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分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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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还主动升级了对鲜卑营地的看管,不可谓威力不大。其实春冬最近也在学做东西,顾九也不是没期待过,期待的结果就是被春冬做的包子差点磕崩一颗牙。
当时,顾九捂着自己的牙,看了看伸手试吃被春冬拦住的谢游,又看了看一旁等着他试毒的顾八,说不出一句话来。
“味道如何?”某个罪魁祸首还如此问。
顾八默默的从箭篓里取出箭矢,立在桌角用包子“当当当”的敲了三下,箭矢字面意义上的入木三分,而包子只破了点皮。
顾九:“……”突然觉得门牙好痛。
谢游:“……我觉得,这可能不是味道如何的问题。”
顾八若有所思地看着一屉的包子,“暗器?”
春冬:“……”
在吃美味但要命的饭,还是吃不要命但豁牙的饭这两个选择中,顾九毅然决然的选了第三个选项——吃食堂。
“我想要将这些卖给……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孟三金阐述了一大堆自己的商业理念,看着对面一点都没停下吃的人,忍不住合扇在桌子上轻敲了敲,示意自己的存在感。
“我在听啊,只是阿姊从小教我不要随意打断长辈讲话。”顾九吃的腮帮子鼓鼓的,口齿却还很清晰。
长……长辈?!孟三金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一下,“我今年不过二十四,尚未成家!”他强调道。
“哇,好巧,我刚满十四!比我大十岁欸!”顾九眼睛亮了亮,语气很是高兴,叽里呱啦就开始叭叭,“说起来那个借我们院子的兰姨也比我大十岁呢,你们同龄人,真好。我以前都没有同龄的朋友,成天跟着八哥他们玩,现在好了有了春冬……哎,对哦,你和兰姨同年,我是不是也应该叫你孟叔啊?”
孟叔叔默默捂住了胸口:“……”
顾九虽然话多还总是无意识的伤人,但好在他是干实事的,将孟三金带到了改变顾家村这一切的人面前。
“原来是你!”孟三金看到病容未退的谢游着实有些惊讶。
顾家村都知道,前几日突然变天的时候,谢游半夜起了烧,顾昭玉开了药给他吃还是不见退烧,顾璟差点要连夜骑马带谢游闯西秦边城去找大夫。
孟三金眼尖的瞥到他手边是这两日登记的村民户籍资料,扇子在身前摇了摇,“顾璟让你带病处理工作?”
“嘘。”谢游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视线往外面扫了扫,指尖揉了揉眉头有些无奈的样子,“我身体早已无碍,顾小姐也已经看过了的。”
“我瞧着这面容可不像大好的样子。”他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
谢游解释了句,“我平素便看起来病病殃殃的,其实没那么弱,吐吐血发发烧也就过去了。”
孟三金不懂,但他大受震撼,只是道,“谢先生还请放心,三金不管闲事,今日来只是想跟先生谈一笔生意。”
“怎么说?”谢游在见他之前先见过顾六,但他不相信一个区区出水的物件,能让孟三金像没见过市面一样这么激动。
果然,孟三金另有所图。
“这水龙头确实精妙,却也只能从上至下顺水而出,不过如此。”孟三金微微倾身,眼神径直与谢游对视,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先生可知,这从下至上轻松抽水而出的方法?”
谢游还真有,还是一种在他穿书前的时空,在宋朝就发明并一直使用到现代的东西。
“压水井。”
要给古人解释利用阀门活塞,通过杠杆的不断运动,制造真空环境,通过大气压强将地下水抽出来使用的压水井原理多少是有点难的。
但没关系,孟三金是一个商人,他好奇归好奇,更看重一个商品的价值。
谢游难得发挥自己理工科出身的特长,做了一个简单的不足巴掌大的压水井模型,给他做了一次实验。
孟三金眯着眼,扇子在下巴点了点,“这能抽多深的水?”
“两三丈绰绰有余。”也就是十米深左右。
别看这十米听上去不多,然而古代的井很少有超过十米的。
“……你将这些交予我,尤其是这压水井,我必让六国所有王侯贵族家中都有一个,所赚银两你我五五分账,我保证你赚这个数。”孟三金比出两根手指,补充单位,“黄金。”
谢游同意了,孟三金生怕他反悔一般,叫来自己的人立刻拟了契约,互相签下名字才算是松了口气。
“你手中若是还有别的新鲜东西,也大可告诉我。”
孟三金随口一说,没想到谢游露出了一个笑容,“你放心。”
“你还真有?”孟三金揣测出他笑容中的含义,当即奇了,整个人都坐直了一些,炯炯有神的看着他。
谢游脑子里闪过现代的种种,颔首轻笑,“有啊,有一日千里可运载万人的车,有只需要一人操作便抵过千人日夜苦干的机器……甚至还有能上天下地,探测海底世界的奇观。”
“全都有的。只是还不到时候。”谢游摇了摇头。
上辈子他不是没想过将自己学过的知识一一展现,只是需要漫长的时间,也需要恰当的时机。
并不是埋头快速的发展就是最好的,一个时代要发展必须社会足够稳定才行,这些可都是谢游学过的,用血泪写就的历史。
或许他上一世再活二十年,蒸汽机也不是不可能问世,工业时代也不是不可能到来。
孟三金对这些听上去很不真实的东西并不失望,也没有嘲笑谢游异想天开,相反他十分期待,感慨道,“如此理想国度,孟某当真希望能有看到的一日。”
孟三金对谢游描绘的未来蓝图拭目以待,来挖矿的鲜卑人却日复一日的气氛低迷。
原本他们是怀着对同伴的怜悯而来的,尽管鲜卑王说得再冠冕堂皇,他们也知道,那些被带走的两千同伴,是被卖去做苦工的,大抵死的死伤的伤,衣不蔽体饿殍遍地,活得麻木不仁悲惨不堪。
而被王选中的他们是精兵,带着族群的干粮,为王抛头颅洒热血,在那些被放弃的“奴隶”中,理应是蓬勃的,值得羡慕的。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可他们看到了什么?
那些人吃着一日三餐,至少有一顿是有肉的,偶尔食堂提供新鲜的牛乳羊乳或是蛋汤,干活的时候并不觉得劳累,反而是做满六个时辰被驱赶的时候,皱着眉露出不满。
像是在盛世里的普通人,生活过得忙忙碌碌,平静平凡安心。
而他们这些精兵呢?啃着干涩的干粮,还要省着吃,也幸好入了秋,那些马肉还能放些时日,要不然都臭了。吃了个半饱就要干活,从白天到黑夜,再饿着肚子拖着那些矿石回到营地。
像是被套住脖子的驴,一日日循环往复,围着那个磨转圈。
也不知是不是有对比,他们越来越觉得累,在需要离开顾家村的时候,回头的频率越来越高。
一种无形的压力化作沉默笼罩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没有人察觉到他们的不对劲。
高高在上的鲜卑王看着这群回来越来越晚,带回来的矿石却越来越少的士兵。
他愤怒的拿起了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