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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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萧萧,细雨簌簌。半日夏雨半日凉,云逐渐淡去,皎洁月光柔柔映照在雨后的地面上,丝丝闪着亮。
雨终于停了,林间枝叶上浮着水珠,偶有滴落。一穿而过的蛇或野兔之类簇簇作声,猫头鹰“欧欧”之音尖锐短促,尾声拉长,仿似鬼叫。
午夜时分,忽有马蹄声由远及近入山林,或因林中道路泥泞难行,蹄声渐慢。
行至密林深处,月光被遮挡,道路暗不可见,蹄声停了下来。
继而,幽暗的林间升腾起一簇火光,照亮了周围。
男子轻拉缰绳,行至左前方另一男子身旁,微微躬身,为其引路。
两匹马缓缓前行,手举火把的男子边行边警惕着四处。
忽得手中火把一颤,勒住缰绳,视线停在了正前方一团黑物上,昏暗中看不清那是什么。
“公子,属下去看看。”
火把慢慢靠近,待看清后心中一惊,忙转身禀告:“公子,是个女子。”
此人蹲下探了探鼻息,“还活着。”
张重渡轻夹马肚,马儿踱步到女子身旁。
他居高临下看去,火光的映照之下,女子发丝披散,浑身泥泞,难以看清面容,却隐约可见身形单薄。
他抬眸望了一眼高处,心中有了计较。
“展风,带她上马。”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迷蒙中,似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鸟叫声,渐渐清晰。
接着是开门声,伴随着浓浓的药味。
辛玥用力睁大眼睛,眼前却仍是一片漆黑,心中升腾起恐惧,伸手去摸双眼,冰凉的触感让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在梦中。
既然不在梦里,她为何什么都看不见呢?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说不出的难过涌上心头红了眼框,颤抖着双手掀开被子,摸索着扶住床边。
“姑娘,你醒了?”一个女声传进耳中。
辛玥下意识向声音扑去,却忘了自己还坐在床上,“扑通——”跌落在地上。
“姑娘小心。”
臂膀传来搀扶的触感,她一把抓住女子,刚要询问小灼在哪,猛然意识到,女子称呼她为姑娘而非公主。
忆起失去意识之前的种种,辛玥大概能猜到她跌落山坡后应是被人救了。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可否告知小女,和我一起的女子在何处?”
顾不上询问其他,先想到的是小灼的安危。在那个偌大的皇宫中,唯有王嬷嬷和小灼是真心以待,她早已将二人视为亲人。
女子道:“是我家公子救的姑娘,我叫秀竹,是来照顾姑娘的。”顿一顿又言,“公子只带回了姑娘一人。”
只有她一人?那小灼呢?莫不是遭遇了不测?
辛玥摸索着抓住秀竹的手,紧紧握了握,“可否请你家公子一见?”
秀竹方才便察觉出不对,此刻见辛玥的模样,伸手在她眼前摆了摆,小心问道:“姑娘的眼睛……”
辛玥之前闲来无事读过医书,眼睛没有疼痛之感,反倒是脑侧有痛感,想来并没有伤到眼睛,而是脑中淤血压迫了眼部经络所致,自己的眼睛固然重要,但事已至此,她再急也没用,当务之急是赶快救小灼,晚了就来不及了。
谁料未等她说话,秀竹先道:“姑娘别急,我这就去请郎中。”
语调渐远,话还未完,已响起了开门声。
辛玥无奈,只好等着。
不过一盏茶功夫郎中就到了,诊过脉后对秀竹道:“这位姑娘伤了头,乃脑中有了淤血压迫经络所致失明,应是能恢复的。”
语罢开了药方,交代几句便离去了。
辛玥仔细听着,微微蹙眉,离去的脚步声,她听不出是郎中一人离去,还是秀竹送出去的。
试探着轻声呼唤道:“秀竹姑娘。”
秀竹只把郎中送出了门,并未走远,听见辛玥呼唤,快步来到她身旁安慰道:“姑娘无需担忧,我这就去抓药,一定会好的。”
辛玥怕秀竹离去,胡乱拽去,拽住了秀竹的小臂,语气焦急道:“姑娘,可否请你家公子一见?”
秀竹面露难色,“公子有要事,不在此处,也不知何时会来。”
不知来日?这可不行,“姑娘可知你家公子在何处?相距可远?若是相近,能否麻烦秀竹姑娘传个话?”
秀竹初见辛玥就觉喜欢,她从没见过粉黛未施却如此貌美的女子,且女子语调轻轻柔柔听着很是顺耳,清醒后得知眼睛看不见,不哭不闹,首先关切的不是自己眼疾,而是同行人的安危,定然是个良善温柔的女子。
“一个时辰便到了,姑娘请讲吧。”
辛玥思索片刻缓缓而言:“我名唤楚玥,父母上月双双过世,上京没了亲人,同妹妹去南方投奔亲戚,谁知行至郊外,遇到歹徒,逃跑至深林,和妹妹一起跌落山坡,还望你家公子能再入山林,帮我寻找妹妹。”
说着急急从怀中掏出一块羊脂玉佩,在手中握了握,这是母妃薨逝前留给她的,她非常珍惜,总是贴身携带。虽是如此,相比于一个物件,小灼的命更重要。
她将玉佩递过去,“我如今身无长物,只有我母亲留给我的这块玉佩了,姑娘别嫌弃,就当是我答谢的报酬吧。”
抛了皇姓冠以母姓,并非有意欺瞒,因她认为,在父皇及宫内众人眼中,她定是生死未卜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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