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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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再沉默寡言,可不论是简简单单却贵到离谱的t恤,抑或是从小耳濡目染下的矜贵风度,都昭示着他们的不同。据说他的家长是旬安中学的理事之一,这样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虽说他本人并没有透露出任何信息,但已有不少同学瞧见校长同他一起吃饭的场景。
女生们会对这份不同趋之若鹜,男生
黄岩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思,崇拜、嫉妒,反正不可能把他当普通哥们对待,
所以他才不能理解,崔悟铭为何要选择住校。
旬安一中,如其名,是旬安市top高中,入学的学生里不乏家世好的学生。
像他们男生,家世好的混一批,成绩好的混一批,不乏有成绩家世都好的,那当然还是随家世。
不是有什么鄙视链,人家家里有钱,聊天时经常能扯到豪车之类的话题,穷鬼能听的下去才怪,玩不来也正常。
大多数家世好的早已在校门口买好房子,同学校签订走读协议出去住了,崔悟铭算是其中极个别愿意和普通学生挤在一个宿舍的。
为什么呢?
黄岩支在栏杆上的脚放下,边想着,边察觉到困意,打着哈欠入睡了。
越见织习惯了早起,她轻手轻脚地在床上换好衣服,细微的窸窣声并未打破舍友们美好的梦境。
下床时,因为身体轻盈,白嫩的脚踩在栏杆上也几近无声。
她骨架小,身材纤细,可发育的却又很好,因才起,穿着白色紧身背心,莹白的雪软微露。
四月的春宛如火山爆发般铺开不属于它的温度,灼热的清晨里,越见织已起了半身汗。
她拿着脸盆,倒水、铺毛巾、拧干,用沾了水的微凉毛巾给自己擦了擦身子。
镜子里的少女白得惊人,宛若万顷细雪里的一抹冷晖,寸寸嫩白下,漂亮的眼尾染着因擦汗而起的薄红,与被毛巾擦过的肌肤一道,在雪色中极为明显。
可她黑瞳透亮、眸光清清泠泠,存了不通世事的韵味。
卫生间门被打开,是隔壁宿舍的人也起了,她端着盆子走到越见织旁边的台子上,开始往里边装水。
漂亮的少女抿了抿浅淡的唇,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看向镜中自己的目光。
一个人时还好,可如果要别人发现她在看镜子,不知为何总有种羞耻感。
梳洗打扮好后,越见织摸了摸自己的高马尾,与以往相同的触感,只是在边边上留存着漏网之鱼。
可是今天扎得好紧,不想解开了
反正没人会看的吧。
越见织在几秒钟内说服了自己,她拎起凳子上挂着的粉色小书包,轻手轻脚出了门。
春日阳光不紧不慢,带着从容缓缓洒在脸上,吹过的凉风是很好的调试品,中和了日光带来的躁意。
越见织却对着阳光打了个喷嚏。
或许是昨天头发一直没干,今天有点感冒了。
她吸了吸鼻子,熟门熟路踏入食堂的南门,大脑思索着今日的课程,脚已惯性般地拐入一楼的粥饼窗口。
今天高三年级安排月考,往日在这个时间段寡少的人流蓦然变多,连队伍也被拉长。
一片杂闹声中,越见织默默排到了最后,又默默从外套口袋里拿起小本本,看着上面的单词便是猛背。
忽地,一道熟悉的气息从身后慢慢溢上来,明明清清浅浅,却又带着让越见织觉得自己是被完全包裹住的侵略性。
她落在单词本的眸光一滞,手指也不自觉捏紧,心尖淌上慌张。
她当然知道这道气息属于谁,毕竟之前她还不小心
肩膀好像被什么轻轻触碰了,越见织回过神,有些慌乱地往后瞥了一眼,
白皙修长的手指了指前面空了一大截的队伍,头顶是他冷冷淡淡的声音,
“同学,队伍。”
这一声恍若晨钟暮鼓,一下子叫越见织清醒过来,
她忙上前几步,小书包上的粉色兔子也跟着晃动,面上不动声色,烫意却从脸颊流淌至耳朵尖。
“对不起,”她小声道。
崔悟铭原本停在她黑色皮筋里散出那一缕呆毛上的视线缓缓移至女孩柔软的耳垂,
通红得恍若要滴血,在白嫩无比的肌肤上格外明显。
他垂睫,落了小片阴影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