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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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咽口水。

    许光尘似乎没有感觉到一般,仍旧面不改色,拖着调子懒懒的说:“技术真好,一点都不疼。”

    不知是不是被许光尘的话安慰到了,第一针麻药打完,之后的几针顺畅了很多。

    等麻药开始发挥作用,南乔接过老师递过来的缝合针。

    之前在学校时她的缝合都是在模型上练的,后来去医院实习,也缝过只需要一两针的小伤口,这么长的伤口还是第一次。

    下针的时候,南乔满脑子都是学校外科老师的教诲。

    ‘缝针不仅要有效,还要美观。’

    于是南乔就在这一针好丑,结果下一针更丑的懊恼中,缝完了整个伤口。

    南乔颤抖着手给他包扎,欲哭无泪,不敢相信这么丑的针是自己缝的,只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收拾医疗器械的时候,许光尘已经离开了诊室,老师把缝合的针扔进利器盒里,说道:“第一次上手难免有些紧张,但你今天紧张的有些不像你。”

    南乔也说不出具体缘由,但大概率是因为病人是许光尘吧。

    这几个月里,一直萦绕在她心中的名字。

    南乔出去的时候,许光尘还没有离开,已经穿上了黑色的外套,遮住了伤口敷料。

    他的身旁站着一个男人,手中拿着□□和几盒药,正低头和他说着什么。

    南乔把手塞进白大褂的兜里,蜷着微微出汗的手心,走过去叫住了他。

    “许光尘。”

    许光尘从一旁的人手中接过一盒药,正低头查看,听到南乔的声音,转头看向她。

    此时正是个晴朗的中午,许光尘站在走廊窗前,在身后明媚阳光的照耀下,整个人都逆着光。

    南乔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许光尘的轮廓熟悉。

    那天她被拉走时,回头看到的就是同样逆光而站的身影,也是那个用手遮住了她眼中血腥的人。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所有准备好的问题都卡在喉咙里。

    南乔许久没说话,许光尘也不恼,十分耐心的看着她。

    感谢溢满胸腔,却不知如何表达,最终只化作一句嘱咐。

    “你手中的药一天两次,一次一片。”

    见许光尘微微挑眉,南乔走了过去,从胸前口袋里抽出一支黑色记号笔,写在了药盒上。

    许光尘接过药盒,牵起唇角:“谢谢医生。”

    南乔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拯救自己于危难中的男人,带着满腔的真诚,轻声说:“是我该谢谢你。”

    许光尘顿了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却也没接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转身从旁边人手中抽出一张纸,笑得张扬:“医生留个联系方式啊,我换药的时候可以找你。”

    或许是许光尘溢着笑意的桃花眼太过勾人,南乔没有犹豫的接过,写下了电话号码。

    那时的南乔并没有想到,这串递回给许光尘的电话号码,会让他们两人产生那么深的羁绊。

    之后每一次换药,许光尘像是只相信南乔一般,只让她换,无论她多忙,他都会等她。

    老师还调侃道:“就你那针法,他还那么相信你,这看的是病啊,还是人啊?”

    但无论怎么说,许光尘的伤从换药到拆线,都没有除南乔之外的第二个人经手。

    拆线那天,许光尘在南乔转身时拉住了她,难得的没有嬉皮笑脸,认真的问道:“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

    南乔唇角上扬,低下头没有看他,故作随意的说:“医院是公共场所,你来不来不都是看你吗?”

    许光尘起身凑到南乔身边,晃了晃自己的手臂:“能请南医生吃饭吗?感谢救命之恩。”

    刚刚拆线的伤口还有些泛红,歪歪扭扭的趴在小臂上,南乔抬手按住那条乱动的手臂,把手中的敷料贴了上去。

    “这算什么救命之恩。”

    许光尘拉住她贴好敷料准备离开的手,男人的虎口处因为常年握枪有一层薄茧,手掌温暖又有一丝粗粝。

    掌心异常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输给南乔,南乔只觉得许光尘离她很近,近的自己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

    “失血过多也是会没命的。”

    许光尘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伴着炽热的气息,拖着暧昧的腔调:“难不成南医生想让我以身相许吗?”

    南乔的心跳没来由的重了一下,就听到许光尘不紧不慢的继续说:“我倒是不介意,甚至求之不得。”

    眼看许光尘越说越不着调,南乔连忙道:“你说什么呢?我可是个正经医生。”

    “谁不正经了?”

    许光尘挑着眉:“我还是个正经病号呢。”

    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南乔把外套塞给他,下了逐客令:“我还上班呢。”

    许光尘接过外套,没有立刻穿上,只是懒懒的勾在手上,十分真情实感的建议道:“南医生考虑一下,我可以倒贴。”

    说完许光尘推门走了出去,甚至没有给南乔反驳的时间。

    诊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南乔莫名觉得有些空荡,忽然有些不习惯,转身坐回到电脑前。

    刚打开病例,房门又被打开,许光尘靠在门边,扬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神色明朗的说:“我等你下班。”

    那段时间许光尘总在等她,只要没有任务和训练,他就一定会在医院。

    南乔刚刚毕业,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很多,每天的任务都安排的很满,有时跟手术,一跟就是好几个小时,许光尘也会在手术室外等她几个小时,从来没有不耐烦。

    面对南乔,许光尘似乎有用不完的耐心。

    他说:“我仿佛生下来,就是为了等你的。”

    --

    一杯咖啡已经见底,那个曾经总是在等自己的人依然没有出现。

    酒店外的小雨仍旧在下,甚至朦起一层雾色,颇有些烟雨江南的风味。

    想起许光尘之前等自己的光景,南乔心中又平添了几丝耐心。

    就在她还不知道自己要等到多久的时候,余光突然瞄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昨天晚上和许光尘一起坐在卡座里的男人。

    李明浩也看到了南乔,很自来熟的走了过去。

    “这不是南大美女?这是在等尘哥?”

    见南乔点头,李明浩抱怨道:“尘哥也真是的,怎么能让美女孤零零的等他?”

    说完李明浩凑近了些,八卦的问:“昨天尘哥把你送走之后,没多久就自己走了,是和你在一起吗?”

    “是。”

    南乔的回答斩钉截铁,一个想法在脑海里渐渐成型,她随即敛起神情低垂着眉眼,有些难过的说:“他始乱终弃,我来找他,就是想让他给我一个交代。”

    李明浩蓦地瞪大眼睛,仿佛被这句话的信息含量震惊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明浩才缓过来,磕磕巴巴的说:“我,我,我带你上去吧。”

    南乔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忙不迭的起身:“谢谢。”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李明浩带着南乔上了电梯。

    倒也不是李明浩没见过世面,他们这个圈子玩得多花的他都见过,首当其冲的就是陈严敬,手段简直是五花八门,即使他见多识广,有时也会被震惊到。

    反倒是不玩的,在这个圈子里才是稀有物种,而尘哥就是。

    陈严敬说尘哥是还保留着当刑警时的劣根,当英雄当习惯了,总觉得自己和他们不一样。

    但李明浩不这么认为,在这一点上,他是认同尘哥的,他也无法从虐待女人这种事情上获得任何快感。

    在他的认知里,只有最没用的男人才会虐待女人。

    他一直以为尘哥是那种对待感情很认真的人,怎么都没想到他也会搞一夜情,还始乱终弃。

    李明浩把南乔带上来,不止是被尘哥的行为惊到了,更多的是想吃到第一手瓜。

    毕竟能吃到尘哥八卦的机会,实在是不多。

    许光尘开门时还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样子像是刚刚睡醒,他的头发比之前长了很多,乱糟糟的顶在头上像个鸡窝。

    看到南乔的时候,许光尘明显一愣。

    趁他发愣的间隙,南乔一个闪身进了他的房间,抬手关上门,甚至顺便招呼了下李明浩。

    “谢谢你带我上来,我找他有点私事。”

    被关在门外独自凌乱的李明浩:“……”

    南乔裹着一身的湿气闯入房间,冲散了惺忪的睡意。

    房间内暖气很足,南乔毫不客气的换了拖鞋,把大衣脱下挂在衣架上,走到沙发边坐下。

    许光尘的房间布置很不同于其他酒店套房,原本应该背对落地窗的沙发,却正对着落地窗。

    这样坐在沙发上,反而背对着电视墙,落地窗外也没有什么别样的风景,这么看着,只能看到高楼大厦。

    只是楼层偏高有种把高楼大厦踩在脚下的感觉。

    南乔转头看向许光尘,微微扬起下巴。

    “我们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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