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他的身份是驸马在皇家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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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皆发自臣之衷心!”lt;/pgt;

    皇帝沉默了片刻,拂了下手,“罢了,带公主回吧!朕这里无事了!”lt;/pgt;

    裴萧元暗暗吁出口气,正待依言退出,忽然想起那一枚鱼符,只得来到皇帝脚前,俯身下去,探臂伸到坐榻之下,终于,将东西摸了出来。lt;/pgt;

    鱼符这回彻底被砸坏,半边凹陷了下去。lt;/pgt;

    他抬起头,冷不防对上皇帝的一双眼。lt;/pgt;

    他正低着头,俯自己在摸鱼符,面无表情。lt;/pgt;

    裴萧元忙将鱼符捏收在了掌心里,向着榻上之人行了一礼,随即捡起鱼袋,退了出去,和仍立在内殿通道里的赵中芳点了点头,低声提醒他去察下皇帝的身体。老宫监匆匆入内。lt;/pgt;

    裴萧元随即转出内殿,当独自行到那空旷而高大的外殿时,终于,他深舒口气。定下心神,他将那面因承两次砸摔而彻底变形的鱼符塞入袋内,再次系在腰上,又揩了下额上还浮着的一层薄薄冷汗,想起她还在等,怕她担心,迈步正要出去,忽然此时,身后传来脚步之声。lt;/pgt;

    “驸马留步!”lt;/pgt;

    赵中芳跛着一条残腿,匆匆赶上。他返身去迎。lt;/pgt;

    赵中芳将他领到殿隅,低声说道:“陛下命老奴给驸马传一句话,离十一月初一祭祖,只有不到半个月了。当日或将有大事。驸马近日好好休息养伤,到时回来,守戒大事。”lt;/pgt;

    裴萧元心中便明了了。薛勉应已受皇帝密见。他颔首应是,继续朝外行去,这时听到赵中芳又叫自己。只见他走来,停在面前,踌躇了下,终于再次开口。lt;/pgt;

    “驸马大婚次日和公主入宫拜谢陛下,出去后,是否又回来,在东殿外作过停留?”老宫监压低声,忽然如此发问。lt;/pgt;

    裴萧元一怔,随即领悟。lt;/pgt;

    当天他回往东殿的事,这老宫监或已是知晓了。lt;/pgt;

    裴萧元承认,接着解释:“并非是我存心刺探,而是当时为寻鱼符……”lt;/pgt;

    赵中芳摆手:“驸马无须多心,当时情景,外头那些人后来都和老奴讲过了。老奴听他们说,公主随后也来了,是被驸马强行带出的。老奴记得当时,驸马和公主走后,陛下郁郁,思叹昭德皇后身后之事,悲恸之下,又病发呕血。这些,驸马或公主,是否都已知道?”lt;/pgt;

    这老宫监甚是精明,此刻既如此发问了,裴萧元便也不再隐瞒,点头应是。lt;/pgt;

    赵中芳面露戚色:“此事老奴当日便猜到了。多谢驸马,将公主及时带走,加以安抚。陛下那里,老奴也没说,就让陛下以为公主还不知道也好,如此,陛下心中多少也能安稳些。”lt;/pgt;

    裴萧元沉默了一下,道:“老阿爷暂放宽心。陛下呕血之事,公主并不知道。”lt;/pgt;

    老宫监向他拜谢,裴萧元阻止。lt;/pgt;

    “方才之事,望驸马也勿记怪陛下。”赵中芳又轻声地道。lt;/pgt;

    裴萧元一怔,望了过去。lt;/pgt;

    “陛下实是害怕他或许时日无长了,才尤其对驸马寄予极大的希冀,深切希望驸马能够善待公主。陛下是怕他走了之后,公主成了孤子,无依无靠,因而知晓昨夜事后,才失态至此地步。”老宫监低声继续说道。lt;/pgt;

    “一早陛下将驸马叫来,驸马所见,全是陛下雷霆之怒,然而昨夜陛下如何失望难过,乃至暗自背着老奴伤心气泪,驸马应当不知……”lt;/pgt;

    老宫监抬袖,匆匆拭了下眼,定了定神,面露笑容。lt;/pgt;

    “实不相瞒,方才陛下盛怒之下意欲传人惩戒驸马,老奴全都听到了。只是老奴相信驸马不是那样的人。果然如此。”lt;/pgt;

    “老奴多谢驸马,为陛下除去心头隐忧。更要谢过驸马,是我家公主的檀郎。”lt;/pgt;

    赵中芳说完,不顾裴萧元的阻止,执意朝他下拜,恭恭敬敬地叩了一个头,这才受他扶持,从地上爬了起来。lt;/pgt;

    “老奴这里无事了,这就去向陛下复命。驸马也快去吧,免得公主等焦急了。”lt;/pgt;

    赵中芳催促两声,匆匆往来而去。lt;/pgt;

    裴萧元目送老宫监的身影消失在了去往内殿的通道之上,自己于原处又沉思着,停了片刻,迈步继续朝外行去,走了几步,慢慢地,他的身影又缓了下来。在再次停凝片刻之后,他忽然转身,又向着内殿走去。lt;/pgt;

    皇帝此刻正将他的双手插入一只水罐之中,皱着眉,口里一边嘶嘶地发着声,一边抱怨那香炉太过烫手,不过只停留了那么片刻的功夫,此刻手掌竟就起了燎泡。lt;/pgt;

    赵中芳连声说去请太医,被皇帝叫住,“这点子烫手,叫甚太医!朕记得柜中银盒里就有瓶镇痛的凉药,你去拿来,朕擦一下便是。”lt;/pgt;

    赵中芳忙去寻盒取药,皇帝那边又责备了起来:“你不如袁值啊!朕叫你安人,你都是怎么安的!那边门里头的事,竟没探听明白,害得朕方才丢了大脸,踢了他一脚不说,还把他鱼符也砸坏了。裴家这坏小子的心思,深沉得很,这回怕是要记恨朕了。”lt;/pgt;

    赵中芳已找到那一口满錾鸟兽忍冬花纹的银盒,一边开盖取药,一边连声认罪,说自己无用,“驸马料不是那样的人,何况还有公主在。陛下放宽心便是……”lt;/pgt;

    “不行!”皇帝打断他话。lt;/pgt;

    “朕还是不放心!你之前的人没用!你给朕准了,再往他们屋里也排一个,记下十二时辰里驸马和公主的所有事。不能门一关,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lt;/pgt;

    “这……这恐怕不大好啊……”lt;/pgt;

    老宫监极是为难,找到药,匆匆拿来,正要再劝,忽然见殿门口竟立了道身影,不禁一怔。反应过来,急忙转向皇帝咳了一声。lt;/pgt;

    “有什么不好?你照朕吩咐办就是了!”lt;/pgt;

    皇帝皱了皱眉,专横地下了命令。忽然听到老宫监呼了声驸马,一顿,扭过头,见那裴家儿郎竟回来了。lt;/pgt;

    四目相对,他大步走了过来。lt;/pgt;

    皇帝面皮顿时绷得紧紧,忍下的满腹的尴尬,慢慢将双手从水罐里拔出,回到坐榻之上,接了老宫监递上的一方手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淡淡道:“你回来何事?竟敢不通报一声!”lt;/pgt;

    裴萧元神色庄凝地朝着皇帝下跪,一丝不苟,行过大礼,他直起身。lt;/pgt;

    “臣回来,是为谢陛下的成全之恩。”lt;/pgt;

    “臣记得陛下此前曾问臣,能否护公主一生。臣愿叫陛下知道,臣将竭力为之。”lt;/pgt;

    “请陛下放宽心,保重身体。”lt;/pgt;

    “臣告退了。”lt;/pgt;

    他说完这几句话,行礼毕,便起了身,走了出去。lt;/pgt;

    皇帝起初显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等到裴萧元礼毕,他望着那一道正离去的背影,绷紧的面皮放松了下来,目光更是渐渐变得伤感而柔和。lt;/pgt;

    又定望片刻,在那身影就要出去时,忽然道:“等一下!”lt;/pgt;

    裴萧元停步转身。lt;/pgt;

    “城北禁苑里有一所在,是朕早年初登基时,特意为?儿和她阿娘修的。她的阿娘喜欢清净,那里通出去,便是幽林湖池,闹中取静,是极好的一处怡情之地。那会儿朕真以为她和别人走了,特意修了那地,是希望有天她能回来,?儿也能找回,她若不愿久居皇宫,也可带?儿去那里散心……”lt;/pgt;

    皇帝说这些话时,语气十分平静,目光望向裴萧元,微微一笑。lt;/pgt;

    “后来你也知道,她阿娘回不来,?儿也始终没有消息,那地方便一直空置了。因朕叫人在周围种下许多榴木,宫人便将那地方呼作仙榴宫,如今是?儿所有了。你们大婚之前,朕便叫人重收拾布置了。”lt;/pgt;

    “婚无事,若嫌城里气闷无处可去,或是纷扰过多,你也可带她过去小住几日,或邀人同行,也是无妨,在哪里骑骑马,打打猎,好好散心,等养好了伤,回来便准备祭祖之事。”lt;/pgt;

    最后,皇帝如此吩咐道。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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