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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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轩,手里还牵着一头骡子,这个特殊的搭配,让不少路人驻足观望。毕竟能买如此健壮的牛,又能买下一头精神的骡子,这是多少百姓一生都不敢奢求的愿望,更别说实在岭南这样的贫瘠流放之地,大家都投之以羡慕的眼光。越是走近城门,目光越是热切,不少人目色流连,甚至伸手怜爱的摸了摸牛,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艳羡。
出了城门,不少人围了上来,只见一个满是络腮胡的大汉走近,“小兄弟,你这牛买的不错,啧——这骡子也合眼。”
“是吧,我也喜欢。”贺存丝毫不谦虚,面色如常,小皮鞭一甩,伸手拍了拍厚实的牛屁股,“大哥有自己的马车,还瞧得上我这上不了台面的牛车。”
“何以见得啊?小兄弟。”一脸凶相的汉子突然来了兴致,好像非要他说个让人信服的理由来。
贺存带着笑,视线一一扫过坐在凉亭里的几个汉子,以及男人身后的几人,语气没有任何起伏,“老大哥你手下人才济济,牛车自是轻而易举,我就祝你、早日找到一辆合适的马车。”
“哈哈哈!那就借小兄弟吉言了。”粗狂大汉听到这话,反而爽朗大笑着,其他想要上手的人见此,都没再动作,只是站在原地候着。
贺存赶着牛车继续前行,不再理会。
见人走远了,一褐衣短打的跟班出声,“大哥,为啥不动手?”
络腮胡转身就往他头上拍去,“动手?动手?老子看你一天就只知道动手,你还会干啥?”
捂着头的小跟班往后躲,看着身后的一众兄弟,这不大家都一样吗!这么只有他一个人受苦受难啊!这不是妥妥的大冤种!
小韩则向后看了看,模糊只见人影,他才靠近贺存,“老师,刚才那些人是收过路费的,带头的是赖虎,我听别人都叫他赖皮子,此人粗蛮不讲理,就靠打劫为生……大家都不太待见他。”
贺存微微点了点头,片刻后,“看起来也不是很坏,面相倒是挺能唬人的。”
韩泽犹豫了一会儿,“老师,他不是好人。”
“对我来说,也算不上是坏人吧,不过对其他人来说就不一定了。”
小韩则呆滞了几秒,随后和贺修文靠在一起,深思着什么,没再说话,倒是坐在几个小孩后面牵着骡子的贺轩笑着摇了摇头,别以为他没看到二弟悄咪咪地拽紧了身边的擀面杖,那样子看着是随时都会暴起。
“可是二叔,他牵走了别人的牛,他就已经算是坏人了,不是吗?”贺修文偏着头,一张小脸上写满了困惑。
贺存朝他笑了笑,反问道:“修文又没有亲眼见到他牵走别人的牛,他怎么就算是坏人呢?”
“可是他刚才就想牵走我们的牛,所以他是坏人,对吗?二叔。”
吃惊于小侄子的洞察力,贺存挑了挑眉,“所以他对修文来说,是坏人,但对我来说,还算不上坏人。”
“可是二叔,他就是坏人?”贺修文皱着眉,满脸纠结,他好像迫切想要自己所坚持的答案能得到支持一样,眉宇之间带着几分难得的焦急。
贺存伸手捻平了他紧蹙的眉心,“修文觉得我们是坏人吗?”
“我们当然不是坏人。”
“可在旁人眼中,如果我们不是犯了大错,做了错事,成了坏人,就不会被全家流放,所以在世人眼中,我们也是坏人。”
贺存轻飘飘的话,以及带着肯定又微微含笑的眼,竟让他一时间无法反驳。
贺修文心中更是茫然,他下意识的转身看向坐在身后的贺轩,旧事重提,贺轩自己也陷入了混乱的回忆之中,急于求解的小修文,环视一周发现无人解困,半红着眼辩解道:“可是……我们不是坏人,二叔我们……是被人栽赃陷害的。”
“嗯,我们当然不是坏人,可是他们既没看见,也不知道我们是受人蒙骗,遭人陷害,只知道我们被流放了,凭此一点认为我们是坏人也没有错,对不对?”
理智告诉他二叔说的没错,如果他从别人口中知晓了谁被流放的事,一定也会认为那是个坏人,一定是他做错了什么才会如此,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贺修文才知晓心底原来是这般难过的,被人诬陷,有口难辩的感觉并不好。
原来有些事即便是亲眼所见,也并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样,他默默看着往后跑去的树木,忽然回过味来,刚才他是不是也犯了一样的错?贺修文悄悄看向坐在前面悠哉游哉赶着牛车的二叔,有一刻的恍惚,二叔是想告诉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