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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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坑事件”进行调查:看上去最温柔的诸伏景光和最为可信的伊达航一组,负责安抚被揍小孩的情绪;
降谷零则和觉察力敏锐的萩原研二一起询问其他旁观者。
至于松田阵平……因为担心他恐吓小孩导致本就乱成一片的现场更糟,他默认被留下来安抚贝莉,并询问小姑娘事实经过。
这也算是他们同期五人在离开警校之后难得的一次合作机会了。
但在降谷零想要去到孩子群中询问事情经过时,原本还抱着松田阵平不放的小家伙立刻抬起头,露出一张湿漉漉的脸。
“zero抱!”她哭哭啼啼地说。
降谷零将贝莉抱进怀里,两侧的耳朵立刻被两只小手努力地罩住。
“能听到吗?”她问。
降谷零点点头,于是按在他耳朵上的手更加用力了。
“还能听得见吗?”她又问。
降谷零……迟疑地摇了摇头。
小姑娘还在哭泣的脸立刻又笑起来,满意地点点头。
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傻乎乎的。降谷零想。
不过贝莉才不知道降谷零觉得她傻。她只高兴自己及时捂住了他的耳朵,这样那些坏小孩说的话,zero就什么也听不到啦!
贝莉刚刚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就已经很委屈很委屈,很难过很难过了!zero听到一定也会难过的!她要保护zero!
贝莉点点头,小小的骄傲钻出来,但很快又被她掐灭。
“贝莉……”小姑娘忽然心虚起来,声如蚊讷,“不是故意要打人的……”
降谷零眨了眨眼,没去安慰她——
毕竟现在他要装作听不见,不是吗?
*
小孩子要么不会撒谎,要么撒谎的技术非常拙劣,至少在这几位优秀警官的面前是这样——
只要温柔的那个先安抚一下情绪,再由另一个冷下脸摆出警官的威慑力说几句硬邦邦的话,这些孩子就一五一十地全部招来。
“……总之就是这样了。”
“我们这边也一样。”
三个行动小组对了对通过“证词”梳理出的事件原貌,发现大差不差——
差的部分在于小姑娘坚持那些小男孩不跟她玩是因为觉得她的头发颜色奇怪,小男孩们则坚持他们不跟她玩的原因是贝莉在玩游戏时,小铲子打的他们太痛了。
“他们在骗人!!”小姑娘激动地扭起来,差点从降谷零的怀里摔出去。
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没忘记别放下仍然捂着降谷零耳朵的手——
虽然她的手小小的一只,根本捂不住就是了。
像抱猫一样将不安分的小家伙接到自己的怀里,萩原研二低头告诉贝莉:“不,这大概是真的。”
小姑娘露出被背叛了一般的眼神,在家长们的脸上扫视了一圈,小胸膛起起伏伏,最终皱着鼻子发出了一声超大的哼声,生着闷气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攀在萩原研二的肩头去看降谷零的脸,对方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默不作声地低着头,好似在想什么。
生气的小家伙立刻蔫下来,露出了忧心忡忡的眼神。
小公园沙坑打人事件最后的结局是两个小朋友不情不愿地和对方道了歉——尽管五位警官都认为自家的孩子也没做错什么。
但……这是贝莉第一次和附近的小孩子们接触。
小孩子第一次到公园,被称为“初登场”,其实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如果第一次来的时候不好好和孩子的家长还有小孩打好关系,留下一个良好的初印象,这个家庭以后就很难融入附近的社交圈子。
萩原研二让贝莉一个人来公园,也是看了今天小公园里没有家长跟着。否则他是不会让小家伙一个人来完成“初登场”的。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萩原研二他们的想法走,今晚小家伙的事迹就会传遍附近。然后她就会被排斥,成为一个没有人愿意跟她玩的小孩。
这对于贝莉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虎头蛇尾的结束,就是小公园沙坑打人事件比较合适的结局了。
委屈得不得了的小姑娘被抱在怀里哄了一会儿,在对方先鞠躬道歉之后,干巴巴地挤出一句“对不起”来。
在对方直起身子后,贝莉皱起脸:“不是给贝莉道歉,是给zero和贝莉道歉!”
被打怕了的领头羊唯唯诺诺,害怕再按在沙坑里揍一顿,尽管不知道那个“zero”是什么,还是按照贝莉的意思重新说了一次道歉的话。
勉勉强强就这样结束吧。贝莉接受这个处理——
萩没有因为她的过错去向别人道歉,那真是太好了。
在事情告一段落,准备带着贝莉离开时,萩原研二慢了一步。他推了推小姑娘的背,笑眯眯地让她跟着松田阵平走。
“萩是要去道歉吗……?”
贝莉忐忑地问,好像萩原研二的回答是点头,她就会立刻哭出来一样。
“不是哦。”他说。
小姑娘端详了他的脸一会儿,慢慢点了点头,向前跑了两步,抓住了松田阵平的手指。
一边往前走,还不放心地频频回头,担心萩原研二又低下头弯下腰去和那群坏孩子道歉。
萩原研二站在那群男孩前面,脸上还是那副温柔的笑,却让那些心有怨言的男孩子们安静下来。
“好了,男孩们,”他说,“打不过女孩子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丢脸的是你们不愿承认已经发生的事情,并且要攻击别人来维护自己那点贫瘠的可笑的自尊心。”
萩原研二说的很不客气,甚至对于孩子们来说有点锋利得过了头,有几个脸皮薄的家伙已经面红耳赤起来。
但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想应该不会有人回家和家里人抱怨,然后再在家人面前将自己丢脸的行为复述一遍吧?”他笑了一下。
最后萩原研二眯起眼睛,向孩子们挥手告别:“那么下次见咯?”
说完他头也不回,也不管那群孩子是什么反应,迈着大步追上了贝莉他们。
他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贝莉真厉害。”
还好打赢了,至少出了点气。
嗯……!
贝莉真厉害。
被表扬就得意忘形的贝莉瞬间忘了一切,抓住自己头发将脸蛋裹了起来,像个小小不倒翁一样摇来晃去地点头。
一行人走到萩原研二家楼下就道了别。
降谷零在走之前蹲下来抱了抱小姑娘,对她露出一个很轻很淡的笑容:“谢谢你贝莉,你的头发很好看,我也是。”
有的记忆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忘记的,甚至有些东西一辈子都会刻在脑海中,成为你一辈子都如影随形的存在。甜蜜的也好,痛苦的也好。
但竟然能有人,童年时的伤疤、本该好透结痂的伤疤会在长大成人后被看到,被一个小不点看到。
然后她对着你那道只留下淡粉色痕迹的伤疤,很小心很小心地吹了吹,和你说“痛痛飞走”。
这真的很神奇。
降谷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