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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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洛木齐原是乌兹王军中的一名猛将。他出生低微, 从戍卒起家一步一步做了将军,领军后更是杀伐征战,为人残暴嗜杀, 每夺一城,喜将战俘横尸吊于城门之上,以作震慑。在先王在时, 他便与洛须靡暗通款曲, 当初先王病重, 洛须靡率军入乌兹王庭之时, 就是他大开城门迎新王登基。他对洛须靡忠心耿耿,唯他马首是瞻,后来辅佐洛须靡继位后才正式被赐了“洛”姓。
洛须靡将捉拿洛枭的重任交给他, 就是看中他不择手段, 忠心不二。毕竟屠杀王子一事,极易落人口舌, 不交予亲信他难以安心。
待洛木齐快马加鞭赶至歧城城外的峡口,一眼望见了尽头处,数排眼熟的绛袍武僧拦住他们的去路。
最后一遭前,他还是打算先礼后兵。
“佛子私藏王女,究竟是何居心?我奉乌兹王王命, 还请归还王女。”洛木齐勒紧了缰绳, 腰刀刀口直指马前的众僧道,“否则, 别怪我对佛门中人不客气了!”
为了掩盖真实用意, 他自然不能说是为了追踪洛枭。
众武僧齐齐高声喝道:
“王女渎佛, 自当受佛门审判。佛子已带走王女,将军请回!”
洛木齐扫了一眼四周, 此处通路只有一条。佛子定是穿过了峡口,往蒲城去了。
他不由一惊。
蒲城已是莎车国境内,若是出了乌兹,到了两国边界,这人便不好追了。
想到此处,洛木齐心里一横,缓缓举起刀,誓要将这群拦路虎杀个干净。他箭袖一扬,命身后的弓箭手就位,霎时飞沙走石,密集的箭矢如落雨般袭向前方峡口处。他一声令下,身后集结的数千精兵挥刀纵马,朝阵中的武僧们冲去。
武僧被箭阵逼退数十步。他们受了令,并未与之缠斗,假模假样对阵片刻,便佯装不敌,给这杀气冲天的军队让出一条道来。
洛木齐心中急着追人,并未细细分辨其中是否有诈,便率军风卷残云般奔出峡口,想要在蒲城前截住佛子一行人。
峡口另一侧的山坡密林中,一片草丛在风中摇摆不定。
一双明亮灿然的眼睛正望着乌兹军飞逝而去的背影。
朝露拂去颊边淌下的热汗,心下稍舒。
她的计策暂时奏效了。
邹云等人隐在一群武僧中为她和洛襄引开追兵,让洛木齐以为他们已经朝蒲城去了。待洛木齐中计驶离峡口,那么藏身此处的可他们以趁机脱身。
朝露偏过头,看到发病昏迷中的洛襄,无意识地倚在她肩头。浓密的睫毛投影在极薄的眼睑下,如蝉翼微微鼓动。
即便有前世之鉴,她依旧克制不住内心对他的渴求。
她对他,越发贪心了。
一开始,本是只想再见他一面,见到了却又不够。她以为自己只是想利用他,可利用过后她也不肯放手,硬是要徘徊在他身边不肯退却。
山间夜凉,风息还带着微微的寒意,她的头脑却被吹醒了几分。
朝露闭了闭眼,将跃动不止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再睁开眼的时候,她看到洛襄他不知何时已醒了,正一言不发地望着她。
他冷白的面上有枝丫的倒影,显得清寂又暗昧。
“哥哥,你醒了?”她莫名有几分紧张,问道,“追兵暂时走了,你可好些了?”
洛襄安静地盘坐在树下,如同入定一般,只是眼角微红,隐隐有蛛网状的血丝密布。
对她的关切,他没什么反应,以往沉静的眉眼在此刻显得空茫。
值到他的目光缓缓下移,看到僧袍下腿侧的水渍之时,他瞳孔猛缩,倏然背过身去,冷硬的唇线甚至有几分颤抖。
朝露不明就里,在掌中松开一块半湿的锦帕,在他面前晃了晃,道:
“哥哥方才出了很多汗,我沾了点水给你擦汗,不小心给溅到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北面就是天山群脉,春夏之交,冰雪消融,化作无数股细小的溪水,自山间流下,穿过山麓的草甸,在山谷汇合。她方才就是在旁的溪流边用丝帕浸了浸水。
在他病发昏迷之时,她不知如何能为他纾解痛苦,只得一遍遍为他拭去了满额头的汗水。
朝露知他向来洁净,一身僧袍虽朴素,却也从不染一丝灰尘,日日光亮如新。她顿生几分愧意,凑了过去,歪着头看着避着她的洛襄,轻声道:
“抱歉,我再帮你擦干吧。”
洛襄并未再言语,似是长舒了一口气,只是用宽袖掩去了那片可疑的水渍,声音仍带一丝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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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不必了。”语罢便又退了一退。
见洛襄避她更甚,似乎不愿再与她相触分毫的架势,朝露只得悻悻离去。
她忽然忆起秋叶在歧城悄悄与她说的。当时秋叶虽不知洛襄身患恶疾,却说他看起来像是服了那种药的样子。
洛襄这恶疾,究竟是什么怪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朝露沉吟间,忽觉大地隐隐震动,远处一队骑兵自峡口逼近这一处的山麓。
她咬了咬牙,目色晦暗。
竟然还有援军。洛须靡动用那么多兵力找洛枭一人,就不怕王庭守卫空虚,有敌军趁虚而入吗?
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庸才。这样的人,怎配为王?
她忿忿不平间,身旁的草丛登时已被几柄乱戳的刀鞘扫过。
很近了,再走几步那几个甲兵就会发现她和洛襄。
袖口忽地一紧,她回身,看到背后的洛襄面色如覆了一层雪一般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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