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轿车里的男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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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林羽上一世算不上长的四十年人生,实在说不上圆满,甚至连普通都没达到。
他生命中的前二十年充满了荆棘和悲哀,后二十年扶摇直上,却始终孤孤单单。
富有的林羽身边没有任何亲近的人,他最亲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世了,他也没有亲密的伴侣,直到突发心衰猝死前,他都是单身一人,从未尝过情的甜和苦。
他一直单身不是因为他想这样,而是有特殊的原因。
他没法和人相处,不敢建立亲密关系,他怕等到他正春风得意时,又一个噩耗迎面打在他脸上,把他的希望轻易打成粉碎。
再一个最主要的原因 ,是因为林羽没有那种欲望。
他身体的生理机能是没有问题的,为此还去医院检查过。
早上起来正常男人该有的他也有,只是,林羽从没对任何女性或男性产生过冲动,或者更准确的说,他是对所有生物和非生物都没有过冲动,甚至连一般人经常会有的联想和幻想都不曾有过。
林羽年少时,不知道这种情况算什么,也没有遇见过自己的同类人。
直到后来他功成名就了,社会发展伴随着信息化的大爆炸,他那时候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数量极少的群体,他们被叫作“无性恋”。
他们可以对其他人产生好感,却不会产生性冲动。
虽说夫妻或者情侣这样的亲密关系,维持下来主要靠彼此间的深厚感情,但林羽清楚,他这样的身体情况,只会让人感到扫兴和无趣。
时间久了,再亲密的感情,也禁不住这样的磋磨。
当年在红旗区时,杨厂长给他介绍对象这事,林羽是不知道的,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会拒绝。
少年时的他忙于挣扎着活下去,根本没有心思考虑这些。
如今,重活一世,林羽仍然没有改变想法。
侯小红传达给他的信息,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仅仅砸出来一圈圈小小的涟漪,很快就平息下来,只在林羽心里留下了一丝丝转瞬即逝的印迹。
还有很小的一点点的莫名的情绪。
杨厂长想给他介绍的对象是什么样的人呢,后来又为什么没有真的介绍他认识呢。
这种想法也只是转身即逝,很快就消失无波了。
……
厨房里,孙福禄见林羽洗了手进来,就放下菜刀,去调拌菜的酱汁去了。
林羽动作熟练地接手了切墩的活,他手指细白,但指尖有薄茧,刀把握得很稳,切菜的动作也利落有力。
孙福禄忙完手里的活,转头瞥了他一眼,似乎有话要说,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开口,只是沉默寡言地出门去抽烟歇口气。
一上午时间过得飞快,到了中午饭口上,小饭店里开始上人了,一下子热火朝天了起来。
厨房里孙福禄炒了一盘又一盘,侯小红陀螺一样点菜传菜,林羽这个小老板也不轻松,除了负责给客人结账以外,哪忙他就去哪帮忙,甚至菜他也炒过几个。
林羽从小苦出身,什么活都能干点,就算后来有钱了,除了最开始报复性消费的那段时间,他还是习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忙完午餐,小饭店三个人也坐在一起吃了便饭。
下午,林羽出门了一趟,回来时提了个保温杯和一点枸杞子回来。
进门去厨房把保温杯刷干净了,就用热水把枸杞泡上了。
孙福禄在旁边看着,眼睛里透着纳闷,林羽笑着解释道:“枸杞对身体好,以后就放在抽屉里,您也每天泡点喝。“
上一世,林羽身体一向不错,但到底是心衰而死,小帆船也是因为先心病没的,而他们的母亲林小霜的早逝,也间接与心脏病有关。
他们家可能是有心脏方面疾病的遗传。
林羽自己身体表面没什么相关症状,但上一世他并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日夜颠倒、酗酒,再加上心情始终阴郁,和最后得知真相的刺激带来的剧烈情绪波动,到底将他推入了死路。
上一世他什么好的都享受过了,有钱后把没读的书也补上了,死之前,他已经在一所名校读完了mba。
除了亲情爱情的缺失,还有未了结的仇恨,林羽自认没有什么遗憾。
他不求大富大贵,也没什么自我提升的需求,只求健康平稳地把弟弟带大,让两个人普普通通地过完这一生。
……
下午林羽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解下围裙跟孙叔说了一声,又嘱咐了侯小红几句,去区一小接林帆放学。
北方天冷得早,红旗区又靠海,海风吹过来凉飕飕,比附近不靠海的内陆地区要低上一两度。
林羽到的时候一小门外已经等了不少家长,这时候的人们穿着还很朴素,尤其是在刚刚由乡转区的红旗乡,这里的生活才刚刚起步往好的方向发展,比城里还差得远,来接孩子的又基本都是家里老人,大多数人都穿着深蓝或者军绿的薄棉袄,男的戴顶解放帽穿解放鞋,女的戴颜色各异的围巾,他们大都瑟缩着肩膀,在背风处边等边聊天。
区一小的破围墙上挂着个大条幅,上面写着: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旁边是学校的大铁门,透过其间的缝隙能看到满是土的操场,还有一溜陈旧红砖盖的平房教室,教室前面的操场上,除了一个孤零零的排球网,就没别的体育设施了。
林羽身上也穿着陈旧的军绿色袄子,宽松的同色裤子,一双破解放鞋。他没戴帽子,头发该剪了,两边有点盖耳朵了。照理说这身装扮实在不起眼,但他身高腿长,长得好,走过来的时候不时有人回头打量他。林羽知道自己外貌不错,早习惯了别人看他,并不在意。
下课铃声在这时尖锐地响起,学校大门被收发室大爷敞开,过了不大会儿,就见有学生三三两两从校门口涌出来。
林羽等了好一会儿没见林帆出来,他有点着急,早上起来太匆忙,他都没时间好好和失而复得的弟弟说说话,给林帆煮了碗面条下了个荷包蛋,吃完就着急忙慌把他送学校了。这一天他心都没静下来,就惦记着小帆船在学校上课怎么样,吃饭吃得好不好,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他正踮脚隔着人群往里面望,就见大门口出来个眼熟的人,这人中等身材,身上穿着套黑色中山装,头发稀少,脚上迈着方步,他衣服口袋里插着支钢笔,胖胖的脸把黑框眼镜腿撑得都变了形,但有衣服框着,勉强还是有几分知识分子的气质。
这人是林羽的大姨夫李光明,在区一小后勤处当主任。
林羽看到他的瞬间,心里的恨意就排山倒海一般涌了上来。
在小饭店刚开起来那会儿,他大姨林小慧和他大姨夫李光明过来闹过一场。
林羽的姥爷早些年就没了,剩他姥姥一个人,他们老两口没儿子,只有三个女儿,林羽他妈走得早,二姨林小敏的丈夫是个瘫子,没有劳动能力,老太太就归了大姨家照顾,二姨每个月给固定生活费,林羽是小辈,按理说不用给钱,但他手头宽裕的时候就去买点东西看看。
他大姨性格强势,好胜心很强,是个不吃亏的性格,林羽攒钱开饭店时,街坊邻居跟她闲唠嗑,说这孩子挺能耐,也不知道咋整的能攒这么多钱,本来是在夸他们家的晚辈聪明能吃苦,林小慧却多了心了,回去了怎么想都不对,冲着自己妈发了一通脾气,疾言厉色地逼问老太太偷摸给了林羽多少钱。老太太一辈子性子软,哭着说没给,林小慧不信,吼道,“你不说是吧,明天我就去找林羽,我看他的饭店还能不能开成!”
第二天,她果然就带着她家李光明,冲去饭店找林羽要说法,在饭口上人最多的时候躺地上打滚又哭又嚎,李光明就蹲旁边啪嗒啪嗒抽烟。那一中午的生意都没法做了,警察都给闹来了,可这家务事人家也没法管,后来是别人出主意找了李光明任职的学校校长来,才把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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