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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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过来,势必要给褚吟一点颜色看看。三人肥硕的身躯几乎要把巷道堵死,摆出虎扑的架势,默契地朝阮俞齐发而上,褚吟背着身,只听三声均匀的闷响,回头一看——三人被摔到巷壁上撞了个结结实实,正趴在地上哎哟嚎叫。
她从阮俞身后幽幽走出,左脚踩上其中一人手掌,居高临下,双目低垂眼泛寒光,唇角仍然带着笑意,说话的声音里带着雀跃:“要不,再试试你们的竹鞭?”
那人趴在地上,死命地仰起头才能看清褚吟的脸,明眸善睐,却暗藏杀气,一袭红衣似火,灼人双眼,又不见丁点儿人气,浑身寒意让人直打哆嗦,似地底修罗降临人间。
“姑奶奶!我求求你放过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匍匐在她脚底那人火速求饶。
另外一个见势不对也立马跟上,扑通一跪,连磕三个响头:“姑奶奶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又朝阮俞求情道:“阁下是大英雄,是有本事的人,不要与我们这些蝼蚁计较。”
唯独那个脑袋被开瓢的死性不改,高甩竹鞭,大喊道:“看老子不打烂你个小贱|蹄子的脸!”
阮俞眼疾手快挡住竹鞭,直接顺势抢了过来,矮个子一个趔趄扑倒在地,磕掉两颗门牙,嘴里血汪汪的。
褚吟夸张地笑了两声:“是我低估你了呀,看来刚才没能让你满意。”她朝阮俞伸手要过竹鞭,眼都不眨,反手一甩,直接朝那人后背抽去。
那人抬手想要去拦,下一鞭子又以疾风之势从头顶落下来,他在地上哀嚎不停、拼命蠕动,好似蚯蚓般。
褚吟眼底毫无笑意地笑着,笑声凄寒。
阮俞见势不对,想要制止,却看她把那竹鞭子随手一抛,脸色倏地恢复原样,冷声道:“滚吧。记住了,若再做同样的事,我必会找到你们,挖掉眼睛,给狗吃。”
三人佝偻着腰落荒而逃,巷道里突然变得安静。
受伤的小黑狗所在角落发出嘤嘤的声音,褚吟走到它面前缓缓蹲下,面无表情地摸了它的头:“你的毛也是黑色的,跟那匹爱吃醋的马一样。我叫你黑哥儿好不好?”
小黑狗无助地看着她,哼唧两声。
“我就当你答应啦。”褚吟站起身来,对阮俞道:“把它带回去,找个大夫来看看。”转身朝巷外走。
“郡主不回府吗?”阮俞问。
“我去趟白玉楼。”
阮俞见她魂不守舍,放心不下:“待我把狗安置好再来找郡主。”
“不必了。”褚吟回头看他,说:“我要自己待会儿。”
深夜,解慎和户部的人吃完酒,在白玉楼门口碰到褚吟。
“小姑娘家大半夜独自在外游荡成何体统?”
褚吟不吭声,贴墙站着,连正眼都不看他。
解慎觉得不对劲,走进一闻,酒气刺鼻,他皱眉道:“又学大人喝酒了。”
褚吟置若罔闻,绕过他,晃晃悠悠朝前走。
解慎绕到她身前:“走吧,我送郡主回府。”
“让开。”褚吟缓缓抬起眼皮,猩红的眸子扫到解慎身上,“你他妈不想死就离我远点。”
解慎一愣,还是头回听她用这种语气说话。
褚吟全无方向感,闷头朝着城外去,丝毫没有要止步的意思。
解慎拦住她,耐着性子道:“郡主府不在这边。”
褚吟低着头,盯着他的皮靴,闷声道:“滚开。”
“这才几天,就装也不想装了?”解慎眸光微沉,寸步不让。
“我叫你滚开。”褚吟后退一步,咬牙切齿道:“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不过是好奇郡主到底要在颖都搞出个什么名堂。”解慎把褚吟往街边拽,语气森然:“你若把自己作死了,十二年前的大火,老子找谁去问?”
褚吟蓦地笑起来,声音飘飘宛若游魂:“那你求我啊,解慎。跪下来求我,我立马告诉你。”
解慎注视着她,脸上没有多余表情,陡然捏住她的下巴,沉声道:“昭昭,你这张嘴现在可吐不出半句实话。”
“那怎么办?”褚吟拍掉他的手,别开头:“解夫人早就尘归尘土归土,再也回不来了。即便你查清真相又能怎样,周万山会永远恨你。若不是你解夫人就不会去端王府,她将完美地避开那场大火,远离被烈焰焚成灰烬的命运。”她低头一笑,“不过既然是命嘛,那可能也是逃不开的。就像你、像我,不都挣脱不出这泥潭吗。”
解慎两指逐渐收紧:“老子从不信命。”松开手,直接把褚吟摁在墙上:“这些事,你都是听谁说的?”
褚吟眼露寒光,仰着脖子直接对上解慎的眼睛:“害怕啦?”唇角一弯:“我方才告诫过你的,不想死就离我远一些,趁现在还有机会。”
解慎摇头,不再多说,拦腰一抱,强行将她抗上肩头。
“解慎你放开我!”褚吟拼命挣扎,用力捶打他的后背。见毫无作用,鬼使神差地一口咬上他的脖颈,下口的瞬间没留丁点儿余地,解慎环绕在她腰间的右臂却分毫未动。
鲜血染红她的齿尖,嘴里充斥着腥甜,褚吟突然变得出奇安静。
昏昏沉沉的,她借着街道两侧的灯火瞥了眼解慎颈后——三寸长的刀疤与她的血牙印交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