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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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一直低垂着,林献捡起先前的话。“月儿……你,方才为何,要我,抱你……”
林献说至末时,话语已被喉咙灼烫的没了音,听不太清了。
若心存疑惑,最好的办法是虚心求教精通此道的人为自己解答。
而对某人的想法存疑,自然是直接去问某人。
他也一直是个不拐弯抹角,不耻下问的人,可今日……问出心中的疑问,却要耗尽勇气似的,越往后说便约发不出声。这颗心脏也染了层烈焰似的灼烫着,不停歇的冲撞着躯体,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苏凌月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自然未发觉他的异样,又或者说,就算是发觉到,也不明白,不理解,所以未多留意。
他回忆了下,答说:“因为,林家哥哥不是说,想要安慰月儿吗?祖父就总是如此做的。月儿难过的时候,若祖父在身边,就总是会抱着月儿坐在他怀里,抬手轻轻拍抚着月儿的背,温声安慰,月儿也就不难过了。”
林献顿了下,缓缓抬头望过去。
苏凌月正弯起眉眼朝他笑着,认真的回答着。
白皙美艳的脸仔细看去,是能看出稚嫩与天真。
苏凌月,似乎与他不同,还只是个年幼的孩子。
不,他本身就是个孩子。
而且,当时是他误会苏凌月是女子,慌张避嫌,但在苏凌月眼里,他们两人都是男子,自然是无妨的。
是与书中完全不同的情况,只是年纪尚小的弟弟,理所应当的请求兄长怜爱,仅是如此,是他思虑过重了。
“月儿,对不起。”他说。
“诶?林家哥哥……为何突然如此说……”
苏凌月懵了下,话才问出口,声音猛然滞住。
林献,已越步至他面前,双臂环住他的肩膀,错身将脑袋轻轻垂在他肩窝,有些僵硬的抱住了他。
苏凌月身子也跟着僵了下。
林献的身子似乎很烫,未被衣衫遮住的脸颊与手心很是明显,像染了层红,他能感觉得到,落在他肩上与背上,隔了层衣衫也是灼烫。
他虽然愚笨,但也知道,这样,是不太正常的吧?似乎是生病,才会如此吧?
“林家哥哥……”他忍不住轻轻唤了声,有些担忧。
林献立刻松手退开步子,低下头问:“是这样……吗?”
苏凌月茫然的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说:“祖父抱我的时候,抱得很紧,还会拍着背,摸摸头什么的,可没有这么敷衍。”
林献抬眼看向苏凌月,两人相视,苏凌月能清楚的看到,他那张脸染透了红,的确不正常。
只与他对视,林献又很快错开视线,磕绊着许诺说:“下……下次,下次若你难过,再如此……”
许是方才的灼烫有些难忘,此时也能觉出些暖,苏凌月咧唇朝他扬了个大大的明媚的笑,甜甜软软的开口说:“谢谢你,林家哥哥。”
有些窃喜,祖父留下林家哥哥,还安排他与他住一处。
甚至,明日他们可以一起去学堂,一起做许多事。
总算总算,他似乎不用再是一个人了。
·
张承晔此来苏府拜望苏老爷子,也是为拜入学堂一事。借着两家关系,他只一提,苏老爷子就立刻笑着应下了,他并未在正堂待多久,便已叙完话。
桌上只上了盏清茶,和几盘糕点,都未动过几口。
张承晔心中暗暗道,他就知道会是如此。
苏老爷子在这时起身,也已准备歇下了。
“承晔,此事便这么定下了,明日你按时来学堂便可。”苏老爷子说。
“多谢苏老太爷垂爱。”张承晔倾身一礼拜过,站直了身子。
苏阳德也起身客气留了句:“承晔,你难得来苏府,就这么坐坐就走,伯父心中实在是不忍,不若多留些时辰,待未时伯父在后园设宴,用过膳再走吧。”
张承晔眯了下眼睛,又很快勾起唇笑着说:“伯父盛情,承晔自然是不能推辞的,只是,今晚只用膳,还请伯父莫要劝承晔饮酒,否则,承晔今晚怕是回不去了。”
“这有何为难?喝多了便不回去了,在苏府留宿一晚呗,正好明日去学堂的路也近些。”大娘说。
“这怎么好叨扰苏伯父、苏伯母?”张承晔忙推辞了句。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叨扰?就这么定了。”苏阳德朗声说,“陶伯,安排张三公子在苏府住下。”
“三少爷,老爷一番好意,您就别再推辞了。”管家苏陶也劝了句。
张承晔这才应下说:“那便多谢苏伯父。”
几句客气过,张承晔便跟着苏陶走出正堂,来到为他安排的住处内。
关了门,张承晔缓步来到桌前坐下,问:“打听清楚了?”
张涞立刻回应道:“都已问清楚了。三少爷,小的当时还不理解您为何突然要小的去打听,原来您那时就已想着今晚要留宿苏府了?”
张承晔笑了下,短暂坐着歇了歇,又起身,向屋外走去。
“三少爷,您要去哪儿?”张涞跟上问。
他望着尚明朗的天色,懒声笑着说:“自然是趁着天色早,去赏看苏府的美景,若是迟些入了夜,怎么还看的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