先王和其旧部记恨三皇子，却已成了执念。
秦江昭得知刺杀赵云琅的是西戎先王的旧部，一时就有些啼笑皆非之感。
真是丧心病狂，荒诞不经。
当时西戎内乱，西戎先王中了箭带着部下落荒而逃，那之前竟还还派人来了京城。
如今龟缩多年，却不知道养回了几分元气，却又贼心不死。
大将军都派来了？
气数将尽，竟非要阴魂不散吗？
秦江昭也想不出，他们到底是一群残兵败将无以为继，破釜沉舟只为了却执念，还是有别的阴谋。
西戎土壤不丰沃，当年赶上年景不好，国内闹了饥荒，他们先王多年练兵养马，就是防备有朝一日国内受了灾害民不聊生。
西戎的士兵开始频繁滋扰边境，烧杀抢掠，他们国内的百姓也因此受了当中的好处，更加拥护先王。
他们先王行径如何暂且不论，初衷确实是为了他属下的子民。
那先王也极善用兵，抢夺了足够物资后，更是大举入境，连拿几座城池。
那先王一时也生出了豪情万丈，畅想自己能开拓西戎万里疆土，建下丰功伟业，名留青史。
可惜他千秋大业的美梦没做多久，就被大盛的三皇子给打碎了。
在三皇子面前，西戎先王的谋略计策都变得徒劳无益，他尝到了挫败和无力，生出了怨恨与不甘。
在他兵败后，原先拥护他的国民都纷纷倒戈，他更是因此生出了无论如何至三皇子于死地的执念。
似乎三皇子不死在他手下，他到死都无法解脱。
可惜，他陷于内乱之中，一时抽不出身来，后来，三皇子竟率先身故。
于是，那先王在被赶下王座之前，竟丧心病狂地派了死士来杀赵云琅。
一共两轮死士，赵云琅也确实，差点儿遂了他的愿，命丧黄泉。
秦江昭想到这些，就觉怒火中烧，“可知那先王是否还活着？他那些旧部又所在何处？”
赵云琅想了想，还是如实相告，“那先王是否还活着，还尚且不知，那些旧部的行踪倒是有了眉目。”
那日来行刺的刺客，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只是运气太差，错失了自己的时机，落到了他们手里。
几番拷打，竟也扛了下来，看来他的将军之位，倒也不是虚有其名。
大理寺一时半会儿，也拿他没办法。
还是沈行一自荐，从刑部去了大理寺，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竟从那将军嘴里套出了他们活动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