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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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靳到最后醉成一摊烂泥,是被四个士兵抬走的。褚吟和裴清明站在黑暗里,夜风把人吹得非常灵醒。天上连月也没有,人间一片萧寂。
“玉昭”方才酒桌上的画面仍旧像蛛丝一样缠绕在裴清明的心间,他十分无奈,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
“裴哥。”褚吟睁大明亮的眼睛,心里琢磨的是另外的事:“你说陈靳挪用军费近一百三十万两可我并不觉得他是个贪财的人。”
裴清明道:“何出此言?”
“陈靳庸俗,好红粉酒色,确实不假。方才在饭桌上,我说送他好酒他也欣然答应。可当我提及珠宝玉石,却被他一口回绝,没留下丝毫余地。”
“过去大部分时候听到别人如此回答,我多半会认为只是一时客套,并非真心推诿,来回拉扯几次就会半推半就地收下。但今晚他回绝我的那一瞬间,我看到陈靳的眼神了,那种鄙夷根植在眼底,是发自内心的。”褚吟若有所思:“而且,他对酒的痴迷,和老丁很像”
“你想说什么?”裴清明心中一沉。
褚吟眼睛一转:“陈靳背后,会不会,还有别人?”
褚吟带着裴清明早就整理好的证据下山,皇帝大发雷霆,将陈靳一众人等下了狱,交大理寺审理。解慎也被连带着定了个治军不严的罪名,罚了半年的俸。
褚吟奔走好些天,终于得空歇息片刻,天不见亮却听如月在外头大喊着,说解慎来了。
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简直不消停。
褚吟批了个毛裘在单衣外头,就这样出了卧房,如月神色慌张赶忙拦下:“郡主,这样去见解侯爷,恐怕不妥吧他毕竟也是外”
“你不把他当男人看就没事儿了。”褚吟说:“他解慎厉害得很,有本事坐怀不乱,我穿个单衣算什么。”
“不把他当男人?”如月琢磨了片刻,惊得赶紧捂住嘴巴,虚着声音道:“难道侯爷和宫里的一样,被那什么了!?”
褚吟忍不住笑出声:“你看他像吗?”
如月回想着解慎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连连摇头:“不像不像,也太不像了要是反着来,倒还说得过去!”
“反着来?”褚吟笑得弯下了腰,“你倒是跟我说说,这要怎么反着来?”
如月脑花儿翻滚,愣是说不出个名堂,被褚吟笑得羞红了脸,扯着袖口跑开了。
解慎在书房等待,正负手欣赏着墙上的字画,门口闪入一道白色身影。
——褚吟披散着长发,脸上不施粉黛,素得就像是从水墨画里头浮出来的。
解慎侧首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道:“郡主真不拿我当外人。”
褚吟心里道:哪有,我是不拿你当人。嘴上却说:“你都在我面前宽过衣解过带了,自然不是外人。”
解慎觉得好笑:“那还是内人了?”
褚吟阖上眼皮摇了摇头,睁开眼露出一抹狡黠,拖长声音道:“是自己人。”
“说正事。”解慎走到桌案前,取下一支笔,把弄着笔尖上的毛:“陈靳在大理寺待审,我听闻主审的是大理寺少卿顾昶,顾大人。”
“所以呢?”褚吟靠近他,明知故问。
解慎说:“顾昶的父亲顾先永曾是晋王门生。”
“这我知道,”褚吟撑在书案上的手指摩挲着桌面,仰头道:“又如何呢?”
解慎淡淡地说:“我要听审。”
褚吟一笑,抽出在解慎手中变得毛躁的笔,轻轻捋顺了毛:“侯爷想让我帮忙,不得有点求人的态度么?”
解慎看着她,勾起唇角:“昭昭,都是自己人了,还想我怎么求?”
“你的脸皮真的让我五体投地。”褚吟停顿须臾,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这个忙我可以帮,但人情得记着。”
“当然。”
褚吟又问:“陈靳的事,当真不会影响裴清明?”
“不会。”解慎说:“我跟皇上说了,三年间,裴将军多次将灰鹬营的事上报于我,是我没能及时引起重视,才落得今天这个结果。”
“那就好。”褚吟浅浅一笑:“只是我看定安侯府家大业大,一年开支不少吧?侯爷这半年俸禄没了,可得好好合计合计。”
解慎也笑起来:“等哪天实在揭不开锅了,还得靠郡主这样的好邻居,接济一把。”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褚吟起身开门一看,黑哥儿眼神热切地望着她,不停地摇着尾巴。
褚吟俯下身:“你怎么来啦,伤还没好。”
解慎也走过来在她身侧蹲下:“府里养狗呢。”
“前些天捡回来的。”
“喜欢小动物?”解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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