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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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还能在欣赏晚樱的时候和他‘偶遇’。”“如果再不巧,没有那么多的偶然呢?”宋交时咬住下唇,又轻轻松开,“世界上可能没那么多刚刚好的事。”
“那也没有关系。”亚尔维斯的声音越来越近。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紧张,宋交时感觉自己几乎能听清身后人的呼吸声。
“那我就找到他,堂堂正正告诉他:除了名字,我还有更多想让他了解的地方,也有更多想了解他的地方。”
宋交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转过身,亚尔维斯的眼睛专注而深沉,那双淡棕色的眼睛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倒影,伴着些浓重而炽热的东西。
这是什么?可以称之为爱吗?
宋交时懵懂地对上这双眼睛,像一只艳丽纤细的蝴蝶,无声撞上了一张细密的网。
不久后,宋交时被父亲喊到办公室。
宋宪坐在书桌后,带着点显而易见的嫌恶看向自己的长子,把一堆照片和资料甩在桌子上,说话简短,跟命令没什么区别:“从这里面决定你的婚姻对象。”
宋交时皱起眉,一声“我拒绝”几乎脱口而出的时候,恰好瞥见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他沉默地走近了那堆照片,半晌的安静后,宋交时苍白的指尖点上亚尔维斯·伦恩的照片:“我要跟他谈谈。”
宋宪眉角往上轻轻一挑,视线定在亚尔维斯身着军装的照片上,神色突然变得复杂,他伸手拿过此人的资料,待视线从打印纸上挪开时,已经变回了一如既往的肃然。
宋交时以为父亲会说些什么,至少应该问一问,但非常奇怪的,宋宪只淡淡说了声:“知道了。”
父子俩静默了片刻,相对无话。
宋宪拿过一个文件夹,不抬头地摆摆手。
“没事就走吧。”
“嗯。”
短期内,两人并没有第三次见面。
学院楼门前的樱花盛放又败落,一转眼,花期就悄然过了。从那天后,宋交时日日从那条开满樱花的小路去实验室,偶尔驻足片刻,再匆匆离开。他向来笨拙且被动,不知道亚尔维斯的沉默是什么意思,也不清楚父亲到底是什么态度,
这是一次非常仓促的见面,遥远的星系上战火连绵,联盟最年轻的将领却站在这里,他身上军装带着褶皱、破口和灼烧一样的痕迹,只有脸是干净的,宋交时几乎能从他身上闻到战争的硝烟味儿。
“我只能在这里停一天,”他微笑了一下,浑身的肌肉仍旧紧绷,“想来见你一面,就过来了,不过只能在这儿呆一个小时。”
天知道他废了多大劲才省出这一个小时。
“你是笨蛋吗?”宋交时第一次嘴快于自己的脑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一拳砸在亚尔维斯的胸口,他越说越快,“万一我今天没来呢?万一我不从小路走呢?你就不会提前联系我吗?”
亚尔维斯不说话,就那样含着笑意低头看他,这人一身的肃杀气,只有眼睛是温柔的。
“下次,”他伸手按住宋交时放在自己胸口的手,往左挪了挪,准确地放在心脏上方,“下次不会再这么仓促了,我们可以找一个偏僻的咖啡厅,坐下来慢慢聊。”
宋交时很少这样聚精会神盯着一个人的眼睛,他感觉到手掌下的心跳在加速,他几乎能透过厚厚的军装感受到肌肤的温度、心脏的律动,还有炽热的血流。
这就是爱。
——事实证明聪明和愚蠢真的可以在一个人身上并存,比如宋交时,那一瞬间他真的如此确信:面前这个人真的在数次见面中爱上了自己。
事实也证明,愚蠢更加致命。
亚尔维斯拿出一枚徽章,图案简洁:丛生的荆棘后有半轮太阳,这是联盟军方“曙光荆棘”的标志。
“送给你。”将军弯下腰,把这个不值钱的小东西郑重放在宋交时的手心。
宋交时握紧,垂下手:“保重。”
他想了很久,还是只补充了两个字:“再见。”
课题组的同学们都惊讶于宋交时近期的变化,原本雷都劈不动的人突然展现出对军事的热情,手机上常常弹出一堆乱七八糟的联盟远征战局分析。
这些都是很久之间的事了,可如今想起来,宋交时出乎意料地发现自己居然记得那样清,耳边的话语、心跳的速度、旭日、细风……全部一清二楚。
宋交时手搭在窗框上,把缝隙开得大了点,乔站在他身边,并不催促他接着往下讲。
但下一瞬,宋交时抬手一挥,手里曙光荆棘的徽章在半空打了个旋,没入了花坛的灌木丛。
“宋!”乔一惊,下意识上前一步,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东西飞出窗,没了踪影。
可说来也太巧了,就在这时,从大门方向传来沉且稳健的脚步声。
很快,亚尔维斯一身军装,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金属反光,他路过宋交时门口的花坛时,脚下一顿,往灌木里多瞥了一眼。
这一眼实在不得了——上将在乔医生飙升的心跳声中弯下腰,捡起了宋交时刚丢掉的“小东西”,“曙光荆棘”的徽章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跟乔此时的心态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