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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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微蹙了眉。耳中又传来萧肃的声音。
“儿臣细细看过太子与卫肆的之间的来往书信,经多番对比,卫肆的字迹与之前齐王府中搜出信笺的字迹虽不形似,却极为神似,追溯之下其居心叵测令人胆寒。”
“父皇,此二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通敌叛国陷害皇子,刻意栽赃挑拨离间,实在可恨至极!求父皇即刻下旨,严肃查办,以正视听,以儆效尤!”
铿锵有力的话声落下,众人一时傻眼。
就连还在为自己喊冤的袁玮都顿了片刻,好半天才回过神,满脸不敢置信,到底将之前被梁帝挡下来的话脱口而出:“你,你放屁!你是不是疯了?”
萧肃觑他一眼,冷哼道:“人证物证俱在,那忠勤伯府卫肆的贴身小厮和你府中的门童及账房,如今就在本王府中,但愿袁大人进了黑螭卫大牢,也还能如此刻这般硬气。”
梁帝面上的怒气逐渐被一种很古怪复杂的神色取代。
似喜似悲,似信任又似怀疑,带着一些扭曲的自得,有难以言明的失落,但更多的则是刺骨的冷意。
萧肃和袁玮正乌眼鸡似的互瞪,其余众人则尽皆俯首。
除了萧珩,竟再无人看到。
片刻之后,梁帝的声音已恢复了平静。
“秦王这些年虽闲赋在府,但查案的本事却不曾丢,反倒比从前更甚。吴尤掌管黑螭卫几年,却还是不如你的手段雷厉风行。”
他夸了两句,道:“既如此,那便先将太子的信笺呈上来吧。”
立刻有小太监接过萧肃手中的信笺递给张宝全,再由张宝全双手奉上交给梁帝。
太子亲笔手书所写不过寥寥数十行。
梁帝的眉头却越皱越紧,神色几经变幻,最终又归于淡漠。
萧珩放下手中的茶盏静候着。
一息、两息、三息……
六息之后,帝王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
“珩儿,太子在此信中提到,说今日秦王所奏之事,其中有不少你都应当可以作证。”
“朕记得当日你深夜进宫,因事发突然朕也不曾细问。”
“如今,你可有话说?”
梁帝话音落下,萧肃已站起身走到萧珩跟前,抬手搭着他的肩膀道:“六弟不必忧惧,事实如何你照说便是。太子写给卫肆的那封手书,除了卫肆本人和袁大人,就只有你还见过。”
“上面写了些什么,你可还记得?那卫肆言谈之中可曾透露出什么信息,他可曾与你提到过袁大人,六弟不妨仔细回忆回忆。”
萧肃的声音低缓,像是带着魔力。
“此事至关重要,太子与齐王皆是你我兄长,若因为这等小人而受冤屈,实在叫人心生不忍。”
来了。
终究还是来了。
太子密信究竟是什么内容,萧珩不得而知。
可他却无比清晰地明白了另一件事。
身在朝堂却想远离朝堂,即便他再如何想方设法远离混战,也依然有执棋之手想将他拉回原位。
这段时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隐藏,视而不见浑水摸鱼,不仅未曾对旁人产生任何威胁,还让他们产生了另一种错觉。
觉得他才是最好欺负的那个。
欲壑难填,得寸进尺。
萧珩默默地低下了头。
眼前这一幕虽陌生,这祸水东引的场面却太过熟悉。
当初他满心懵懂自甘为人所用时倒也罢了。
可事到如今,他已尽量跳脱在外,这帮人却仍旧想要利用他,逼迫他,压榨他,闹出这么大的事,竟还想着以他之口盖棺定论。
原来从一开始,太子就将他当作了最不堪重用,最愚蠢的活靶子。
今日他但凡替卫肆或袁玮认下任何一件事,此二人将来的结局便全是因他而起。
忠勤伯府的记恨,兵部众人的怒火,将肆无忌惮理所应当永远落在他的头上。
电光火石间,无数念头在心头盘桓。
萧肃的声音再次在旁响起:“通敌叛国陷害皇子,皆罪无可恕,六弟若是想起了什么,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父皇还在等你答话。”
萧珩深吸了一口气。
他原本确实是想做个人的。
可他们偏偏不让。
既不让,那便不能怪他做条疯狗。
既终究要做疯狗,那他便索性做条只属于父皇的,叫其他所有人都知道厉害的,说不得碰不得的疯狗。
他面无表情地抹开萧肃搭在肩上的手,几步上前在梁帝面前跪下。
“儿臣惶恐,今日宫宴,先是路上被人纵马冲撞,后黑螭卫大统领吴尤又突然来与儿臣说了好些奇怪的话,之后四皇兄五皇兄轮流献礼,朝臣们突然就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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