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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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不出、记不住。女人收回剑,一个闪避,守夜士兵闷声栽倒,扑了个空。她用剑头指着解慎,命令道:“闪开。”声音妩媚又婉转。
“世风日下啊,”解慎一根手指弹开剑锋,失笑道:“现在的刺客都这么不讲理,直接来我尉陵军杀人。”
“解慎?”黑衣女眉尾高挑,带着傲慢:“把她交给我,我可以给你面子,带走再杀。除此以外,不要再跟我讲其他条件。我这梁子,你结不起。”
“是么?”解慎乐呵呵的,似乎好多年没听过这般滑稽的话,笑意在眉眼间停留了许久:“我倒有些好奇了,你这梁子,到底有多金贵。”
黑衣女见他并无放人之意,直接抢占先机猛一后退,踏着积雪飞身而起!
解慎朝右微侧,剑锋贴着鼻尖掠过,脸上笑意不减半分。
女人片刻不疑,抬起剑锋一阵狂刺,可眼前男人身法敏捷,好似游魂般飘忽,任她出剑快慢,愣是连一根发丝都碰不到。
缭乱之中,她甚至还未捋清眼前残影,握剑的手突然被一股极强的力量束缚,动弹不得。
几乎同时,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手腕断了。
她瞪大眼睛,一声惨叫卡在喉头,剧痛次第传遍左右两臂肩、肘、腕关节。猝不及防的连环痛楚使她大脑温度骤降,堪比冰雪。瞬间乏力的身体连哭喊都发不出,瘫倒在地,阵阵抽搐。
解慎走到她身前,慢慢悠悠俯下身去,掐住脖子将人拎到半空,轻声问:“名字。”
女人全脸胀得发红,很快开始绛紫发黑,两腿在空中胡乱地乱蹬。解慎掌下力道掌握极妙,使人徘徊在窒息边缘,偷生绝望分秒间交替百次,女人的双目逐渐被疯狂尽染。
“解”她咬牙切齿,眦裂的双目无声地嘶吼着。
“不,我问的是你的名字。”解慎重复道,语气淡淡的,光听这声音竟还显得颇有耐心。
他话音刚落,只见女人嘴角缓缓渗出两道血痕,乱蹬的双足也安静下来,整个人像块破布一样垂在半空。
——咬舌自尽了。
解慎松开手,女人重重砸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从怀中掏出丝帕擦拭手上血污,不多看那尸体一眼,走向僵在原地的年轻女子,居高临下道:“她死了,如你所愿。但我也知道,你绝非善类。”
女子不说话,只将手心伸到解慎面前,缓缓张开,一只成色极好的琥珀耳坠随着手掌微微发抖。
解慎随意地抓过耳坠一看,表情陡然一僵。
——这只耳坠他再熟悉不过,是元乐十一年春,他托端王从北疆给母亲带回淮南的礼物。
解慎蹲下身,胡乱薅起她的乱发攥在手里,盯着这双陌生又脆弱的眼睛看了许久,沉声问:“亡母的耳坠,为何会在你手里?”
没有威胁,没有动武,淡淡一句问话,却压迫似深渊。
女子瑟缩着挪开眼睛,解慎却立刻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问你话!”
惨白的脸颊硬生生被捏出红痕,女子的嘴角突然勾出嘲讽般的笑意:“这耳坠是我的呀”
“你他妈玩儿老子?”
啪的一声!响亮的巴掌落在女子左脸,本就不清醒的大脑一瞬间更为混沌。
解慎拽过她的衣领,右手游走在她纤细的喉咙处,冷冷道:“你的脖子,可比刚才那位脆弱多了。”
“你不会杀我。”女子双手倾覆而上,温柔地盖住他扼在自己喉咙上的手。
“凭什么这么笃定?”解慎问。
“因为我是赵婕韫啊。”女子气若游丝,热气吐吸在唇齿间。
听到这个答案,解慎眼中最后的仁慈倏忽不见,脸上浮现出一丝愠色。
十二年前谷雨前夕,淮南端王府突发大火,一夜之间全府上下七十八人全部葬身火海。
包括年仅五岁的小郡主赵婕韫。
包括时下正在王府做客的临安解家大小姐,解慎的亲生母亲——解文蓉。
解慎贴在女子耳侧,声音低得瘆人:“你知不知道,你假扮的人,已经烧得连灰都不剩了。”
两日后。
解慎匆忙归营还未解甲,负手站在大帐内,神情有些严肃,面前跪着一个军官模样的男人。
“我离开不过短短两日,回来就告诉我人不见了?”他转过身,不悦道:“一个连路都走不稳的丫头是突然长了翅膀不成?”
“属下办事不力,请将军责罚!”荣青跪在地上,眉头紧皱。
老丁在一旁说着好话:“将军,要不让荣校尉带队人马出去找找,把那丫头抓回来将功补过。这冰天雪地的,想来人走不远。”
“不必了,找不到的。”解慎在行军椅上落座,手往扶手上随意一搭:“老丁,把刺客的尸体挂在营外找人认领。至于荣校尉,三十军棍,自己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