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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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声刚响起,好姐妹便跑过来,拉着她跑向教室。目标:红砖花坛里大片大片的紫红色地雷花。
大欢挑挑拣拣,摘了朵带露水的,使劲碾出紫红色汁液,
大欢本来叫大换,换儿子的意思。
她还有几个妹妹,依次叫二换,三换、四换、等到了老五发现依旧是个女儿,父母果断改名,叫换子。
真成了。
老六是个儿子,取名生子,真是皆大欢喜。
大欢把紫红色地花汁液小心涂在梁陌清指甲:“刘红军对你可真好呀,向你表白了没?”
“没。”梁陌清正走神。
初中同学,早已不联系多年了,关于大欢的事,她也是很多年后偶尔听别人说的。
她有个娃娃亲,结婚很早,没几年之后国家放开经济,男人摇身一变,组建了支建筑队,队伍越来越大,最后成立建筑公司,甚至承建过省城的建筑。
成了最早富裕起来的一批人。
大欢好像重复父母的魔咒,头胎是个女儿,刚要再生,国家实行计划生育。
为了生儿子,整天游击队般东躲西藏。
又连续生了两个女儿。
再之后,啥也生不出来了。
很长一段时间,她是同学们羡慕的对象,金项链金耳环金戒指金手镯,浑身金光闪闪,就差满嘴金牙了。
幸不幸福只有自己知道。
摇身一变成了老总的男人包养了个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还生了个儿子,提出离婚。
梁陌清看着被染成紫红色的指甲,打了个哆嗦。
大欢提着菜刀要和男人同归于尽
男人重伤残疾,法院念在她是受害者,判了个无期。
她的一生,就这么毁在了一个男人的手中。
另一个好朋友吴秀丽,后来当了纺织女工,平平淡淡,也平平安安。
两人没发现梁陌清走神,一边涂指甲一边说悄悄话。
“刘红军今天穿的啥裤子呀,从来没见过。”
“我同桌说叫啥牛仔,看不出和牛有啥关系。”
梁陌清下意识看了眼,又对上那双热烈的目光,
刚才都没注意。
后世牛仔裤再普通不过了。
但现在大概是所有人第一次见。
大概太想显摆了,刘红军特意扎了外腰,腰带是棕色牛皮,腰带扣金属的四方形,中间一颗闪亮的星星,上身军绿色汗衫,他扎的很紧,整个腰和臀部被勒的紧紧的。
男生私下里说悄悄话离不开女生,女生同样差不多。
大欢点评道:“他的臀部真好看呀,圆圆的,鼓鼓的,比我的还好看,哎,我虽然没看过我那个娃娃亲的,但绝对很平。”
吴秀丽托腮:“我也觉得很好看,我想近距离看看,怎么办,好想呀,陌清,你同意不?”
“咱们一起看。”梁陌清大方点头。
或许基因的原因吧,刘红军身材比列完美,不到十七岁已经发育的很好,尤其非常性感的——翘臀。
梁陌清也摘了朵地雷花,帮大欢涂不方便的右手指:“大欢,你是不是打算毕业后就结婚啊。”
“我爸妈是这个意思,巴不得我早点结婚,家里少张嘴。”大欢漫不经心回答,“无所谓了,我也不想在那个家多待了,你们不知道,自从有了弟弟,我简直变成了家里的丫鬟,做饭洗衣服,啥事都让我做,烦死了。”
高考中断了八年,距离恢复还有接近两年时间,很多学生甚至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大学。
初中毕业顶天了,高中没啥用,浪费钱浪费时间。
男生参加工作,或者干零工,女生,准备嫁人。
梁陌清试探道:“你喜欢那个娃娃亲吗?”
“啥喜欢不喜欢的,我不是你,爱情不会眷顾我这种丑女孩的。”大欢比同龄人成熟很多,她抬手,轻轻吹地雷花汁液,“一些东西看着美好,也就看看,我父母只在意男方出多少彩礼,才不管对方是人是猪。”
梁陌清不知道该怎么接。
曾经十五岁的她不懂,现在的她懂太多,知道太多。
她忽然有种无力感。
重生比起命运的安排,似乎算不了什么,刘红军的命运,大欢的命运,还有她爱的其他人,怎么才能改变?
另一边,刘红军激动的声音发抖:“她看我了,她看我了,我就说吧,梁陌清绝对喜欢我。”
李二斌转头看了眼,敬佩道:“你刚才太猛了,换我也会喜欢你。”
刘红军根本不在意他说什么,自顾自又道:“我怎么感觉她们在看我的臀部?”
李二斌认可这点:“不止她们,班里的很多女生都看,男生也看呢,红军,你舅舅还有这种裤子没?有的话卖我条行吗?我也想女生看我的臀部。”
刘红军像是没听到,握紧拳头:“我决定了,完成任务后表白!”
李二斌习惯了,再次跟上他的节奏:“啥任务?”
刘红军喃喃道:“我们可能会成亲戚。”
李二斌:“你到底在说啥。”
快乐的十五分钟过去,铃声响,众兽归窝。
刘红军跑的飞快,完全忘记身后还有个李二斌,特意跑快的,他深呼吸,目光火热看向教室门口,然后,从座位站起走开一大步。
课桌与课桌之间只有几十公分,如果不站起躲开,难免发生肢体接触。
很多男生喜欢这样沾女生的便宜。
梁陌清感觉如果他抬起手,完全就是霸总在给女友拉开车门。
刚坐下,就闻到股淡淡的奶香。
桌洞了多了两颗大白兔奶糖。
大白兔奶糖啊,这个时代算的上奢侈的零食。
梁陌清眼睛差点又红了,相恋一年多,刘红军给了她一个少年能给与所有的爱。
这也是她一直忘不掉的原因。
有这样一个男生火热的爱,是她初中时代的荣幸。
刘红军目视前方,一副准备认真听课的样子,提笔飞快在练习本写着什么,然后,借助课本的掩饰飞快推到课桌另一边。
“别舍不得吃,我还有呢,明天再给你一颗。”
梁陌清看着张牙舞爪的大字笑了。
回忆是死的,没有那种甜到心里的味道。
俩人一直用这种方式沟通,一节课下来能写半张作业纸,每次结束,刘红军会郑重写下两个大字:结束。
然后下面是备注的日期时间什么什么课。
梁陌清提笔回复:“哪里来的。”
刘红军不看作业纸,盲写:“我舅舅回来探亲了。”
时间太久,梁陌清只记得他家里有人当兵,偶尔会送他不穿的军装。
想来十七岁去当兵,也是这个舅舅想的办法吧。
刘红军接下来的话让梁陌清有点懵:“问你个事,你妈还是单身吧。”
梁陌清:“是。”
“我舅舅也是。”
“所以呢?”
刘红军接下来的回复有点长,他话痨,写作文也是,同样一件事,梁陌清几十个字,他能洋洋洒洒写好几百,得过最多的评语是:一堆屁话!
大红色的字几乎扎破纸,可见老师当时的心情。
“我舅舅这次回来打算相亲,别看三十八了,比我还帅,对了,昨天在路上遇见了,我舅舅直勾勾看你妈,和我看你时差不多”
梁陌清哭笑不得,她依稀记起来了,上一世发生过,但她好想拒绝了。
刘红军宛如写作文般写了一整张纸,又还了张新的继续。
“姥姥让我打听下情况,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