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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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收下吧,这是他们给你的。”程意摆手,推拒着。时知许也就作罢,撑着伞,将程意送到了车内。
摇下车窗,程意看着她被打湿的衣料,不由叮嘱道:“记得换衣服,别感冒了,暖风开足点。 ”
后退几步,时知许点点头,示意她先走。
“快上车吧。”程意朝她又喊了声。
银白色轿车滑入雨幕,不多时车尾灯笼在朦胧雨幕中,泛起细绒的毛边,渐渐消失。
时知许握着伞柄,伫立在原地,任由斜风细雨吹打……
“时教授,您快进来吧,小心感冒。”小武将车驶来,替她打开车门。
时知许攥紧伞柄,骨节泛白,她喉咙发紧,朝小武沉声道:“她的资料有误,重新查。”
意识到说的是程意,小武连忙应下。
墓园依山脉而建,此刻一道清瘦矜贵的身影,独自伫立在一方墓前。
雨势愈发大了,时知许撑着伞,雨滴落在伞面发出闷闷声。
面前的方形碑面上,画着烫金刻字:亡妻霍姝
下方有行小字:日长永昼,经纬不移,赤黄不偏——夫时书眠立
黑白照片上的女人,左眼尾也同样有颗泪痣,和时知许有六分相似。
突然,一道嗓音传来,隐含怒气,“以后别来了。”
时知许没有回头:“她是我妈。”
在她身后,时书眠一身中山装,气质儒雅温润,黑边镜框更添学究气。
“我不想让姝儿看见你。”他冷声回应。
听见这话,时知许转身问他:“凭什么?”。
时书眠注视着照片上的女人,眼神缱绻。
闻言,他将目光移向时知许,沉下脸:“那你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记不得了。”时知许掩下神情。
时书眠情绪突然爆发:“当年你都六岁了,自己母亲怎么死的,都能记不得?!”
他压着嗓子,朝时知许低吼,“整个勘探队都被埋了,唯独你,在几百里之外的山村还好好活着!”
“姝儿从不会轻易离开你,你肯定知道什么!”时书眠喘着气,面色通红,“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轮到自己母亲的事就记不清了?”
“时知许,你有良心吗?”
父女二人僵持着,一个怒目而视,一个低头不语。
而黑白照片上的女人,意气端方,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半晌,时知许开口:“呵,说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不信。”她抬起头,“可我是你女儿啊,你为什么不信我?”
“我宁愿没有你这个女儿”时书眠撂下这句话,甩手离开,不带丝毫留恋。
望着墓碑,时知许沉默不语。
黑白照片上的女人,她觉得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
终于,眼眶决堤,晶莹的泪水无声落下,与雨水混杂。
不知何时,伞掉落在地。
时知许俯身,想摸摸照片上的女人,那是她六岁便失去的妈妈。
手停在半空,没有触碰到黑白照片,呜咽声被极度压抑,掩盖在雨声中……
“妈妈,你醒过来帮帮兮兮好不好?”时知许轻声恳求,她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像只寻求安抚的幼兽,无助又倔强。
时知许行善积德,渡过万千人,可她偏偏不渡自己。
疾风骤雨袭来,雨声渐渐急切,时知许视线模糊一片,雨水成流,顺着下颌滑落成线。
半响,她像是明白了什么,自嘲一笑:“没关系,很快我就能知道真相了。”
清瘦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
而墓碑不远处,一枚通透的平安扣,被埋在泥土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