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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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安东尼和我、郎世宁离开过东堂,现在才有了说不清的嫌疑。”“你认识我?”他抓住了一个奇怪的点,追问:“我们从未见过,更没有说过话,难道教廷还曾考虑过我?”
他是在嘲讽教廷选择了十四贝勒,可十四贝勒此时却无法对天主教徒施以援手。
真恶劣啊这人!他反对传教,不会是因为没被选择,恼羞成怒吧?
我咽了口恶气,小声道:“我们的确没见过,但我曾上过太和殿,见过许多大官,而您的气度是那些官员不可比拟的。我知道负责清缴逆贼的是雍亲王,而且我曾听人说过,这位王爷生性节俭却爱洁,身上从不佩戴珠宝玉石,只有衣服鞋子换的勤。综合以上,猜出您的身份不难。”
雍亲王轻轻地哼笑了一声,朝我跟前走了一步。
天窗里透进来的缕缕薄光刚刚好打在他脸上,照得皮肤像骨瓷一般光滑白净,这简直不科学,一个三十六岁,上过战场,成日骑射打猎的男人,竟有这样一张皮!俗话说一白遮百丑,何况他不丑,薄薄的眼皮微微上吊,丹凤眼不怒自威,高高的鼻梁又细又直,鼻勾下方敷着一层修剪整齐的上唇胡,将成熟男人的魅力拉到了极致。
此时我忽然意识到有个不对劲的地方:偌大个皇城,怎么没有雍亲王的绯闻?
怎么能没有呢?
不应该没有啊,他的兄弟各个都有一箩筐的罗曼史,甚至连惧内的八贝勒都有个人尽皆知的外室,还生了三个私生子女。
“到底是上过太和殿的女人,胆识非凡,这时候还有拍马屁的力气,看来,还得再饿你两天才能说实话。”
“不!再饿就死了!”我使出全身力气伸手捞住他的衣角,苦苦哀求道:“你现在问什么我都说实话,但凡有一句假话,任杀任刮,求求你了!”
他轻轻一扯,解放了自己的衣角,目光锋利地盯着我,语调堪称温柔:“好,那你如实告诉我,教廷派你来,是想让你勾引老十四,还是皇上?”
啊,您也太瞧得起我了吧!
我无力地跌回审讯椅中,给他一个匪夷所思的表情。
难道圣母得胜教堂的嫌疑已经洗脱了,他只能从我身上找寻突破口来对付传教士?
他走过去拿起那只装红薯的碗,朝我跟前一递:“想吃干净的饭吗?说实话,就能吃到。”
我闭上眼吞了吞口水,情不自禁地又抽噎了两声,而后颤声道:“雍亲王,在您眼中,女人的功能只有暖床和生育是吗?我承认,直到今天,即便是在欧洲,女人也没有获得公平对待,再了不起的女作家也只能用男人的名字发表作品,但许许多多了不起的人已经开始为女性权利努力了,她们甚至为之愿意献出生命。只因为,我们也是有理想,有原则,有才华,有骨气的个体!总有一天,也许一百年,也许两百年,总归不会太久,女人出现在职场,不会被人误以为只能靠出卖身体来挣前程。”
我不知道雍亲王是什么表情,只是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听他幽幽问道:“那你的理想和抱负是什么?”
刹那间我心头涌上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眼泪再次滂沱而下,但这一次我没有哽咽,“我想强国富民,建一支装备最先进的船队,守护长长的海岸线不受洋枪火炮的冲击;在每一块土地上种下旱涝保收的农作物,让所有人都能吃饱;盖学校开私塾,让所有孩子都能去上学,去留洋,把日心说和蒸汽机带回来;把募兵制改成轮流定期服兵役,在每一个国人心中种下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信念……”
雍亲王静静地听着,浅褐色的双眸中流露出难以掩盖的惊讶,甚至还有一丝丝惊喜。
但我没有力气仔细考究,说这些话已经耗尽了我全部力气。
在我眼前阵阵发黑,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仿佛听到了十四贝勒的怒吼声。
接着一道淡淡的檀香逼近,雍王爷那略显阴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挺起脊梁骨,清清白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