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郎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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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冬凌又说:“这画要得急,最晚什么时候能好?”掌柜的看也不看,“最早明日。”
赵幼澄走马观花看着,突然看到一副画的一个印章落款。
画挂在并不显眼的位置,加上并不出彩,而无人问津。
她不动声色问:“这边的画有什么讲究吗?”
正说着,有两人匆匆进来,寻到掌柜便问:“画可准备好了?”
那位掌柜冲她抱歉一笑,才对进来的两人说:“曹爷要的东西,实在难求。”
那位自称曹爷的人连连陪笑:“所以还是要看房掌柜的本事。”
赵幼澄见两人寒暄不肯直说,便沿着柜台,去和其中一位伙计要了一副仿的《五马图》看看,留心看了眼,见那位房掌柜果真取了最墙角的画装起来给了那两位。
她最后买了《五马图》,付了装裱的钱,便走了。
等回来后,又接着逛几家玉器店,她还在想,那位的画,怎么会出现在店里,周家有规矩字画不可能外流。
赵幼澄不死心问:“你刚才听到那位掌柜和那两位说什么了吗?”
“那位房掌柜说,可以物归原主了。”
赵幼澄百思不得其解,打开那副《五马图》,这幅画的价格远低于右边的画,而最墙角的画从头到尾都没有人说价格。
那就是……只卖给知道价格的人。
可那些人,要怎么才能知道价格呢?
除非……
价格由他定。
她突然懂了,曾经让她困惑的事情。
当年不光冯志案,包括后来的贪腐,毫无痕迹,五哥说过关于户部查不到账目上的问题。
她顿时没了睡意,一时间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想了很久之后,才提笔将里面的关窍写下来,一时间无人分享,便装在信中。
第二天冬凌要去给裴岘府上送画,她考虑再三,将信给了冬凌。
还了那日入京求他的人情。
毕竟她在书画铺中见的那副画,盖的是周聿昭的叔叔,忠勇候的私印。
裴家大夫人的生辰宴会,客人不少,裴岘这几日都不在家,西府叔父家两位堂嫂都在,徐氏是今日的寿星,老夫人不准她受累,便托了两个侄媳妇来操持,两位媳妇待客十分利落。
徐氏见两个儿子进来,问:“可见你二叔了?”
裴泰、裴康兄弟两给母亲贺寿后,才说:“不曾见过叔父,我见外东苑这几日夜里灯不灭。”
徐氏也不在意,嘱咐说:“那就不要去打搅你二叔。”
裴泰今年十九岁,眉清目秀,标致的俏儿郎,正准备参加来年的春闱。
“母亲不用担心,二叔院中有人守着,弟弟进不去。”
结果老夫人抱怨:“亏你整日记挂着他,他这个没良心的。你还惯着他。”
说完立刻让人去外东苑去叫人,她能这么教训裴岘,徐氏可不能。
裴岘从衙门回来,刚进门就被就被叫走了,他还穿着深色的襕衫,年纪不大,但是很威严。
内院的女眷们都看他觉得惊讶,毕竟年少权臣,身姿非凡,只是耳闻,当目睹之后,给人的感官更直接。
裴岘的容姿让徐氏相熟的夫人们十分眼热。
老夫人笑骂:“前几天和你交代了一场,你一点都没往心里去。”
裴岘这几天确实忙,整日往返京郊营,还要和刑部的人核对卷宗,他如果最后查不出东西,这个正三品的指挥使的位置就未必能保住了。
陛下盯着他,内阁的人也盯着他。
他和长兄一样,在家里从不提及外面的事,在家中脾气极好。
但眉目中的威严,还是能看得出他在官场中举足轻重的位置。只有徐氏才当他是个乖孩子。
他被母亲训斥也不恼,只管陪着,温言细语问了几句。
和徐氏相熟的夫人们年纪大了,也没什么避讳的,笑着夸道:“都说裴家蕴玉人中龙凤之姿,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裴岘认得这位是户部刘大人的夫人。
他低头没做声,老夫人笑着说:“这话太托大了,让他哥哥知道了,定要训斥他出去鬼混了。”
老夫人话说的很明白,长子不许家中子弟邀买虚名。
几位夫人连着称赞,未必没有结亲的意思,裴岘只管陪着老夫人,并不接话。反而转头低声问侄女:“今日没有邀你的朋友来家里吗?”
裴芝玉难得见小叔有这等雅兴和她闲聊,有些害羞便说:“今日母亲生辰,待我生辰的时候我再邀请。”
几位夫人见他极有耐心和小辈们闲聊,心中十分难耐。
裴家几位都是不得多的的良缘,裴泰明年参加春闱,前途就在眼前。
裴蕴玉年纪虽然大一些,但是已经权柄在握,天子近臣,更是生的俊秀无双。这等女婿可遇不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