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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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样让自己免过被家长说,躲过一劫。这在他们那儿,都已经是默认的了。
果不其然,江祠没有多说,只是靠在那儿,甚至都没怎么动。
本以为钱拿回来就好了,他妈顶多说他几句就拉着他回家了,可这次好像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好啊,你个丧家狗没钱就来打劫小孩子的钱了是吧?”女人的目光果然顺着周杨的视线看到了江祠身上,气得手都在抖,“你家没钱就来打劫别人家?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女人大声的叫嚷引来了不少饭后出门散步的老人,他们围在巷子口,有的走进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这是?”
“这个杂种,威胁我儿子给他钱,真不要脸。”周大姐气得不行,拿着钱的手都在抖,“五百块,你知道我为了挣五百块要累死累活干多久吗?”
“哦呦,怎么噶样子的啊。”周围的老人听到都纷纷摇头,“小周,要么算了,你跟他掰扯没意思,他本来就是没人管的野孩子,钱拿回来就好了。”
“是啊是啊,钱拿回来就好了,下次离远一点。”
巷子口围着的一圈人,看着里面的闹剧指指点点小声讨论,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给江祠说话,而是都站在周大姐这边跟着摇头感慨。
“哪有这样的道理?既然没人管,那就让警察来管,我就不信了,我还治不了这种垃圾。”
“走,跟我去派出所!”周大姐看着手里周杨给江祠的钱,怒不可喝,拉着江祠就要走,又瞪着周杨让他跟上。
“妈,没事,钱拿回来就好了。”周杨听到要去派出所,心里一慌,有些急了。
“儿子别怕,妈给你做主,今天这事,必须有个说法。”女人没听周杨的话,拉着江祠就走。
本以为江祠会不情愿去,所以才拉着他,可她发现江祠很顺从地在走,没有丝毫不想,只是有些冷带着冰锥的眼睛看向她拉着的手腕,眼里明显带着厌恶,气息沉下来,让她下意识松了手。
江祠甩甩手腕,眼里的厌恶不减,长腿迈着往前走,丝毫看不出惧怕或抗拒。
真不愧是疯子,竟然不抵抗去派出所,有病。
周杨妈跟着江祠,身旁还跟着不情不愿的周杨。
走着走着,就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局面,江祠腿长,慢悠悠晃在前面,周杨妈恶狠狠在他后面盯着他走,而周杨有些心虚地走在最后,想逃,又忌惮着他妈,不敢走。
走到派出所,女人就开始大闹特闹,非要让他们给江祠拘留几天。
“我就这一个孩子,一个人把他带到大,是让人来打来威胁的吗?”女人拿过桌上他们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大口,嘭得放下,杯中的水随着声音激烈晃荡,又开始新一轮叫嚷,一拍桌子,“你们今天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
“是这样的,周大姐,那条巷子里呢,没监控,仅靠你儿子的一面之词也不能确定啊。”余国安在中间协调,看着直直插兜站着不说一句话的江祠,眉都拧在了一起。
江祠来了之后就不说话,看着像是默认。周大姐又是他们街坊里公认的难说话,可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是江祠威胁的,让人头疼。
“周大姐,这样,我们查清楚了再给你说好吧,不然你在这儿耗着也不是事儿对吧,到时候还得耽误工作。”
“你这个老好人别给我来这套,我今天就要听到结果。”周大姐软硬不吃,拉了一张凳子坐下了,大有不按她的说法来就不罢休的意味。
“我们再去看看监控。”余国安安抚着,转身走去监控室,反复调着那几个路口的监控,皱着眉一遍遍看。
“余哥,你先休息休息,那个巷子就是没监控,周遭也没,也拍不到什么啊,那周大姐就是看江祠不爽很久了想搞点事情,哎,照我说,干脆让江祠待几天吧,至少咱们这儿还管饭呢,反正也没人管他。”同事走进监控室递了杯水给余国安。
“那怎么行?没干过的事,就不能妄下定论,一定要有证据就行,更何况他年纪还小。”余国安不赞同的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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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顾走出小巷后,却有些迷路了。她走错了一个路口,之后便连续走错了好几个路段,等反应过来时,又弯弯绕绕问路了好一会儿才走到派出所前。
她看着派出所上的徽章,在落日的余晖下闪耀着光芒,象征着正义和热血。
她怀着敬意走进去,却听到了一阵嘈杂。
一个女人没有仪态地指着一个少年破口大骂。
“像你这种人,活着都是给人添累,在这里祸害别人家的小孩,你真是贱。”女人骂骂咧咧嘴里没有一句好词,“当初你就应该跟你那个杀人犯老子一起被关进去,在这儿活着碍眼。”
“您说的是,我贱命一条。”一直沉默没有说话的江祠此时抬起头,漆黑的眼看着周大姐,像是很认同似的,他点点头,神色自然,是啊,他贱命一条,活着都是给人添累。
可再开口,有些玩味的声音却稍稍沉了下去,眼眸也变得沉沉,冰锥能刺穿心脏:“但我说了,我爸没杀人。”
“神经病。”周大姐见江祠出声回应她,被吓了一跳,骂着,“当初闹得人尽皆知,你真当我们是傻子呢?”
周大姐翻了个白眼扭头看向门口,对上了站在门口的余顾的视线。
“你谁啊?”心情不好,语气也是不善。
“我?我来找我爸爸。”余顾声音清澈,看着乱糟糟的警察局,有点不明白情况。
“我管你爸爸是谁,别挡在门口碍眼。”周大姐呸了一声,声音里的恶意像是整个世界都欠了她钱。
余顾开口想要回答,在抬头看屋子里其他人时,对上了角落江祠暗沉沉的目光。
很冷,像是某一年寒冬挂在屋檐角垂下来的冰棱子。
随着他的抬头,少年之前藏在鸭舌帽下的面容也得以揭露。
五官干净立体,眉毛浓密,漆黑的眼眸摄人,看着很凶,可目光有些涣散随性,阴沉中还有些了无生趣,很好看的一张脸,冷酷狠厉和厌世感融合,在这盛夏平添了雪意。
余顾想说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口,看着江祠愣住了。
他和她一路走来看到的夏日风景意趣完全不同。
像是冬天,白茫茫一片中,孤飞的雁。