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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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丁,”解慎向他介绍道:“这位是明远郡主,她身后站着的,是阮侍卫。”
“啊?”老丁显然没反应过来,完全沉溺在方才的震惊里。他眉毛挤在一块儿,指着褚吟的手迟迟未放下。
解慎抬起马鞭打掉他的手:“啊什么啊,还不赶快行礼。”
“不会吧!”老丁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圈,登时陷入了自我怀疑:“她不是那个、那个、那个!”
解慎定下脚步,马鞭往老丁手中一扔:“怪不得朝廷那批酸臭谏官老是诟病我尉陵军蛮横无礼。旧人都像你这样,新人有样学样还得了?”
老丁稳稳接住马鞭,神色有些瑟缩,他眯起了眼睛,瘪着嘴,看褚吟的眼神就像在看个怪物。碍于解慎的威压,不得不先行了礼:“丁莫安参见郡主。”
褚吟拢共见过老丁两次,回回都是一惊一乍的模样。但她也不在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免礼免礼。”
老丁贼心不死,靠着解慎,小小声道:“她真不是那个谁?这长得也忒像了!”
他兀自想着:郡主莫非有孪生姐妹吗,若是她知道这苦命姐妹还被我们将军扇过巴掌会作何感想难道说!此番来北营就是为了给她讨个公道!?
丁莫安回头悄悄睨了褚吟半眼,只觉眼睛发烫,赶快缩了回来:“将军你倒是说句话,老丁我现在是坐立不安。”
“怕什么,”解慎笑道:“你又没有得罪她。”
“什么意思?”丁莫安太阳穴一紧:“还真是那位!?”
“老丁。”褚吟丝绸般光滑明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动了点儿坏心,想要逗逗丁莫安:“红袖阁弹琵琶的来尉陵军是找谁呀?”
褚吟这话一出,丁莫安立刻意识到,眼前这位正是落雪那晚的单衣女子:“哎哟我的老天爷啊!”
他一拍大腿,回身噗通跪了下去,大呼道:“老丁我出身卑贱,没见过您这样金贵的人儿,有眼不识泰山,误把您和那雅阁酒肆的弄混了,您可千千万万不要往心里去。”
“你先起来。”褚吟憋着笑,“本郡主没有在怪你,只是想知道有多少弹琵琶的姑娘来找过解将军罢了。”
“解将军?”老丁一懵,哎呀哎呀地叫了两句:“错了错了!不是来找我们将军的,是找那骑兵营的骆——”
“行了。”解慎出声打断,对老丁道:“落雪那晚的事你就权当没发生过。”
老丁在心头嘟囔:人都得罪了,怎么可能当没发生
他鼓起勇气问:“那敢问郡主今日来北营,所为何事啊?”
解慎没说话,故意等着褚吟回答。
褚吟甩着手上的马鞭,思索片刻,悠悠然道:“听说北峰山的风景好,我缠着将军带我来瞧瞧。”
丁莫安是解慎身边的老人了,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他心中很是纳闷儿,不过小半月功夫,解慎和她的关系哪能从剑拔弩张,到如今“缠着”看风景
他又回头瞧了褚吟一眼,这回注意到了她腰带上的血手印,才想起问解慎:“将军没受伤吧?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解慎说:“无碍。在山脚下杀了几头野猪。”
说到这,褚吟又兴奋了,她眼睛弯成月牙儿,得意道:“老丁你是没见到,玄玉能把野猪踩爆呢!”
丁莫安:老丁我并不觉得这种场景有多值得观看。
“是吗!”丁莫安变脸惊呼道,极力作出并不违心的样子:“错过了此情此景老丁我可太遗憾了!”
“是啊!”褚吟不知哪里的骄傲:“玄玉不愧是将军的好马,骑在它背上,跟乘风一样!”
“什么!?郡主能骑它!?”丁莫安这回是真的被惊讶到了。
他摸了摸玄玉的前额,小心翼翼的,忧愁喟叹:“养不熟的白眼儿狼啊,老丁我天天给这老小子喂草,就是一秒钟都不曾骑上去过,每回都给我摔得满地找牙”
得知褚吟骑过玄玉之后,丁莫安看她的眼神里都带着敬佩的光。
他暗戳戳挪到褚吟身边,大臂一挥,讨好卖乖道:“郡主,这北峰山的景致,老丁我最熟悉了!从早到晚都有全然不同的景象!”
“这早上呐,你得去东边儿的落花崖看日出,等太阳从翻腾的云海中露出脑袋,红彤彤的,你就骑着小马,沿绕山路追日,山路沿脊而上,两侧的青松为你开路,全程和那红日并着肩,宛若在仙境游荡,真真儿是神仙一般的体验!”
“等那太阳高高挂起,咱们再想追也追不上了。这时候,就从北峰山山阴那面下山,山后有一古泉,名叫濯露泉,濯露泉水清冽甘甜,鞠一捧,喝上一口,喉咙就跟沾了蜜水儿一样,甜丝丝的”
丁莫安和褚吟在前方并肩而行,交头接耳,时而蹦蹦跳跳手舞足蹈,间或发出一声惊呼。解慎和阮俞牵着马走后头,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由得弯起了唇角,同时心中却被疑虑缠绕。
——天真、狡黠、冷漠、心狠到底哪个才是褚玉昭的面相,又好像都是褚玉昭的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