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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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城东回府之后,褚吟一直闭门不出。从白玉楼召来的乐女重复弹奏着《长乐宴》,一连已是第七天头上,乐女的指甲盖儿都快劈叉了,塌上侧卧的郡主却没有叫停的意思。
她闭着眼睛,时而静若深眠,间或又手指微动,靠着木把手打打节拍,脸上忽而浮现笑容,忽而又冷若寒冰。
乐女读不明白郡主心思,只得耐着手指疼痛,将乐曲一遍一遍演奏下去。连她自己也没感受出来,好好一支欢快跳脱、庆祝盛宴的曲调,硬生生地给弹出了不情不愿之感。
是她的不情愿,也是褚吟的不情愿。
随着一阵叩门声,乐女迎来了解脱。
“进来。”褚吟坐直身体。
阮俞进屋朝她行了个简单的礼:“郡主找我。”
褚吟朝乐女摆了摆手:“这几天辛苦你了,找如月姑娘拿赏银去吧。”
“那人呢?”褚吟问。
阮俞等乐女把门关好,说:“解将军今日一早,去了王家。”
“王家”褚吟眸光微闪,“城南井沿巷的王家?”
“正是。”
王家是颍都的丝绸大户,城中九成布庄都是王字头的。现任当家王骊蕙是出了名的精明能干、行商有道。
王家过去在地方做官,十五年前突发变故、家道中落,是她在危难时刻接下摇摇欲坠的家族牌匾,毅然北上行商。
一个落魄的官家女子,耗费十来年的心血创建了王家布庄,还悉心栽培同父异母的二弟王幽,让他入仕做了京官儿,如今已官至工部侍郎,同时与太子交好。
褚吟下意识认为解慎是去见王幽的。
如今颍都党争激烈,太子与三皇子暗地里打得不可开交,谁都希望能拉拢解慎,靠上尉陵军这座大山。
两派人百般示好,解慎该收的不该收的一个不落,乍眼看上去,跟谁都能称兄道弟,但你若剖开他心窝儿一看,讳莫如深、宛若寒渊,才知永远捂不热。
既然没有掺和党争的心思,那突然造访王家究竟何意?
褚吟问阮俞:“解慎主动去的?还是王幽派人去请了?”
阮俞思索片刻,倏地意识到自己方才没把话说清,立马补充道:“是主动去的,可见的不是王幽,是王骊蕙。”
“什么!?”褚吟始料不及。
解慎主动去登王家的门本就已经不可思议,见的还不是同朝为官的工部侍郎王大人,反倒是商贾身份的王大当家
“让草球儿去把王家盯紧了,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告诉我。”她微皱眉头陷入沉思。
在阮俞刚要退出门的一瞬,褚吟突然想起袁夕来,叮嘱道:“你让如月跑一趟,告诉白玉楼里管事的,新来的高个儿杂役是她远房表哥,让他们多关照几分。”
阮俞诧异:“如月姑娘和管事的很熟?”
“熟得很,我忘记同你说了,”褚吟阒然一笑,支起手指朝天一指:“白玉楼的背后是晋王。”
翌日拂晓,春雷滚动。
褚吟起得早,用过早膳后百无聊赖地站在院里听雷。只见深灰色的天空中闪过一道亮白长线,几秒后雷声就在耳边猛地劈炸开。
“郡主!大事不好了!”草球儿高声呼喊着,着急忙慌朝褚吟跑来。
“何事慌慌张张?”褚吟笑着抛给草球儿一个蜜橘:“尝尝,挺甜的。”
“郡主还有心思吃橘子!”草球儿一跺脚,神色紧张、气喘吁吁道:“王、王王骊蕙死了!”他说完只觉口干舌燥,把半颗橘子扔进嘴里囫囵咽了。
褚吟心头一紧:“你确定?”
草球儿急得手舞足蹈:“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王大人抱着王大当家尸体傻愣愣坐在家门口,脸上两行清泪,眼睛空落落的,悲伤得不得了,魂儿都飞走啦!可怜得很!”草球儿长吁短叹,“小罗本来要替我去章柳大街买王大娘家的酱肉包子,见了这,吓得直接跑回庙里了,我现在肚子还咕咕叫呢。”
“她怎么死的?”褚吟问。
草球儿警惕地瞥了眼四周,凑到她跟前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知道了,你在我府中用过早膳再走吧,”褚吟说:“改日我派人给你把包子补上。”
草球儿眼睛一亮:“果然还是郡主待我最好!”他踌躇片刻,开口又道:“阿夕说他在白玉楼好得很,每天穿得干干净净的,还真有点儿公子模样。那日,我对郡主态度不好,我给您陪个不是。”
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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