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 一时间,病房里陷入长久的安静,甚至空气都有点凝结。段茂放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攥住,这场面令他大脑有些头疼眩晕。
乌月也很快察觉到空气中诡异的气氛,她小心翼翼勾了勾兰月的手,“怎么啦?”
兰月摇头,“没,没事……”
姚晶晶这才意识到兰月在担心什么,她挺起身板,仿佛突然间有了底气,“没什么啊?不就是看到我在这里觉得意外想要骂人吗?兰月,我给你机会,你骂啊?刚才怎么不敢告诉这位小姐我在场呢?”
段茂也终于因为她刻薄的话回过神,“姚晶晶!”
“是我!”姚晶晶的声音忽而变大,像在自我介绍一般,“亲爱的,这位眼盲小姐好像是来看你的,你说现在这些人,来探病怎么还两手空空,你从哪儿识交不知礼数的朋友?”
她特意把‘朋友’二字咬字十分清晰。
“姚晶晶,你给我滚出去!”段茂指着床尾的人,“那是我女朋友,谁允许你这样阴阳怪气的?”
姚晶晶仿佛听到天方夜谭一样地笑了,“女朋友?现在这个时代只要没结婚,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女朋友随时都能变前女友,哦对了,你们是不是还没分手?今天这个机会挺好的不是吗,段茂你表个态吧。”
“你能不能别再闹了?”
江鸣昇完全不参与其中,事不关己的姿态,将刚才坐的那把椅子拉到乌月身边,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别站着了,先坐。”
乌月此刻的大脑仿佛失去情感知觉一般,任由江鸣昇将自己按在床边的椅子里,她神色越来越冷,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段茂,你让她说!”兰月再也忍不住,推搡了一下姚晶晶的肩膀,指尖用力点着她的肩窝,“亏你还是个女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厚颜无耻把出轨当小三讲的如此清新脱俗,继续说啊,我倒要让全医院的人都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你口中的瞎子是名校高材生,而你姚晶晶出国待了两年下巴抬得比天都高,都快忘了自己读的是什么野鸡大学了吧?嗯?”
“别搞笑了,什么出轨?领证了那才叫出轨,段茂现在顶多就是劈腿,再现实点,他俩最多也就是情不投,意不合。其实你们局外人看的清清楚楚,但一个个都在装懵。”
姚晶晶扭过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乌月,一字一句说,“童话故事里王子只是单单被灰姑娘的美貌吸引的吗?当然不是,灰姑娘本来就出身于落魄贵族,她在皇宫舞会上会跳交际舞,与王子交流时也谈吐不凡以至于让人念念不忘。如果人人都靠着一张脸而一无所长就能得到异性真心的话,那现在男女都去整容医院好啦。”
“什么狗屁理论。”
病房里,有人冷笑了一声,毫不掩饰地嘲讽:“你看的是哪一版本的童话故事,怎么还篡改背景?”
江鸣昇说完,想到了什么,又笑,“多大的人了,还信这个?”
“你!”姚晶晶被他几句话噎到,用力瞪着他。
一直沉默的段茂,听到江鸣昇的话,突然低头也跟着笑了,那一笑,却略显阴鸷,带着只有恐怖片里才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看着姚晶晶,一字一句地说,“你给我滚出去。”
缄默。
凝结。
某种情绪在无声的发酵,已经到了失控的地步。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乌月问他,“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段茂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他哑声:“两个月以前。”
乌月抬起头,又问了一遍,“我是说,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段茂的思绪倏的飘得有点远,“三四年前吧。”
乌月的眉眼不由牵动了一下,思绪立马被拉到四年前。
段茂是她在高中时候认识的邻居,他似乎是跟家里闹了矛盾,刚上大学就已经独立搬出来住了,当时她只有偶尔在晚自习结束,回家在大堂等电梯的时候才会遇上他。
那会段茂虽然才是大一,却已经能写代码做编程接工作了,经常能见到他顶着两个黑眼圈,看起来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但每次遇到她,都会聊笑两句。
见她被沉重的书包压弯脊背,他熟练的单手将包带高高举起,笑着问:“那么拼命干嘛?”
肩上的力量瞬间消失,她抬头挺胸,也笑着问他,“你那么拼命干嘛?”。
他会笑着用力揉揉她的头发,“赚钱买机票啊,我女朋友在三藩市读高中,异地恋很辛苦的好不好。”
“旧金山?飞国外机票也不贵啊。”似乎用不着这么拼命赚钱,她说完又秒懂,“那你想多久见一次她?”
“如果可以,当然天天见喽。”
那时候的他们都很单纯,一心只有一个目标,殊不知,人是会变的。
有人初生牛犊不怕虎,长大后却越活越胆小。而有人也变得面目全非,早已不似从前那般敢爱敢恨,如今只剩下小心翼翼步步为营,连交流都变得困难。
-
乌月眉眼多了抹疲惫,“你应该早告诉我,既然决定了,为什么要这样左右为难?”
“我爱你。”段茂握住她的手,“姚晶晶她……精神状态不太好,我不想刺激她,她两个月前闹着要自杀割腕,我害怕她……我陪她拿到毕业证,就匆忙赶了回来,也算是一个交代。”
乌月说,“那你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乌月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太累了。”她顿了顿,又说,“分手吧。”
“亲爱的,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它,分手……我是不会同意分手的。”
“段茂!”乌月大声说,“你们男人怎么总是这样纠结?有这个的时候想着另一个,有了另一个,又想着回头。”
乌月垂着眼帘,神色淡得像屋外白茫茫的天际,“你会不会有点太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