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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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后地朝着百香铺飞奔而去。不多时,西市百香铺门前就排起了长龙。自家的夫人小姐要么在附近的衣肆裁衣,要么在茶肆饮茶,自是不会亲自等候,只待奴婢前来知会才动身前往香铺挑选。
天气炎热又等候许久,人心浮躁,有动歪脑子的奴婢企图加塞因而发生了好几起冲突,更有贵女们因先来后到而发生了争执。
平准署监事以往调解交易纠纷不在话下。如今贵女们哪个不是正三品之上,哪个都得罪不得。如此七品的平准署长官平准署令出面自然无法解决,只得向京兆尹求救。京兆尹派出侍卫维护秩序才避免了更大的冲突。
本是正宾的太子太师之妻玉国夫人和赞者的光禄寺卿的嫡女如今正后悔莫及。那些之前推脱不去及笄礼的夫人嫡女被自己家主训斥不说,还只得让妾室和庶女前往。这种场合其实是结亲的好时机哪家夫人都不愿意错过。
礼部尚书嫡女张幽兰便是推脱不去及笄礼的,如今气不打一处来:“王竟夕手段高明呀,被太子弃了,又攀高枝攀上了定北王!”
她母亲张夫人赶紧呵斥:“收声,定北王是你能非议的么?没看欧阳家什么下场。你阿耶昨日说定北王早朝上斥责安定公主蔑视武将,若不是华妃受宠,安定公主现下岂是被弄到玄都观修身养性如素十五日那么简单,废为庶人也未可知。”
张幽兰恨恨地道:“我且看王竟夕能得意多久!”
安定被弄去玄都观如素让平乐和王竟瑶痛快了好几天。
今夜平乐宿在了王竟夕处,乌金西坠,然地上的余热未散,两人在院子里的亭子纳凉。
平乐手肘撑在凉亭的鹅颈栏杆上,以手支额道:“竟夕,皇叔真的待你不同。”
为了王竟夕及笄的事情,定北王不再遮掩,京中有此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只是慑于定北王的威严,又因王竟夕确实养在太妃膝下,无人敢议论。
“你混说什么,王爷维护武将,换成任何人如此评议,王爷恐怕也不会轻易宽纵的。”被平乐这样一说,她心中浮起一丝慌乱。
前些日子,不知怎地,自她被册为公主入道后,就不知如何面对定北王。似乎定北王亦是十分忙碌,五日都未相见。终有一日她忍不住了,本应自内文学馆下学后从建福门出宫回将军府的她,故意绕远由望仙门出,只因望仙门是定北王回府的必经之路,可偏巧那日定北王于皇城左右骁卫巡视军务未入明光宫。
平乐轻轻一笑,戳了戳她脸颊:“你觉得他不好么?”
王竟夕更心虚了:“他是谁?”
平乐犹豫着压低声音道:“就是我皇叔呀,他手握重兵,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后院连个人都没有,你就没有一点喜欢他么?”
王竟夕心跳加快却又佯装镇定道:“我将入道,恐今生尘缘已了,王爷他龙表风姿,护国英雄,切莫妄言给王爷蒙尘。”
“你还真把入道当回事呀!那不过是圣人……再者说来,前朝玉城公主入道三年便还俗下嫁了,做做样子而已。且皇叔如今在兴唐观修建哪里是给你修建道观,分明是给你修建闺房,富丽堂皇,雅致别趣的,若再在寝殿的外墙用上金漆,那便是金屋贮……”她话未说完,就被红了脸的王竟夕火急火燎地捂住了嘴。
“平乐你再胡吣我真恼了!”
平乐抚下王竟夕的手,挽着她的胳膊,关切地道:“竟夕,我就望着你别把入道当回事,有人愿意且定能护着你。”
王竟夕红了眼,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个平乐嘴中能护且愿意护王竟夕的人,现下正在永嘉坊的平阳长公主府品茗。
“阿兄如今这般却是为何?不如让小妹猜上一猜?阿兄莫不是要给小妹添个嫂嫂了?”难得定北王有事求自己,可得好好作弄他一番。
“胡闹,如今阿娘给长宁公主撑腰,要你出面,与我何干?”
“哦,可我怎么风闻阿兄的帖子是徐良送给阿娘的。虽说是长宁撑腰,但阿兄何从前都未留意这些内宅之事,如今可是一反常态呀!”
“平阳,你是因为阿兄久不回京,就忘了小时候了?”小时的平阳甚是调皮,因定北王不陪其出宫玩耍而把他的兵书撕得粉碎,定北王将其吊在树上一个时辰直到先帝赶来才放下来。
平阳知道定北王就是唬着她玩:“阿兄莫恼,阿娘现下还未醒过闷来,不若你提提她,我估摸着阿娘乐见其成呀!”
“平阳别管,时机未到,情势复杂,阿兄自有分寸。”
都是宫里长大的孩子,一点就透,平阳慎重点了点头:“阿兄,人道因《三都赋》而洛阳纸贵,如今因长宁及笄而京城香贵,这两天平准署、京兆尹在西市百香铺前可是辛苦得很!”
定北王会心一笑,若不是京城香贵,送那娘子的及笄礼如何凸显出诚意十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