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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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朝他一笑:“无碍,都是小事情。”雨水跟着雷声落下来,褚吟看着檐下雨幕,心中生发出一种不祥之感。思前想后,决定先到宫里去。
隅中。天穹阁。
褚吟站在皇帝身前,左手高举卷轴,眼角含笑,一副卖关子的神态。
皇帝佯怒道:“明远你再吊朕的胃口,朕可要罚你了!”
“明远知错,明远知错!”褚吟笑得娇俏,小心翼翼解开捆绑卷轴的红绸,左手一松,滚轴丝滑往下滑落,前朝书法名家葛松的墨宝在皇帝眼底徐徐展开。
皇帝眼底放光凑上前来,手掌在丝绢上隔空划过,好像能感受到葛松笔尖的温度,眼底荡漾起痴迷的光。
“快!快!给朕放桌上去!”皇帝抚掌而笑,乐开了花:“妙哉!妙哉啊!哈哈哈——”他拂袖一挥:“明远,替朕研墨。”
皇帝大笔一挥,立刻开始临摹。
褚吟老老实实替皇帝研着墨,王骊蕙的事儿在心头反复琢磨。
解慎前脚走,后脚就死了个当家的。难免不让人浮想联翩。她此番入宫,费尽心思讨皇帝欢心,就是为了能提前听点儿风声。
可看皇帝欣欣然的模样,似乎还对王家的事情一无所知。
就在这时,吕公公入阁通传,说是王幽来了。
皇帝全然沉浸在葛松的墨宝里,哪有心思见什么闲杂人等,糊弄道:“说朕忙,让他改天来。”
“这”吕公公神色有些为难,却也不敢扰了皇帝雅兴,弓倾着身子,正欲退下。
不能让他走!
方才看皇帝反应,褚吟还以为竹篮打水铁板钉钉,谁料正主竟自己送上门儿了。辜负上天美意,是要减功德的。
褚吟找准时机,朝冯公公露出笑脸:“许久不见冯公公,怎么眉头都爬上皱纹儿了。”
皇帝刚好写完一个“天”字,漂亮的一捺让他十分称心,听到褚吟打趣儿冯常,也抬起头来寻他开心:“你啊,跟着朕这么多年,一晃都成老头子了!”这才发现冯常表情不对,遂问:“怎么,说你老,还不高兴了?”
“皇上!老奴哪敢不高兴啊!只是”
冯常少有这般吞吞吐吐,皇帝收敛起戏谑的神色:“只是什么,你倒是说。”
“王大人是为着讨个公道来的。”冯常叹息一声:“王大人的阿姐于昨夜遭人杀害了。”
褚吟的目光即刻转到皇帝脸上,不想错过任何细微的表情。
只见皇帝悻悻然把笔一搁:“出了人命,该找刑部,哭到朕这里算什么事。王侍郎入朝为官小十年了,连这道理都不懂?”
冯常惆怅的时候老会垂下眉尾,他重重唉叹一声,黑白相间的长眉须被吹得凌空撩乱,扰得他心神不宁。
眼看皇帝耐心无多,他终究是开了口:“王大人说,此事或许跟解将军有关。”
“解将军?”皇帝侧过头问褚吟:“颍都内除了解慎还有哪个将军姓解?”
褚吟恭敬道:“颍都只有这一位解将军。”
皇帝听到此话,无奈地摇了摇头,仿佛耳侧掠过的是个天大的笑话:“王大人想说解慎杀了他阿姐?”
褚吟轻轻颔首,没多话。
皇帝摆摆手:“让他进来吧,朕倒是也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他生出这般滑稽的想法。”
王幽几乎是爬进来的,面色苍白如鬼,双腿一直发抖,好几次都差点直接磕到地上。他竭尽所能移动到皇帝跟前,才安下心来往地面扑通一跪,声音颤抖着:“皇上可要替微臣做主啊!”
皇帝正襟危坐:“王爱卿,不过一日不见,你怎就成了这般模样。”
王幽一改往常斯文形象,捶胸顿足哭天抢地道:“臣也不愿,臣也不愿那解慎杀我阿姐,皇上管是不管!”
“你是在质问朕吗?”
“臣不敢。”王幽胡乱擦了泪水,如泣如诉:“解慎昨日一早来我府上,见了阿姐,刚一入夜,人就死了,若说全然与他无关,让臣如何能信?”
皇帝碍于他刚死了家人,也没再多说其他。看了一眼葛松的墨宝,不愿被坏了兴致,想要将他快速打发:“王爱卿,你有苦有冤,可以找刑部。”
王幽冷笑一声:“谁不知他解慎在颍都的地位,刑部哪敢开罪于他?”
“你这是赖上朕了啊。”皇帝脸一沉,肃然落座,不忘提醒褚吟将葛松的墨宝收好。
“好,朕满足你。”皇帝朝冯常道:“传解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