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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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长待众人都落了座安静下来后,面有惭色地开口:“今日叫你们来,一是为了向你们致歉,书院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老夫难辞其咎。尤其是王文涛和王子逾你们二人,无辜遭此劫难,这几日老夫日日提心吊胆,唯恐你们二人出现什么闪失。现在你们二人都能慷慨赴宴,我心里实在是宽慰不少,老夫在这里向你们赔罪了。”
说完双手端起面前的酒杯,起身对着王文涛和王子逾二人,微微躬身。
怎么好让山长这样的长辈敬酒,王子逾连忙站起来,将身子躬得更低:“山长言重了,此事只是意外,所幸有山长您这样苍松傲雪、德高望重的大先生在书院坐镇,我们才得以逃过一劫。学生敬您一杯,愿山长静宁见春,福厚绵长!”
说罢也双手捧起酒杯到唇边,这酒香醇厚,还未入口就感觉有股酸味直往鼻腔里冲,王子逾心一横,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虽是明显地吹捧,但语气诚恳,看上去无比真心实意。山长听得很是受用,微笑着颔首,嘴里还连连说着不敢当。
王子逾重新落座之后猛灌了一口水,感觉那酒越压越上头,又听得山长说:“这其二嘛,你们或许都已经知晓了,老夫从今以后都不再文渊书院担任山长一职,也知你们很多人也要离开书院另寻前程。
今日踏雪寻梅,称得上是一桩雅事,所以特意邀你们前来,师生同窗一场,就当是最后再一同吟诗引兴,如何?”
吟诗作赋,以文会友是古代文人的生活常态,不管看到什么景色都能信手拈来吟咏一番。可王子逾哪里会自己作诗,就是打油诗也作不出来,不过他现在是病号,可以理直气壮地逃避,免得出糗。
“那么就请大家以今日我这留芳园中的景色为题,赋诗一首罢!”
在座的众书生闻言都左顾右盼,仔细观察园中的景色,有的人直接起身,凑近腊梅一嗅芳香,口中还咂摸着美酒,看起来享受极了。
不多时,山长就拍手提问:“可有谁作好了?直说便是。”
“我作成了!”
没想到第一个作成的人竟然是朱尔旦,他兴高采烈地拈了一朵腊梅,朗声道:“留芳园内多美景……”
众人早就等着看朱尔旦的笑话,面面相觑,听了他这第一句就要发笑。
山长知道朱尔旦文思不通,在书院里一直是嘲笑的对象,但今日他设下宴饮不是想让人来出丑的,于是听了他这狗屁不通的第一句后就连忙打断:“朱尔旦,今日我们便按照座次一一发言吧。
鸿书,你是第一个,应当你先来。”
朱尔旦未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应了声好。
按照山长的意思,他恰好是最后一个。
叶鸿书在书院是众所周知的文思敏捷,他站起来清了清嗓子,竟然不是作诗,而是一气呵成念了一篇《梅花赋》,辞藻之华丽、意境之优美、对仗之工整方方面面都堪称佳作。
众人忘了朱尔旦的事,有的凝思默叹,有的跟着他的节奏轻轻击打着碗碟,当他念完最后一个字时,场内赞叹拍掌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
王子逾从前只知道众人都说叶鸿书是难得一见文才,今日还是第一次真正见识叶鸿书的本事,感叹果然是让自己望尘莫及的文曲星。
山长听了也十分满意,不停地欣慰点头,又夸赞道:“鸿书,你的文采又精进了不少,老夫断定明年的乡试你必然榜上有名。”
说来也怪,叶鸿书的课业和文章是出了名的优异,但每次参加乡试都会落榜。因而听了这话,叶鸿书看起来却并不激动,只是淡淡谢过山长。
有了叶鸿书珠玉在前,其他人再怎么卖弄也都是黯淡无光。
轮到王子逾这里,他连忙起身推辞道:“山长,学生身子有些不适,现下头脑发胀,恐怕胡言乱语扰了大家的雅兴,请山长见谅。”
美滋滋,还可以喝水不喝酒了。
他确实是大病初愈,山长也知道他文采并不出色,因此没有难为他。
好不容易轮到朱尔旦时,山长就像忘了他一般,无视他站起来的动作,插科打诨让大家饮酒作乐,又拍了拍手,园门立马进来了几个抱着筝和琵琶的美貌女子。
朱尔旦张了张嘴,约莫是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默默坐下了。
丝竹之声绵绵,众人又推杯换盏喧哗起来,苍颜白发的山长醉醺醺地靠在椅背上,难得地有些失态。
等到酒酣耳热之时,王文涛突然起了个头,要单独敬山长一杯。
众人学着他的样子,都排队端着酒杯敬酒,敬酒词大抵都是感恩山长的教导,祝愿山长回乡之后安享晚年云云。山长端着一杯酒,除了喝了王文涛的第一杯后,一直都未曾再动。
朱尔旦排在最后面,同样说了几句客套话。山长却像有感而发,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朱尔旦,当初老夫念你一片赤诚,所以破例收了你这个没有任何功名在身的学生。
你虽有一颗朴实的赤子之心,却实在没有一颗通窍的玲珑之心,你的前途不在科举一途,不若早作打算做些生意,兴许日子还要好过些。”
山长是肺腑之言,但朱尔旦对科举的执念太深,哪里能说放下就放下呢?所以听了他的劝解也默不作声。山长知道劝不动他,叹了口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了。
王子逾喝饱了一肚子水才终于等到曲终人散,身旁的王子服已经偏偏倒倒不省人事了。王子服身形比他高大,他艰难地扶着王子逾往门外走,朱尔旦见他为难的样子也上前帮忙搀着王子服另一边。
“朱尔旦,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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