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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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房打量了一眼眼前其貌不扬的小子。“你说,你是来送信的?这里面有我们七娘子的消息?”少年浓眉大眼,月牙状的眼睛看起来让人颇有好感。只是这看起来历经日晒的肤色,和显然非长安人的口音——
“去去去,哪来这些招摇蒙骗的路数!萧七娘子昨儿就下葬了!”
付五怔忡:“不可能!是不是,是不是哪里误会了……”
“看见这丧幡、白纸了么?我看你只是个送信的,也不想为难你,赶紧走吧!”于是少年毫无预料,就被不耐烦的门房轰了出来。
付五一头雾水,怔怔地看着侯府门前贴的白纸。下葬,丧事?怎么会呢?
明明前几日,夕颜姐还是活生生的人啊。
此事严密,沈哥只叮嘱交付于他一人,又让下属将他送至长安。少年识字,人也机灵,绝没有认错地方,可如今却怎么也摸不着头脑了——
“这里面,是夕颜的消息么?”
一道清湛好听的男声却忽在身后响起。
付五回头,看见一个通身清华的男子,手握一柄竹骨伞,人如鹤立。眼神犹如雨后叶面的水露,清空明净。
“你知道她?”
“我姑且……算是她的兄长。”
那双亦如竹骨泛冷修长的手,缓缓接过了信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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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夕颜口干舌燥,隐隐身觉寒凉。
一双手仿佛穿过了她的脖颈,将她轻缓地带起。紧接着隐约冰凉之物撬开了她干燥的唇舌,喉间流淌过苦涩。温暖渐渐回归,意识又陷入了混沌。
不知过去多久,少女长长的乌睫颤抖着,终于缓缓睁眼。
纱窗半阖,隐见窗外的青山峨峨,烟雨雾织。榻边的一盏孤灯,映着男子明月般温润的侧颜。
“子霈?”
萧夕颜撑着腕骨坐起,头疼欲裂:“我这是……在哪?”
“紫山寺。”见她醒来,纪庭泽放下了掌中的书卷。清隽的眉眼之间,流露出关心与担忧:“夕颜,你已烧了几日,现下身体感觉如何?”
萧夕颜眼底尽是失神:“头还有些晕沉,但不碍事。可我又怎会在这里?”
“你已消失了数月。”纪庭泽起身为她斟水道:“来,先喝杯水。”
萧夕颜接过瓷杯抿了一口,热气氤氲,如识海朦朦一片。最后终于浮现出那日最后贼人凶恶的脸。“如今是几月?”
“已是七月。”
萧夕颜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从闻知自己失去记忆,到明悟已被贼人掳去数月。无论哪一桩事,都让她有种如浮空不定的迷茫感。
少女云髻散乱,唇色苍白,手紧紧拢着膝前的被褥。
仿佛脆弱到一碰即碎。
纪庭泽忽然觉得,命运待她实在残忍。他有些不忍再开口。
“爹娘他们呢?”
“他们尚且不知你在这里。”纪庭泽浅浅叹气。他自小就是邻坊间交口赞誉的聪慧心窍,早已明白侯府的做法缘何。
人心寒凉,犹如青松落色。
“我路过侯府外,意外收到了一封来自某个少年转交的信,他说上面有你的消息。你看——”
萧夕颜手指冰凉地拆开信笺。
信上大意所说,寺中将此施主救下,施主因惊吓昏迷数月,寄住于紫山寺。醒后又于此养心一段时日,如今伤已养好,故托沿途旅人送来此信。
字迹苍劲,信中亦有方丈私印,为她数月的不见提供了缘由。
可她看向那禅寺外的黄墙黛瓦,古树遍生,只觉分外陌生。这段时日,她难道真是在此处度过的么?
“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纪庭泽皱眉,一时又缄默,不知如何与她开口,如今侯府正大办丧事。
他眉眼间闪过怜惜,声轻道:“颜娘,你听我说。无论如何,我得先将你带回去。”
这封信若是更早一些送来就再好不过。可如今一切都迟了。
“回侯府么?”萧夕颜的侧颜如月清冷,“可是子霈,我竟然会有一瞬间不想回去。你说我是怎么了?”
她隐隐觉得,有什么已经回不去了。曾经的一切仿佛如此陌生而遥远。
“这是我们都逃不开的宿命。”纪庭泽与她相识长大,如何不知道侯府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他心中轻叹一声。
青年温润的眼透着柔色:“可是夕颜,我会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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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如岚经常会想起未出嫁之前,她尚是富商之女,却看上了风轮俊俏的侯府世子萧昶,才携着丰厚嫁妆嫁入这宣平侯府。孰料这侯夫人不过听上去风光,内里尽是心酸。
郑氏辛苦盘算经营至今,却格外头疼:“如今府外议论纷纷,把我的脸面置之何地?我以后又该如何待客见人?”
如今人人都说萧七娘数月不见,恐怕是被人掳走了,侯府这是在遮掩丑闻,才做出这等离谱之事。
宣平侯府的侯爷萧昶坐在上首,只看眉眼,还能隐隐看出几分年轻时的风流俊俏。可惜,萧昶也不过是个除去风花雪月一概不知的纨绔子弟。
萧家祖上也曾坐至公卿,可却一代不如一代,日愈落魄。
人到中年,萧昶也渐渐心宽体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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