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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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永宁寺须得一步一步得走上去。

    沈画娇搀扶着老夫人下了马车,这次前来除了车夫外还有丫鬟春晓跟春采。

    春晓跟春采都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所以马车后面的箱笼自然而然地交到了车夫身上。

    沈老夫人瞧着这个新来的车夫,眉头拧了拧,对着春采道:“把行李交给这位车夫吧,我们先走。”

    “好。”小丫头们齐声道。

    抵达永宁寺,方丈早已站在门口,他穿着一身陈旧的袈裟,眉毛花白得都已经垂到了脸上,看起来仙风道骨。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来了。”

    沈老夫人点头,语气恭敬道:“圆禅方丈。”

    “法华师兄未时六刻在禅云堂准备开讲经。”圆禅方丈感叹道,“师兄年少的时候喜欢云游四海,周游各国,距离上一次开讲经已是十年之久了。”

    法华大师自幼学习大乘经和小乘经,十五岁时便只身下山去各个地方研习佛法,后来更是一路西行,去到了天竺学习了几年佛经,又顺便兼修了道法,归来后被先帝授予了护国法师的称号。

    不过法华法师的脚步却没有停下,他再次离开周国,一路走走停停宣扬佛法,游历至今。

    周国自开国以来,就信奉佛教,所以法华大师在周朝的地位极高,又因其佛法精妙,断恶修善,极受百姓尊敬。

    每次法华大师回到永宁寺的时候,宫里便会来人,把大师接进宫去,这样一来,这次讲经会就更显珍贵了。

    “如果能受法华大师的点拨,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沈老夫人笑道。

    圆禅方丈点了两个小沙弥给她们带路:“施主,绿竹轩早已打扫干净了。”

    绿竹轩是沈老夫人来永宁寺常住的地方,那里环境清幽,生机盎然,有时候沈画娇也陪着老夫人小住一段时间。

    她特别喜欢绿竹轩旁边的那棵大榕树,每天清晨的时候,一推开窗就能看到无数的鸟儿栖息在上面,宁静而美好。

    沈画娇一出院子,就看到容谢躺在榕树上面的粗树干上,双手枕在脑后,一双长腿交叉着,嘴里叼着不知从哪摘的野草,闭着眼睛,好不惬意。

    她站在原地,有些踟蹰。

    容谢只是在假寐,虽然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但并没有睁开眼睛。

    沈画娇捏着绣着金边的袖口,仰起头怯生生地问道:“那个……你要吃点东西吗?”

    原本从上京到永宁寺路程就远,她早上吃的不多,所以只能靠在马车上吃些糕点果干填填肚子,这个车夫似乎一路上没吃什么东西。

    容谢觉得好笑,他睁开了眼睛,微醺的桃花眼看了过去,波光潋滟,有种说不出来的邪气,又有些漫不经心。

    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他耷拉起眉眼,把嘴里的野草吐了出来,然后起身,屈起一条腿,枕着手臂,略微歪了下头。

    沈画娇鼓起的十分勇气在他看过了的那一瞬变成了三分。

    她把藏在袖子里的糕点拿出来,嗫嚅道:“……你要不要?”

    糕点用丝帕包裹得很好,丝帕上绣着的荷花栩栩如生。

    许是藏得久了,连她说话的声音也有些甜糯。

    容谢撑着手臂,跳了下了,笑得有些恶劣,“你对谁都那么好么?”

    沈画娇不明白他都的意思,只能如实道:“每回出门,我都会给车夫一些糕点果茶。”

    容谢就站在她面前,两人距离也不过一手臂。挨得近了,沈画娇才发现这个男人真的很高很高,她踮起脚却连人家肩膀都够不着。

    “这样啊……”容谢尾音上扬,再配上他的语气,给人一种四六不着调的感觉。

    沈画娇又道:“你赶车一定很累。”

    “是啊,非常累。”容谢点点头,好看的桃花眼眨了眨,然后低头看着她。

    沈画娇被看得心尖儿发颤,她误以为是手里的糕点不够,又急忙道:“待会就要吃斋饭了,你还饿的话,到时候我悄悄给你留点。”

    “好啊。”容谢接过她手里的糕点,掀开丝帕一角,露出了糕点的模样。

    那是她最喜欢吃的奶酪樱桃和荷花酥。

    沈画娇一愣,见他连丝帕也一起拿走了,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以往她给其他车夫的时候,那些车夫都是搓干净手然后小心翼翼地用衣角把糕点给兜住,哪像他这样连糕点带丝帕一起拿过去的。

    沈画娇鞋尖磨着地面,两手藏在袖子里绞啊绞。

    “对了!我给你取个名字吧!”沈画娇也不知道想到什么,非常高兴。

    “取名字?”容谢挑了挑眉,“为何?”

    “这个需要为什么吗?”沈画娇反问她。

    在她的认知里,如果奴仆被主家赐名,那就代表着主家对他的看重。

    可是她连容谢有没有卖身契都不知道。

    她兴奋道:“我叫你泛泛好不好?”

    “难听。”容谢轻嗤一声。

    “夏天快到了,要不你就叫夏夏吧!”

    “不要。”

    沈画娇有些为难,“那你姓什么?”

    “容。”容谢道,“容九,家里行九。”

    沈画娇嘴角撅起,勉为其难道:“那我叫你容容,不能再改了。”

    容谢看着她,那张俏丽的脸上满是认真,但在他看来却是——

    莫名其妙。

    容谢嗤笑一声,没点头却也没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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