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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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律的敲门声,贺心怡放下手中的针,慢步走了过去。“二哥?”贺心怡惊奇出声,“是有什么事吗?”
“这个给你。”贺存递给了她一盒淡色胭脂和一只珠钗。“我看姨娘也没给你添点儿首饰,这个是那天姨娘多留意了几眼的,我也不懂,你先拿着,等忙过了这段时间,我再带你去街上买,挑你喜欢的。”
贺心怡看着那张大手上的礼物,隐下心里的不知名的酸涩,这好像是她收到的屈指可数的礼物,以前在贺家,她虽说衣食无忧,却收不到这样的心意,有人能明目张胆的关心自己,能对告诉她,下次带她去挑选自己喜欢的。
也不能说以前在贺府的生活不好,可是比起现在,她好像更喜欢当下这样的生活,不必担心自己哪里做得不对被责罚,也不必拘谨慎微整天提心吊胆,最重要的是,她和母亲在这里能被当做普通人对待,把她们视为平常长辈那样,不是谁的妾,也不是谁家不受宠的庶女。
“谢谢二哥,让你破费了。”贺心怡行了个礼。
贺存曲手弹了一下她的脑瓜,“一家人谢什么,晚上灯火昏暗,就不要做这这种精细的活,伤眼睛,这么漂亮的一双眼不要熬坏了。”
贺心怡呆呆的摸着额头,像是有点新奇,又有点说不出的小女儿般的害羞,过去十几年养成的习惯已经刻在骨子,成了下意识的举动。
听到对话的余姨娘放下手中的绢布,走了过来,笑道:“存哥儿不碍事的,闲着也无聊,我和心怡打算绣些手绢去卖。”
“这活不值当,多伤身体,费神费力的。”贺存沉默了片刻,看了看贺心怡,“你若是有什么喜欢的,想做的事,可以给我说,比如说日后在岭南开个胭脂铺子,开个酒楼什么的,一来养活自己;二来可以傍身。”
“她哪儿做得了这些。”余姨娘笑道:“心怡这脾气不行,做不成那些,在家绣花,学学女红就挺好的。”
听到这话的贺心怡只是默默拽紧了手里的绢帕,既不反驳也不应承,可是那抿紧的嘴角彰显着她的心情并不美妙。
比起陌生人的不信任更伤人的,是那些至亲至爱的人打着自以为相互了解旗号在行为举止间对亲人的贬低。
贺存笑了笑,转而看向贺心怡,像是意有所指,又像漫不尽心一般,“只要想做就去学,就去尝试,这世上可没有生而知之的人。”
贺心怡压下心中的酸酸甜甜,重新挂上笑容,利落道:“谢谢二哥。”
“行,早点休息。”交代好后,贺存挥了挥手,转身下楼了。
看着人影消失在楼梯口,余姨娘拿过她手里的胭脂和珠钗,看了又看,感慨道:“果真是那天我拿起来看的那个,你二哥对你倒是不错。”
说罢,就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贺心怡面前,“今天听了他们的安排,以后我们就算在岭南安家了,你也不愁寻不到一个好人家,至于你二哥所说的开个铺子傍身就算了吧,你不擅长交际,又呆板,再说女子做生意总是影响不好。”
珠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贺心怡定定的看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反驳的,她也想说不是这样的,就像二哥说的那样,其实她可以出去学,她想要挣个属于自己的铺子,她一点儿也不想走上母亲的道路,她讨厌每个月分到的少得可怜的银两,她讨厌那些别人选剩下的金银珠钗,锦缎布匹,她更讨厌自己毫无本事,只能看着这一切的不公平待遇,却无能为力。
可是现在,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了,却又被告知不能这样做,贺心怡压制着心中的不满以及或多或少的迁怒,她知道自己一开口势必会伤到人,没人会希望发生那样的事。
可是耳边还传来喋喋不休的各种为她好的解释,贺心怡深深的吐了口气,淡淡问道:“如果当初你生我的时候,手里有点铺面、家产或者积蓄,那当年日子是不是会好过一些?能花钱买几个婢子照顾你坐月子,能自己开个小灶吃点想吃的,能省心省力,过得开心些。”
一句话将余姨娘堵得哑口无言,她想起那段岁月,除了心酸、狼狈,毫无温情可言,可放手让女儿去做生意,又有诸多不妥。拿不定主意的余姨娘不再说话。
可话刚说出去就隐隐带着后悔的贺心怡看到自家娘亲,低头沉默不语,一时间又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一直以来她和母亲相依为命,自己何必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