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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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澈不依不饶地问:“你们如今很熟么?之前本王追问你,你才肯不情不愿地告知。为何却能轻易说给沈明生?”她抬手示意小厮再上盏茶,轻笑:“说了实话殿下别不乐意。之前我总觉得,殿下看起来不像好人。”
闻澈:“……”
他竟生生被气笑了:“不是好人,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帮你?沈明生看起来就像好人了?”
元蘅沉吟片刻,道:“怎么说呢,沈兄温润君子,不会说两句话就急眼。”
她这又是在阴阳怪气。
闻澈可算知道有口难言是什么滋味了。
“比之温润有度,本王自然比不过你那沈兄了。三番五次来烦你,还望姑娘别嫌恶了才好。”
闻澈险些岔气,顿觉自己跟元蘅说话,不必太往心里去,否则总是三言两语就能将自己气出个好歹。
小厮托着托盘奉茶,闻澈伸手去接,才碰到杯盖便想起什么,火冒三丈地问元蘅:“这茶是给本王的么?”
向来都只有闻澈气别人的份,眼下他才知晓了万物相生相克。
元蘅瞧着他这模样,嫣然一笑:“殿下想喝自然管够,记侯府的账上。”
谁稀罕她记账。
闻澈将茶一饮而尽,一时觉着自己定是抽了风才要往清风阁来。分明方才自己是要回王府的。
看着元蘅继续执笔蘸墨,旁若无人地书写,闻澈竟觉得心中泛起了一些微妙的情绪。就像元蘅方才说的,以前元蘅见了自己只会冷漠疏离,现下却能说笑几句了。谈不上朋友,应当也算稍微知心罢?
她垂眸敛目的样子甚是柔和,执笔而书,一手流利漂亮的簪花小楷跃然纸上,端正昳丽。她沐在日光微薄的冬日,比雪色还要亮眼。
不知怎的,他因着元蘅的话,想起了沈钦的样子。
那人的确是温润端方的书生,有出众的才能但却从不骄躁,是顶好的人才,日后是能堪大用的。
这种人与元蘅相似,能有说不尽的话。
若是寻常儿女私情,说上一句登对也不为过。
想到这里,闻澈心底刚压下的烦闷不悦又升了起来。分明沈钦都不在这里,可他就是暗暗想全了一出好戏。
“殿下来这里就是看我写字的?”元蘅感受到了这一道灼灼的视线,手中执笔未停,眼皮也不抬地反问。
闻澈骤然回神,不尴不尬地笑了一声,道:“自然不是,我……”
他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得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沈钦像是为了快些赶来跑了一路,刚顺着木梯上来,便扶着墙费力地喘着气。
他的怀中还抱着一摞书册,为了不被外冷风吹乱,他在书册的外面包裹了一层粗布。
沈钦看见闻澈的瞬间有些愣神,甚至是手足无措。
他本就是很容易紧张的人,眼下瞧见闻澈的目光并不是很近人,只觉得自己后背都起了一层薄汗。
他将书卷搁在桌案上,腾出手向闻澈行礼:“见过凌王殿下。”
“你怕什么,本王又不吃人,坐罢。”
再怎么说,沈钦也是杜庭誉在文徽院最喜欢的学生,闻澈也曾读过他的一些诗文。他对有才的人还是要惜上几分的。
“哦,哦,好……”
沈钦又搬来一个红木凳子,挪过来坐下之后,他便一直用双手搓着自己的膝盖,试图缓解自己的局促。
元蘅冲沈钦柔和一笑,接过他带来的书卷后道:“累坏了?我就说了不必跑这一趟,我们回去再看也是一样的,你执意要去取。”
这样的语气也太温柔了些。
闻澈没听过她用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顿时觉得“我们”二字听起来也甚是刺耳。
“本王在这里喝茶,会扰了你们说话么?”
闻澈将茶壶拎起,给自己添了一满盏,眼角带着笑地看向沈钦。
沈钦登时摇头:“怎会?是我们还怕扰了殿下的清净呢。”
“那就好,你们说啊,别因为本王在这里就拘束了。”
闻澈饮了口茶润喉,却有些品不出滋味。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元蘅不知道闻澈又在发什么疯,从他方才转道来了清风阁之后,这人就没对劲的地方。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闻澈竟真的在这里干坐着喝茶。
直到沈钦先受不住这种诡异的氛围,将手头的东西抄写完毕之后便先告辞了。
沈钦离开之后,闻澈才终于慢悠悠地起身,说王府还有要事要处理,要先回去。
刚掀了纱帘走出去,不远处看戏了许久的徐舒便悄悄地挪过来,轻声道:“殿下若有空,不妨多去几趟远山寺。”
“去远山寺作甚?”闻澈脚步微顿。
平日徐舒也是没大没小惯了,再加之月银都被扣了个干净,他也没什么可顾及的了。
徐舒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叹道:“去拜拜佛,静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