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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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账本?”褚吟朝王幽面前凑拢了脑袋,眨巴两下眼睛,唇齿间吹着热气:“什么账本?”

    王幽沉声道:“阿姐虽在颖都行商,但毕竟做的是丝绸布匹生意,跟淮南产地的商人往来密切。上好的绢丝税赋高昂,淮南一整年光是丝绸税一项,就占了当年国库收入的半壁江山。前些年为了绑上太子这艘大船,阿姐当了中间人,联通淮南地方官员和当地望族,将其中本该流入国库的一部分,转送到了东宫账上。”

    褚吟嗤笑一声,道:“人心不足。”

    王幽后退一步,乏力地瘫坐在椅子上:“阿姐担心东宫事成后兔死狗烹,每一笔账都在暗地里记得清清楚楚。但她出事之后我把府里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找到账本。后来我百般思索,才回忆起她平日里一些反常的行为。”

    “如何反常?”解慎问。

    “阿姐向来憎恶王家长辈,某一天却突然说要给我爷爷迁坟,我早该发觉其中有问题后来,她不仅在清明等日子前往祭拜,就连平日无事的时候,也多番前往。”王幽自嘲般笑道:“好像真有多孝顺似的。”

    “但你没有在坟里找到账本?”解慎说,“还是说,已经销毁了?”

    “没有!”王幽双臂乱舞,生怕被解慎误解:“我甚至把骨灰盒都撬开了,连账本的影子都没看到。”

    褚吟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丝,悠悠道:“那这样看来,刚才来坟地的那伙人,背后多半是东宫。”

    王幽的语气中不知是愤恨还是遗憾:“连我都能发现她形迹可疑更何况太子呢。阿姐这些年,无异于是与虎谋皮”

    “那这账本,就凭空消失了?”解慎走近他两步,低声道:“王大人,要不再想想。”

    王幽的指尖抠在椅缝里,每一丝肌肉都绷得紧紧的:“阿姐每次去了王家祖坟,还会去光裕寺喝碗素粥王家在光裕寺供奉了佛像,阿姐与主持的关系很好,或许”他缓缓抬头,“要不我带侯爷去找找?”

    “荣青!”解慎大喝一声,王幽脸都吓白了,“带王大人,连夜前往光裕寺。”

    王幽走后,褚吟也站起来,准备回府。

    “等等。”解慎拦住她,“跟我过来。”

    褚吟莫名其妙跟着他进了卧房,解慎打开嵌在墙面上的木柜,里头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排药瓶子。他从左往右数到第三个,拿了出来,在褚吟面前坐下。

    瓶子褚吟眼熟,是乌哩那日留在桌面上的药膏。

    “侯爷待人都这么贴心?”褚吟笑着说。右手转瞬就被解慎抓了过去,有些粗鲁,她立刻想把刚才说出的话收回。

    解慎把她手上的纱布层层揭开:“只是有些渗血,没迸裂,否则乌哩得念叨死你。”

    他将血痂清理干净,在伤口上薄薄抹上一层药膏,指尖的硬茧磨得褚吟生疼,心间却蓦地蒸腾起一股暖意。

    解慎替她将伤口处理完毕,褚吟朝着他摊开了手。

    解慎问:“怎么?”

    “药膏给我。”褚吟道。

    解慎仔细地把药瓶盖上盖子,却反手一揣,放入了怀里。

    “这又是何意?”褚吟侧着头问。

    “带走多麻烦,”解慎说,“街坊四邻的,每日过来就好。”

    “?”到底哪个更麻烦?

    褚吟觉得莫名其妙,怨解慎故意为难自己:“不必了。”蹭地一下站起来。

    “还是有必要的。”解慎大剌剌地靠在椅上,唇角带笑,“否则留疤之后嫁不出去又找不到我负责该如何是好。”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用我的话臭我的嘴?”褚吟斜睨他一眼:“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夜没喝酒吧,色令智昏了?”

    “色令智昏”解慎一笑:“昭昭,我还当真有些好奇,王爷究竟是如何教导你的。”

    “好奇啊,简单得很,侯爷自己去问啊。”褚吟温然道:“路在外头,马也在外头,若是昏得骑不了马,我大可让阮俞送你过去。”

    “侯爷,汤好了。”阿绾在屋外踌躇了许久,等到屋内陷入寂静,才轻轻敲了敲门。

    解慎站起来,右手搭在褚吟肩膀上:“今夜在山上受了寒,喝碗甜汤再走吧。”

    褚吟回到郡主府,分明身心俱疲,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侧过身去,看窗外满天繁星斗转星移,正如这人间事物变化无常。平日里见这蓝黑色的天总是绝情的,今日在月色笼罩下,朦胧得有些温柔。

    但睡不着,还是睡不着。

    眼睛一睁一闭,再一睁再一闭,解慎的影子持续在脑海中纠缠不休。

    她干脆扯过被子蒙住脑袋,掩耳盗铃式地躲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额角都汗湿了发丝,却依然内心澄明,毫无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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